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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基为帝后我重生了(5)

作者:寒木枝 阅读记录


“大伯母,您也喜欢?这是今儿刚从东市的皮货坊淘来的,据说是孔雀羽毛所织,叫雀金裘,我瞧着精致好看,就买下了。”

裴海棠走近了,故意慢慢旋转一圈,勾得王桂芳眼神都直了。

“花了多少?”

“不多,才五千两。”

大伯母直接肉疼,五千两都可以在西边买下一座宅子了。哎,都怪她丈夫没本事,入仕几十年了,还只是个区区县令,囊中羞涩,好东西哪里买得起。

裴海棠笑道:“我大哥孝顺啊,他最近不是捞了个肥差,江淮盐铁转运使,据说一年啊……能捞这个数。”

举起两根手指头。

“二十万两?”

“错了,是二百万两!”

大伯母一下子心花怒放。

“郡主,奴婢听闻,皮货坊最近出了新规,可以先赊账,过个一年半载再结清,不晓得是不是真的?”身后的翠竹适时插嘴道。

裴海棠笑道:“当然是真的,你忘了,方才咱们去买时,另一条雀金裘不就是赊账的方式被一个侯府的小姐买去了嘛。”

“对对,瞧奴婢这脑子,真健忘。”

“对了,今儿皇后娘娘赏下几盒西域进贡的蜜橘,我是特意给大哥送一盒来的,已经交给管家了。若没旁的事,侄女就先回了。”

裴海棠主仆走后,王桂芳脑子持续发热,立马让管家套车,然后直奔东市的皮货坊。

王桂芳:“伙计,有那个什么孔雀……斗篷么?”

伙计:“是雀金裘吧?”

老板瞥见了,忙热情地亲自接待:“哟,这不是武安侯府的老夫人么,您真识货!这雀金裘啊甚是紧俏,统共十条,一天不到的功夫就只卖剩两条了。您和您千金一人一条?”

老板本就极会来事,又事先得了郡主嘱咐,越发一通高帽子戴上,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顺利说服王桂芳一下子赊了两条,共计一万两。

搁在往日,王桂芳哪舍得花掉两座宅子的钱去买什么斗篷?

这不,她儿子争气啊,捞到了盐铁使的肥差,一年就能到手二百万两,区区一万两值什么。

王桂芳笑着当即穿上雀金裘,美滋滋地坐车回府。

第4章

朱雀大街上,一辆规格颇高的豪华马车一路超速行驶,车身徽记上的“武安侯府”四个字迫使百姓们不敢不让行,八个护卫、四个小厮骑着高头大马随行,端的是皇亲国戚的派头。

车内,武安侯裴玦心情贼好,任谁咬到了“江淮盐铁使”这块肥肉,即将到手第一笔数量可观的孝敬银子,都得跟他一般欢欣鼓舞、心花怒放,只见他双腿敞开而坐,嘴里轻哼小调,手指还不忘一下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应和,可谓是雀跃至极。

“侯爷,望宾楼到了。”

裴玦再欣喜也不忘维持侯爷的威仪,钻出马车前,刻意敛起笑意微微板着脸,让自己看上去威严些,再整理两下袍摆,确保衣裳一丝不苟,然后踩着跪地的小厮后背下了马车。

最后,在望宾楼掌柜的亲迎下,裴玦率护卫和小厮,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三楼贵宾房。

裴玦一跨进房门,屋里聚集的富商们,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

“草民参见武安侯。”

“免礼,诸位不必客气,坐吧。”

今日来的二十位全是江淮地区贩盐的超级大富商,他们早早打听到武安侯是下一任江淮盐铁使,千里迢迢赶来京城……行贿。

话说,在大召国,盐税占据国库一年总收入的半数以上,充盈国库基本全靠它,所以国家规定,盐由中央统一把控,下放各地官家负责专售,严禁私人贩卖。

正因为此,富商们想成为官府内定的售盐窗口,就必须走官员后门,塞孝敬银子。

这也是“盐铁使”成为肥差的其中一个原因。

裴玦敛财是很有一套的,只见他指挥小厮往墙上挂了张白纸,上头挨个写好二十家商户姓名,然后道:“本侯爷喜欢公平竞争,价高者得之,录取前十名。”

所谓价高者,可不是出资购盐的单价高,而是指——贿赂银子的数额高。

好家伙,二十家只取前十名,这迫使商户们憋劲将行贿价格往高里抬啊。

“小的,白银两万两。”

“小的,白银三万两。”

“小的,五万两。”

“一万两黄金!”

……

小厮把商户们争先恐后报出的价格,一一往宣纸上誊写,不少商户一再地修改报价。

最后,一场小小竞标下来,前十名的贿赂总额居然高达“三十万两白银”。

三十万两啊!

裴玦这辈子就没拥有过如此巨款,凝视着那张涂涂改改多次的宣纸,可谓是心潮澎湃!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猫腰溜进屋,对他家李老爷一通耳语,就见李老爷霎时变了脸色。

随后,李老爷行至裴玦面前告罪:“侯爷,实在对不住,刚刚接到家书,草民家中出了大事,一时资金周转不开,这笔买卖怕是要黄了,还望侯爷谅解。”

买卖黄了,孝敬银子自然也飞了。

此时的裴玦毫不在意,有得是人竞标,不差这么个穷鬼。

直到接连出现变故,又有几个小厮跑进屋来找主人,那几个富商也面色古怪,挨个找借口爽约。

裴玦终于面色一沉,喝口茶,强压心中怒火:“今日敢爽约,终生不约,你们可给本侯爷想清楚了!”

话音未落,他的一个小厮狂奔进屋,声音发颤:“侯爷,不、不好了,最新消息,您的盐铁使被撸了……”

“什么?”

“您的盐铁使被撸了!”

裴玦浑身一僵。

然后经典的一幕出现了,裴玦手中茶盏一歪,滚烫的茶水泼向他大腿,烫得他跳脚直叫。

烫水也没能浇灭裴玦心中的疑惑,他花下巨资上下打点过,吏部的几个主事官员皆点头认可过,怎么可能说黄就黄?

“混账,铁定是你耳背搞错了!”裴玦怒气甩向小厮,质疑他办事能力。

可派遣另一个去吏部打听,拿回的结果也是惊人的一致。

一时,满屋的江淮富商交头接耳,切切嘈嘈。

裴玦面色那个阴沉,比暴雨上空的乌云还浓黑。

“侯爷,草民打扰了,告辞。”

“侯爷,草民告辞。”

“侯爷,草民先退下了。”

一屋子挤挤攘攘的江淮富商,先头有多你争我抢捧着银两巴结他,现在就有多争先恐后地逃离,转眼的功夫人去屋空。

裴玦僵硬地坐在空荡荡的偌大客房里。

~

武安侯府。

王桂芳年近四十也极其爱美,同时,乐意收拾打扮唯一的女儿,购回雀金裘就迫不及待给女儿送去。

“珍珠,快出来,看娘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书房里,裴珍珠正在苦练琴艺。

每年除夕,宫里都会举行盛大的宫宴,她大哥现在是侯爵,热孝除服后的今年也在受邀之列,裴珍珠有幸能随之赴宴,为能在献艺环节博帝后一赞,颇有才情的她便沉下心来从早到晚地练琴。

听闻娘亲来了,裴珍珠才舍得歇息片刻,起身出门相迎。

只见娘亲踏雪而来,身上的斗篷绿光闪闪,流光溢彩,活像一只美美开屏的绿孔雀王后。

裴珍珠明显眼眸一亮。

王桂芳那个得瑟啊,立马抖开另一条给女儿穿上:“喏,你也有份。”

“娘,您买的?价格不菲吧。”

“一般吧,两条才一万两。”

裴珍珠轻轻触摸孔雀毛的手直接愣住。

一万两?

这还叫一般?

光凭爹爹区区一个穷县令的月俸,积攒十年都够呛。

好在裴珍珠想到了大哥的肥差,立马释然了,嘴甜夸道:“娘,这质地,这样式,您买得值!”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宫宴上献艺,裴珍珠正愁没有一件能助力自己的漂亮衣裳呢,如今得了它,不怕不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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