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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柳寒妆完全不是他以为的那般模样,会不会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呢?
会不会认为自己这二十年来所受的折磨,全是柳寒妆这个“坏女人”造成的,反而激生出恨意?
姜拂衣的头好痛,也捏了捏眉心:“我不是说她的病治不好,是凡迹星的问题。您也瞧见了,凡迹星去追亦孤行,都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
暮西辞松了口气:“他不是让你去飞凰山等么,我们一起去。”
“您不怕燕澜了?”
同为大荒怪物,还曾收留帮助过自己的先祖,姜拂衣不得不提醒他,“其实燕澜已经对您有所察觉,原本是想等族里的信息,寻个时机再对您出手。可今日魔人意图对您下手,未免夜长梦多,等燕澜伤势复原,指不定立刻就会动手了。”
暮西辞深深皱起了眉头。
关于魔人来抓这事儿,他是不怕的。
只要他重新被封印,魔人自然不会再抓他的夫人。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被封印:“你和燕澜熟悉,你觉得我去找他聊一聊怎么样?直接告诉他,等我了结心愿,会主动接受封印,绝对不会反抗。”
姜拂衣摇头:“您不要问我,我和他并不是兄妹,因我娘的剑结缘罢了。而且实话告诉您,我现在比您更担心,燕澜不知我是石心人,而我也不知他如今正在参研的那本《归墟志》里,究竟有没有关于我们石心人的记载,听您一说,八成是有的。”
“《归墟志》?”暮西辞没听过。
“九天神族平定战乱之后,专门为大荒怪物们编了本书册,共分七十二卷,三万九千多册。”这是姜拂衣旁敲侧击问来的。
她朝暮西辞竖起大拇指,“您可是高等甲极怪物,被写在了《归墟志》的第一卷 第六册里。”
暮西辞:“……”
姜拂衣拢着手感叹:“我也不知燕澜何时才会瞧见石心人,胆颤心惊的,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燕澜会像大哥一样照顾她,是因为不知她是从封印里跑出来的怪物。
一旦知道了,他职责在身,不知会不会对她留情。
姜拂衣觉得燕澜不会这样无情,但她不敢赌。
“你还需要担心?”暮西辞微微有些诧异,不太相信,“我原本也没认为你和燕澜是兄妹,我以为你是故意混去他身边,想赠剑给他。控制了巫族的少君,往后就不怕再被封印。”
姜拂衣真这样想过,但赠剑是不可能了。
燕澜不是剑修,她的铸剑水平又太烂,而且……
“前辈,燕澜不是一般人。”
暮西辞认同:“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能感觉到他的天赋极强。现如今的人间,人类的修行水平虽然整体拔高,但因为天道五行尚未从崩溃中修复,物种的修行上限变得极低。而燕澜很像是返祖了,超越了头顶这条禁锢之线,超出的不是一星半点。”
姜拂衣心道那是当然,他手里的寄魂,原本就是巫族先祖提取出来、又封存的力量。
暮西辞道:“我也以为你知道,才更要去挑战他。”
姜拂衣讪讪道:“前辈,您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吧。”
暮西辞笑道:“可是征服异性,本就是你们石心人的强项啊。”
名声就是这样被毁掉的,姜拂衣辩解道:“您莫要因为我那位先祖是个滥情之人,就觉得我们石心人全都滥情。”
母亲是因为遗忘,才会送了一柄又一柄。
“这是你那位先祖亲口告诉我的。”暮西辞不是信口污蔑,“他说你们天生在感情上占据上风。”
姜拂衣揪眉:“嗯?”
暮西辞凝神回想:“他说男女之情里,先动心的输,太用心的输。而石心人其实也是无心人,克尽天下有情人。”
姜拂衣:“……”
她想不通的是:“既然无心,他为何要去戏弄别人?”
她如今再清楚不过,心脏不会跳动,对男人连一丁点的色欲都没有。
谈情说爱这档子事儿,味同嚼蜡。
而那位先祖血统更纯,本事更强,心脏应是更加坚硬如磐石,估计也是不容易有生理反应的。
这可能就是石心人数量稀少的原因?
若不需要剑傀相助,那位先祖为何要去招惹那么多女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暮西辞又想了想:“我听他好像说过一次,他是在找一个能够令他石心变肉心的女人,他说他实在太想知道,心动和心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感觉,为何会令那么多的物种为之癫疯痴狂,百死不悔。”
“那他找到了么?”
“不知,我的领地被毁掉之后,他陪我寻到一个新的,没几天便离开了。临走之前,他还笑着‘祝福’我往后也能尝到心动和心碎的滋味,不要只与孤寂相伴,生命将会错失很多精彩……我与他共饮了一壶茱萸酒,往后直到大荒覆灭,我被封印,再也不曾见过他。”
……
大怪物和小怪物聊着天,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小镇上空忽然闪过一道闪电,隐有下雨的征兆,暮西辞连忙回到了客栈里。
刚打开房门,便听见一声轻微的雷响。
柳寒妆吃了安神药早早睡下,此时被雷声惊醒不说,还打了个激灵。
自从御风阁禁地被雷劈过,她对雷声便很敏感。
她的右手立刻被握住。
暮西辞在床边坐下,低声安慰道:“夫人,我在这里,你安心睡吧。”
柳寒妆旋即安静下来,雷劫哪有身边的大怪物可怕,她抬起另一只手揉了下惺忪的眼睛,又关切的问:“你方才出去了?手这样凉?”
暮西辞解释道:“去找巫族圣女聊了聊,她和凡迹星关系匪浅,请她帮忙说个好话。”
柳寒妆猜他八成是去试探,探听巫族少君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她很想反向试探一下他,但想想还是算了,蹙起两弯淡淡的柳叶眉:“夫君啊,你去瞧瞧窗子关严实了没有,我总觉得有风,吹得我头痛。”
暮西辞一眼望过去,便知那窗子是合拢的。
但他还是起身往窗边走,安她的心。
柳寒妆只是想趁机从他魔爪下抽回自己的手,这怪物大概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对她的右手特别钟爱。
做了二十年夫妻,哪怕同床共枕,对她也没有半点兴趣,唯独喜欢在她受惊吓时握她的右手。
左手都不行,必须是右手。
柳寒妆赶紧拉起被子,侧过身睡。枕着自己的右手臂,不给他握。
暮西辞从窗边回来,见她没了动静,像是又睡着了。
他再次在床边坐下,心烦不已。
巫族发现了他,魔修也又盯上了他。
这样的局面,真是像极了从前在大荒的时候。
虽然巫族比不得九天神族,这些魔修也比不得始祖魔族。
但他也不一样了。
从前他了无牵挂,如今身边多了一位“夫人”。
即使治好了病,她这柔弱又矫情的性格,没有他在身边照顾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姜拂衣还在屋檐下站着吹冷风,听到头顶上方紧窗缝的动静,她才回去客栈里。
隔壁燕澜的房间,还有夜明珠透出的暖色微光。
姜拂衣犹豫不决,在走廊徘徊了一会儿,还是去敲了他的房门。
燕澜的声音从门缝透出来:“门没拴。”
姜拂衣推门入内,瞧见他还是在矮几后坐着,和之前不同的是换上了丝滑的寝衣。
姜拂衣转身栓上门,走到矮几前盘膝坐下。
低头看一眼摆放在上面的竹简,正是《归墟志》。
燕澜见她进来半天不说话,只盯着桌面上的竹简看,觉着少见:“怎么,没能和漆随梦解决问题,瞧着更心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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