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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什么人家这么讲究?”
“祖上是当官的,”刘耀祖让他放心,“现在的子孙有工人也有领导,反正挺大一家子人,但都没出过事。”
听到这,赵礼辉也知道稳了。
于是按照刘耀祖所说的去做,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他收拾好出来时,刘耀祖正坐在堂屋里嘎嘎乐地看电视,见他好了,刘耀祖跟叶归冬他们打了招呼,便跟提着修理箱的赵礼辉出门了。
他依旧是骑着刘老爹那个三轮车带着赵礼辉去的。
怎么说呢,从这家人的房子外表来看,和赵家差不多,但是进了院子后,就发现这一扇门进去,有一个非常大的院子。
差不多就是赵礼辉左右邻居两面墙全部打通,然后修了一大排房子的那种。
主人家说话很和气,气质也非常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养大的孩子。
赵礼辉也没多看,跟着人来到那个大台灯面前。
好家伙,金灿灿的真好看,就算是镀金的那也贵啊。
赵礼辉把台灯检查了一遍,然后打开修理箱,刘耀祖蹲下身给他打电筒,毕竟台灯的线路在它桌子下面,得把头探进去才行。
忙了差不多四十分钟,赵礼辉把线板插上,台灯一下就亮了,整个房间都明晃晃的。
“多谢多谢,”主人家满脸感谢地把红包塞给赵礼辉,“这台灯啊,是我祖父的心爱之物,我找了好人多都不敢修,要不就是没头绪,赵同志,你可真厉害。”
“过奖了过奖了,”赵礼辉谦虚得很,和对方客气两句后,就和刘耀祖离开了。
出了人家大门,二人相视一笑。
“刘哥,你这次给我介绍的活儿,主人家可大方了。”
赵礼辉支开红包扫了一眼里面的钱,挑眉说道,“请你干什么好呢,你说。”
“不用,”刘耀祖嘿嘿一笑,“我之前求人家办件事,人家刚开始没有应下,刚才给我了眼色,我明儿过来再跟他谈一谈,说起来还是你帮了我大忙呢。”
“真话?”
赵礼辉问。
“我还能用这事儿骗你?”
刘耀祖冲他挤眉弄眼,“行,是兄弟咱们也别太客套,这个月月底我和我媳妇儿休息那天,你来家里吃顿便饭。”
“没问题,”刘耀祖把胸口拍得作响,他硬是把赵礼辉送回水井巷后才回家的。
叶归冬刚洗漱好,抱着换下的衣服出来,就看见进院门的赵礼辉。
“回来了,怎么样?”
“收获很大,”赵礼辉笑嘻嘻地看了眼堂屋正在收拾的赵大根二人,知道家里没别人后,赵礼辉把院门闩上。
叶归冬把衣服泡上,和赵礼辉一起走进堂屋。
赵礼辉掏出那个红包,递给叶归冬拆开。
“好家伙,”赵大根看到里面拿出来的钱倒吸一口凉气,“六块钱!你修了个啥啊,六块钱!”
“一个瞧着很奢华贵气的台灯,”赵礼辉把工具箱放好笑眯眯地走过来,“多亏了刘哥的介绍啊,我跟他说了,月底我和归冬休息的时候,请他过来吃晚饭。”
“应该的,”陈翠芳连连点头,“不能让人家白介绍!”
“娘说得对,”叶归冬也应着,然后把那六块钱递给陈翠芳,“娘,这个月的生活费。”
“初一那天不是给了吗?”
陈翠芳不要。
“这个月想吃好点,娘您就收下吧,”赵礼辉笑道。
“想吃多好?”
赵大根问。
“多买点白面,想吃馒头和饺子。”
叶归冬说。
“包子我也喜欢,鱼也喜欢,”赵礼辉应着。
“那我明儿就蒸馒头,做红烧鱼。”
陈翠芳乐滋滋地收下了,手一挥就定了明儿的菜单。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说了一会儿话,赵礼辉去洗漱,回来后写了三千字小说,然后睡下了。
“我们的凉席有点毛刺了,”第二天早上把衣服洗来晾好,回房换衣服然后看了眼他们夏天凉席的赵礼辉,一边喝粥一边跟陈翠芳道,“你们的凉席怎么样?”
“也毛边了,”陈翠芳夹起一筷子泡萝卜丝,“我正准备找之前那位师傅重新给咱们编三床凉席出来呢,你们大哥之前睡的凉席久了没人用,都潮得不能睡了。”
“那确实得一起编,”赵大根很赞成,“现在跟师傅说好,早点拿回家可以等太阳好的时候多拿出去晾晒几次,天热的时候睡着才舒服。”
“说起来,”叶归冬想起赵礼生夫妇,“大嫂他们这月还没来信是吧?”
“没呢,”陈翠芳也惦记着,“也不知道这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了。”
“这春耕忙,他们还要修路,又要开荒,肯定更忙,哪有机会寄信啊,”赵大根想到生产队那边的条件,“我想再过些日子,等他们忙完了就有信了。”
“也是,”赵礼辉点头,“我吃好了,你们慢点吃。”
他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拿到灶房清洗干净,然后在院子里热身几下,等感觉差不多后,便挎着布包出门上班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赵家院子后面的菜地里,栽种的菜苗和撒上去的种子都长势喜人,今天是三月三十,是赵礼辉夫妇休假的日子,也是请刘耀祖来家里吃饭的日子。
一大早赵礼辉就去菜市场买菜。
刘耀祖喜欢吃猪蹄,赵礼辉准备搞一条大猪腿回去,卤肘子卤猪蹄不就有了吗?
再买点猪下水回去,那就更丰盛了。
家里有卤料,吃过早饭后,赵礼辉就开始在院子里架起大锅熬制卤料。
陈翠芳和叶归冬把猪下水洗干净,又将大猪脚收拾出来,赵礼辉过来剁成比较入味的块头,等卤料熬得差不多后,就开始往里面下猪脚、猪肘还有猪下水等。
陈翠芳跑去找吴婶子和杨六婶,让她们把需要卤的东西都送过来。
叶归冬也在院门口喊了一嗓子,家里今天卤东西,有需要帮忙卤的就赶紧来。
水井巷的住户家里要卤东西,都是这么做的,赵礼辉他们曾经也跑去请别人帮忙卤了东西,轮到自家有卤料时,当然也不会忘记这些邻居们。
很快赵家院子就来了不少人。
大多数人都是卤素菜。
叶归冬和赵礼辉一个一个地来,把每家的东西都做了记号放在大漏斗中,这样卤好了后,直接把大漏斗提出来倒进他们带来的碗里就行了。
中午切了点猪下水下饭,容师娘竖起大拇指,“这卤料味道好,没有苦味。”
“以前的老卤料方子卤出来的东西就是带着苦味,后来老三改了几味后,就没苦味了。”
陈翠芳笑道。
赵礼辉直接把改的料子说给容师娘听,容师娘笑着记在心里,她公公就爱吃卤下水,什么时候得空了也试试看。
晚上刘耀祖过来吃饭的时候,还提着两盒枣糕,“我姑姑回来的时候送的,味道不错,给婶子叔叔也尝尝。”
“你也太客气了,下次来啥也别带,人来了就行,”陈翠芳热情地招呼他洗手吃饭。
“还没到你们家院子就闻见一股卤香,”刘耀祖看着桌上的饭菜,差点流下口水,“兄弟你是真了解我啊,我就爱这一口!”
“快坐下吃饭,”赵大根拉着他坐下,“既然是你喜欢吃的,那你就多吃点。”
刘耀祖自然没有客气,吃得满嘴是油,下桌的时候肚子都是鼓的。
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后,便跟赵礼辉他们告别回家了。
等回到家,他爹盯着他敞开的衣服看了看,“咋不把衣服穿好?”
“吃得太撑了,”刘耀祖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把手里提着的卤肘子放在桌上,“礼辉让我带回来给你们也尝尝,他们的卤子好,一点苦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