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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118)
作者:孔天南 阅读记录
脚步声停下,她默默摁住袖口,紧跟着被人用力一推,背后传来锁门声。当即摘下黑布靠过去,门已经被从外锁死,凭她的力量不可能打开。
她放下手,转身看向屋内。不知道这里地处是否偏僻,但屋内摆设却尤为精致华美,暖白玉制成的几案上摆着几只翡翠玛瑙的杯子,单单是这一块便价值千金。殿内阵阵异香浮动,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理过。
观察过每个角落,可除了过分华丽的装饰外,找不到什么能证明其主人的物件。不如说,更像是一间尚未有人居住过的新殿,而她是第一个进来的人。
薛云妙被关在这里过了整整两日。
期间只有送饭和清扫的女婢来过,身旁跟着几名护卫,根本不给她逃走的机会。她也试过其他办法,但无论是撬锁还是翻窗,不出几步就会被抓回来。
不过这也让她确信了一件事。
这些人很怕她离开。
正过午时,殿门被人按时打开。
薛云妙坐于桌旁,看着送菜饭的婢女走近,余光扫过守在门前的禁军。趁那群人不注意,电光石火间她抓住婢女,一柄匕首从袖口滑出,抵在对方的腹部处。压低声音:“若敢出声,你我都别想活命。”
婢女吓得面色一白,身躯绷直:“姑,姑娘……”
“萧况逢现在在何处?”
“奴婢不知……”她颤抖地摇头,“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您,您饶了奴婢吧。”
她不信这说辞。萧家阵势闹得如此之大,怎么可能宫内半点消息没有,随即将刀尖愈发用力抵进去。
冷声威胁:“快说!”
刀尖抵着皮肤的触感宛如蛇虫鼠蚁爬在身上,不过片刻,那婢女便不敢再装傻,全部坦白:“萧况逢现在被关在诏狱里,还没有说怎么处置,薛尚书昨日好像去了诏狱……但后来如何奴婢真的不清楚了,这些也都是听别人说的。”
她眉头紧锁。
有爹爹在,郎君至少性命能保住,可是谁能确定萧玉堂不会用严刑酷法折磨他?以那人的心性,他绝对不会轻易放了萧况逢。
不行,绝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她收起匕首,用力一推婢女,起身走到门前,刚靠近就被两把剑挡住出口:“薛小姐请留步,卑职等刀剑无眼,恐伤了您。”
目光略过映着冷光的剑锋,抿紧唇,直直对上其中一禁卫的目光:“我要见萧玉堂。”
“殿下想见姑娘时自然会来,卑职无权过问。”
“若我寻死呢。”
那禁卫一愣。
不给对方犹豫的机会,语气逐步逼迫强势:“明日午时之前见不到萧玉堂,你们等来的就只会是我的尸首。我只此一句,做与不做你们自己选择。”
几名禁卫面面相觑,露出动摇的神色。
片刻之后婢女端着托盘出来,门重新锁紧。其中一禁卫开口:“不如,禀告殿下吧?万一她真的寻死,我们几个也活不了。”
另一人叹气:“殿下此刻在诏狱,你要这个时候撞上去吗?”
“……”
哀嚎声和鞭子划破空气的锐声交织在一起,模糊地从隔壁牢狱内传来。黑暗中漂浮着血肉腐烂的气息,由于没有窗,空气闭塞,这些腐烂味道就像是裹在一张牛皮里面,发出阵阵闷热的恶臭。
但萧玉堂却像闻不见,坐在还算干净整洁的木桌旁,慢条斯理地将刚煮沸的热茶倒进碗里。茶水清香醇厚,他吹了吹上面的叶子,侧目向角落:“今年刚从江南送来的新茶,要不要尝一杯?”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借着微弱的火光,勉强看清角落里的犯人。
高大身躯上遍布折磨后留下的血痕,许多已经结痂,还有一些新增的伤口在往外溢鲜血,一身白色囚服布满了斑驳血块。
这样的伤放在寻常人身上,早已是生不如死,只知道哀嚎惨叫,但他看起来却太过平静了,让人无端生出几分畏惧。黑发凌乱地遮挡住眼睛,只能看到分明的下颌线,嘴唇抿紧,线条一如既往冷锐。
他微微抬头,透过杂乱的黑发钉向萧玉堂:“杀死陛下,篡旨登基,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这些而来。”
青年微微挑眉:“如果从前你倒是没说错,但现在这个答案却不大准了。”
“……”
轻轻放下茶碗,莞尔道:“本宫命人连夜赶制了一套吉服,听闻再过两日便就能做好……你应当还记得她穿婚服的模样吧,曼妙多姿,此生想来无人能与其媲美。”
“可惜,”他歪了歪头,“当初嫁的却是你这个怪物。不过现如今一切都能及时修正了,她马上就会嫁给本宫,入主中宫,万人敬仰。”
一道惊声骤然响起。
萧况逢猛地朝他扑过来,双手双脚却被铁链锁住,另一头固定在墙内,砰!一下将人拽回去。他狠厉地盯着青年,杀意尽显,几乎凝成一把结满冰霜的长刀。
萧玉堂一动不动:“你说,生下来的孩子会像我一些,还是更像她呢?”
暴戾怒吼:“萧玉堂!”
第81章 死亡
“你敢动她一下!我杀了你!!”
锁链扯动的声音震动刺耳, 宛如惊雷劈下阵阵炸开,牢狱的墙壁被这强悍的力量扯拽竟然轻微震动起来,墙灰急速掉下。
数下之后, 萧况逢的手腕脚踝已是血迹斑斑, 甚至能看到铁环深深嵌进皮肉里。
“就凭你现在的样子, 杀我?”
萧玉堂反问。径直起身, 站到他面前, 俯临那张狼狈不堪的面孔,“你还是找个地方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吧。”
满身鲜血的囚徒, 徒有一双特殊又难看的异瞳。明明已经用尽了所有折磨囚犯的手法,没有任何人能在这么多酷刑下还能保持冷静,可他却像是怎么死不掉,哪怕是现在也跟野兽一样可怖, 叫人升起强烈的烦躁。
抿紧嘴唇,压住不悦:“等大婚那日, 我会好心让她看看你的尸骨的。”
“她不会嫁给你。”那双异瞳似烈火般, 凝视着他, “你在逼死她。”
空气陡然一滞。
像是被戳破什么,语气猛得急促起来,带着撕裂般的锋利:“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句话!曾经逼死她的人是你,我给她世上最好的东西, 我让她当皇后从此高居万人之上,我有什么错!你才是对她最残忍的人!”
看萧况逢面露怔愕, 他颤抖着肩膀:“也是, 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对吧?这就是我与你最大的区别。我和她是命中注定, 而你不过是中途插进来的一颗石子,一颗什么都不知道, 异想天开觉得自己能成为她爱人的石子。”
“她只不过觉得你可怜罢了,又哪里会真正心悦你这样的怪物呢?”
他毫不吝啬地吐出刻薄尖锐的话语,往昔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被撕得粉碎。
这才是原来的他,剥去伪装二十余年的俊美皮囊后,他不过就是一个无名无姓,丑恶到极点的人。但这又如何呢,他这样的人,不也成功踩着长兴侯,踩着皇帝,踩着千千万万人的尸首走到了现在?
萧玉堂越想越是愉悦,笑得肚子发疼不由躬着腰背,发冠和金贵衣袍簌簌发抖。
片刻后,抬起手去擦不断淌而出的眼泪,瞧见萧况逢愈发苍白的面孔,有鲜血从七窍流下,简直恐怖得像地府厉鬼,却浑然无知,依旧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笑到累了,取出帕子擦干净面颊,恢复到最初矜贵整洁的模样。
萧况逢却变得更狼狈了。
“说起来,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齐获以前最喜欢做什么吗?”
他随手丢开帕子,道:“他最喜欢官员府中安插眼线,就像锦衣卫那样。托他所赐,本宫也学了些皮毛,放了个不是很重要的人在你府里。这些日子你的身体很不好吧,但查不出原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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