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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祖的妹妹眼巴巴地来到桌边看着。
刘耀祖看见后说,“哥给你切来尝尝。”
“再来点酒,”刘耀祖的爹笑嘻嘻地凑过来。
他娘见到后翻了个白眼,“耀祖也是,吃了就行了,还要带走,你这叫什么知道吗?”
“吃不了带着走嘛,”刘耀祖的话逗笑了一家人,最后还是把他带回来的猪肘子给切了。
清明节机械厂放一天假,叶归冬因为家里有新葬,所以申请后也放假一天。
上午,赵礼辉跟着家人们先去赵爷爷和赵奶奶坟前拜祭,然后又和叶归冬去叶老婆子坟前拜祭,吃了午饭后,一家人又去陈家那边拜祭姥姥和姥爷。
赵礼红夫妇只有柳向意放了假,他也跟着赵礼辉一家来回。
等姥姥姥爷也拜祭完了后,柳向意就坐车回家了。
赵礼辉他们也婉拒了陈家两位舅舅的留饭,坐了和柳向意反向的班车回了家。
一天下来,虽然没干什么重力活儿,可这人倒是挺累的。
一家人洗了澡,然后挨个洗漱,电视都没看,就回房间睡觉了。
赵礼生夫妇虽然在生产队,但他们也在老鳏夫家的后院烧了香,也算是拜祭过先人了。
二人眼瞅着又黑了不少。
他们确实忙,春耕完就是修路,这每天天一亮就出门干活,傍晚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哪有那个空闲上镇上给家里人寄信哟。
刚进房间没多久,就听到雨声,赵礼生推开门看了看,“这雨明天可能都不会停。”
“如果明天下雨,咱们就去镇上转转吧,买点东西,再给家里寄信,”郑玉香拿出信纸,“来,写信吧。”
“好。”
赵礼生又看了眼外面的大雨,这才把房门关上。
收到赵礼生夫妇信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赵礼辉厂传达室收信方便,所以赵礼生他们寄信地址都填写的机械厂这边。
每天路过传达室都是下意识看一眼的赵礼辉把信带回家。
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听赵礼辉念信。
信中赵礼辉夫妇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赵礼生写的,一部分是郑玉香写的。
他们说了这段时间忙了什么事,又说赵礼生推荐的那个文学社他们都投了稿子,郑玉香的稿子过了,赵礼生的没过等等。
看完后,又由赵礼辉写回信,叶归冬来收了个尾,把信封好后,陈翠芳将其收好,明天再寄出去。
“礼红这些日子也没回来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明天下午过去看看。”
陈翠芳还怪想女儿的。
“正好,”赵礼辉指了指电视柜抽屉,“厂里之前发的那什么青团,不是还有两盒吗?娘您明天一起给姐姐他们带过去。”
“对哦,你不说我还给忘了,”陈翠芳赶紧拉开抽屉,拿出青团,“吃了两盒,还有两盒,特意给他们留的。”
这东西不能保存太久,不然就给赵礼生夫妇寄过去一些了。
赵礼红最近忙不是因为杂工的活儿多,而是因为有个人辞工走了,她被提了位置,顶了上去。
这工资和补贴票也跟着涨了,赵礼红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每天都铆足劲儿地干活,一定要把位置坐稳了才安心,所以清明节她其实也可以放半天假,但是那天店里忙啊,所以她就让柳向意回娘家还有舅舅那边,就是柳家这边也是柳向意自己回去的。
就因为这个事儿,柳父和柳母心里很不带劲儿。
但赵礼红却不管他们高不高兴,这工作要是没了,婆家又不能赔给她。
看到自己亲娘过来,赵礼红自然是高兴的,把自己的情况跟陈翠芳说了说,陈翠芳想了想后,决定去柳家那边坐一坐。
这个年代清明节儿媳妇离家那么近没回去,说起来确实没理,所以陈翠芳去柳家坐了一会儿,把赵礼红的情况说了说。
柳母像是忘记之前和陈翠芳骂仗的事似的,二人笑呵呵地说话。
“我都听老三说了,礼红现在有本事,我瞧着心里也高兴呢,没回来就没回来吧,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家里忙得过来。”
到底还是有怨气的,只是话说得漂亮,陈翠芳把带过来的东西分了一部分提过来,柳母就是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陈翠芳回家后,晚上跟赵礼辉他们道,“家里孩子多得哟,闹腾得很,大的打小的,小的哇哇哭,她就坐在一旁任由他们闹,一点都不管。”
“她一个人看那确实恼火,柳家大嫂呢?”
“没看见,”陈翠芳摇头,“说起来她家老四媳妇儿是不是快生了?”
“六月底生吧,”叶归冬把日子记着呢,“到时候还要去吃酒。”
“如果办酒一定去,”赵大根想起柳大嫂生的那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当年是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办了满月酒。
转眼就是六月,孙宝珠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去医院检查出来是双胎后,胡二娘时不时就给她送点好吃的过去补身体。
孙宝珠因为肚子比怀有一个的肚子大很多,所以工作的时候就有些笨拙了。
这天,她领导找孙宝珠,比较委婉地提出让她早点回家待产,“你要是有人选过来顶工,我们也是赞成的,你看看你这肚子,多大啊,还是在家里安全些。”
孙宝珠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整个人都浮肿了许多,加上孕期吃得还算好,所以垂头的时候双下巴都出来了。
“那行,我回去跟我男人商量商量。”
听她这么说,领导心里也松了口气,这要是怀着双胎在他们厂里干活的时候出了事,那不得找他们闹啊?回家好啊,就算是找来顶工的,那也一个月也没多少工钱。
孙宝珠回到家后,被安婶子告知她娘来过让她晚上回孙家吃晚饭。
所以孙宝珠换了衣服后就往孙家走去。
然后遇见出门吃饭的赵礼辉夫妇。
二人有说有笑的,瞧着十分恩爱。
叶归冬脸上的红色胎记被她修剪过的留海垂下来遮盖住了后,整个人瞧着清丽又柔美,赵礼辉呢,身高摆在那,加上走路姿态好,不像一般男人那么勾腰驼背地走,二人并肩而行的时候瞧着登对极了。
孙宝珠停下脚步,垂下头假装整理衣服,等人走过去后,才往孙家去。
赵礼辉夫妇其实也看到了孙宝珠,可孙宝珠一见到他们就垂下头,明显是不愿意和他们打招呼的,所以二人就当没看见了。
“这天我觉得有点热了,要不晚上把凉席铺上吧?”
叶归冬说道。
“好啊,”赵礼辉老早就想铺凉席了,但叶归冬晚上睡着也不觉得热,赵礼辉就没提。
“老师傅编出来的凉席就是好,摸着一点都不刺手,”叶归冬想起晾晒过多次的凉席,心里带着几分期待,“今年这个夏天能睡个好觉。”
“百货大楼那边在卖风扇,咱们要不要去买两把回来用?”
赵礼辉问。
“我听说了,”叶归冬摇头,“一把风扇要三十多块钱,我可舍不得,晚上拿着蒲扇扇扇风,再把窗户推开,这凉风不就有了?”
“太热的时候,晚上都是热风,”赵礼辉想了想又道,“要不我搞一个出来试试?”
“你要是能搞一个出来那就太好了,”叶归冬支持道。
“那我试试,你等着瞧吧。”
第二天赵礼红得空提着东西回来,水井巷的人好久都没看见她回娘家了,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礼红啊,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了,在忙啥呢?”
“工作有点忙,这不,得了空我就回来看看爹娘他们,婶子你买的这条鱼可真大,多少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