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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君他行起来了(107)
作者:风青杞 阅读记录
那已经是两三年以前了。
她自小便跳脱,喜欢听各种故事,曾在游者那听过段竹的歌谣,还买过话本。
陶絮莺还记得她是坐在树上看完的,当时嘴上嘟嘟囔囔,很不以为然,但后面每次相关的抄本她都有买。
心中也曾暗暗想过这段竹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只是她这辈子怕是都踏不出这柳宁城。
到后来听说段家出事,此后就再无消息。
不想有朝一日竟能见到。
当真是……当真是。
陶絮莺无法形容心中所想,她低头,看向这热茶。
“没想到……”
陶絮莺情绪复杂地笑了声。
她缓慢地喝了口茶,又忽地想起什么来,问得有些犹疑。
“你此次受伤,是遭人追杀?”
段竹看清楚陶絮莺在想什么。
她可能以为他是从牢里逃出来的。
毕竟段家当初满门抄斩是既定的事,段家独子活了下来又再度入朝,听来总有那么几分匪夷所思。
虽然性质不一样,但此次遇险,也确实是追杀。
“嗯。”段竹没有否认,“我明日便走,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至于——”
至于这恩情,他走之前会找陶老爷谈。
段竹没说完,陶絮莺已经着急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伤还没好,走哪去,真要死在路上不成……又没说要赶你。”
看着陶絮莺目光灼灼,段竹微微皱眉,还未说话,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谁要走啊。”
是陶贾卓。
他盘着手中的串珠,迈步进来。
陶絮莺起身,“阿爹。”
“陆小兄弟都能起身了。”陶贾卓进屋后,不免有些惊讶,“看样子恢复得不错嘛。”
段竹抬眸,“刚想请老爷一叙。”
听着这请而不是求,陶贾卓眉头微挑。
不过他也不甚在意,反倒哈哈一笑,“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小兄弟看着也是爽朗之人,老夫便也有话直说了。”陶贾卓在一旁坐下,“你觉得小女阿莺如何,婚配与你可好?”
段竹原本已经做好准备,却仍是微愣。
他醒来后就询问过身上的东西,当时陶贾卓说不急,替他保管,段竹便明白这相救本就有所求。
今日陶贾卓这般赶来,目的不言而喻,但也没想到提到婚配。
“多谢老爷好意。”段竹摇头,“我已娶亲。”
陶絮莺站在陶贾卓身旁,闻言不由抬眸,却被那瞬间温柔的神色给怔住。
连对方是不想娶自己找借口的念头都升不起。
陶贾卓对此并不意外。
段竹也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身姿俊朗气度非凡,有家室也应当。
但这也没什么。
他看了眼身侧的女儿,“阿莺你娘亲找你,去看看吧。”
陶絮莺知道这是想将自己给支走,她想说什么,却还是在阿爹的眼神中,出了房间掩上门。
待人走后,陶贾卓方才开口。
“陆小兄弟,你我都是男人,娶没娶妻有何区别?”
他唇边勾出一抹笑,说到最后凑近了些。
“也不是我吹嘘,阿莺姝色难得,十里八乡远近闻名,想求娶之人能从这排到城门口……这两日你便没有想法?”
段竹抬眸,目光有些沉。
陶贾卓心中一惊。
在这目光下他不由坐直身,心中跗骨的冷意尚未褪去,段竹已经垂眸喝了口茶。
“阿莺姑娘很好,应有良配。”
陶贾卓与人对视两秒,又笑出声。
“既然小兄弟不愿意,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样你先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好不容易将你救回,废了不少力,可不许乱折腾。”
这话看似叮嘱,实际则在提醒这救命之恩。
段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刚才随着陶贾卓而来,守在门外的几人,又动了动肩,没再多说什么。
陶贾卓走出门,没多远便遇着在那踢石子的陶絮莺。
少女裹着披风,脸蛋白皙,在不甚明朗的天色里,也很动人。
“阿爹。”陶絮莺迎上前来,她方才也注意到了门口多出的人,“你这是……要软禁他?”
陶贾卓叹了口气。
他不复刚才轻松的模样,眉头紧皱,看陶絮莺不赞成的神色,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只是看着点而已……你这几日好好与他相处。”
陶絮莺听此话便知道段竹还是未松口。
她心情有些低落,但也没抱太大期望,也不喜欢他的做饭。
“既然他不愿——”
“那你想嫁给钟二?”陶贾卓开口。
陶絮莺话停在了嘴边。
她确实是姝色难得,曾有人说陶家三姑娘也就是生错了地方,要是在那安都,少不得也得进宫当个娘娘。
这样的美名传得远,到了钟里耳边。
钟里是这柳宁城下所有女子避之不及的人,面上温文尔雅,背地里却原是个变态。
柳宁城曾经有位出名的歌女,陈六娘。
她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后来跟了钟二,大家皆叹一声享福去了,结果有天面目全非的出现在街上。
据陈六娘说这钟里院中还养着不少人,皆是遭其毒打。
后来钟家人说这她是自己疯了,可到底经不住推敲,跟在钟里身边的女子都很少露面,要不然就是死汛。
前不久,钟里看上了陶絮莺。
陶家虽也不是寻常百姓,但到底比不过钟家,更是不敢拒。
陶贾卓看着女儿瞬间煞白的脸,心中也叹了口气。
“可他也——”
陶絮莺喃喃,段竹本就自身遇险,又何必将其牵扯。
陶贾卓不知道段竹是如何说的,只哼了一声。
“他是宫里的人。”
虽然从玉佩上没瞧出什么,但这令牌他侧方打听过,甚至可以越过城主调动官兵。
又何惧钟家。
“你照我说的做便是了。”
陶贾卓也没说透,这件事他自己清楚便好。
他现在是假装不知道段竹有来头,若真到了困不住人,也好装疯卖傻。
陶絮莺有些恍惚地回到了院里。
她推开门,段竹已经站在了窗前,脸侧有滚下的汗珠。
如今天冷,房中也没堆多少炭,怎么也不可能是热出来的,何况段竹肩上已经洇开了一片血红。
比起伤口的彻底恢复,他好像更在乎自己的行动力。
陶絮莺取出一旁的裹布和包好的草药。
“该换药了。”
段竹嘴唇有些发白,他躺回床,看到陶絮莺整理袖口,有些意外。
“你换?”
陶絮莺从半神游的状态中回过神,看段竹的表情倒是一笑。
“我都不怕,你介意什么?”
其实院里有郎中,段竹身上的伤一直是他在照料,再说男女孩授受不亲,自然不可能是陶絮莺来。
只是她从小就对此感兴趣,还未及笄时,也会偷偷摸摸去医馆给老郎中打下手,方才只是一时习惯。
“原来大名鼎鼎的段公子,也是这般迂腐之人。”
被人这么刺一句,段竹脸上突然有了点笑。
“我夫人应该会介意。”
陶絮莺动作一顿。
她感受到段竹看自己的眼神有某种柔和,不似之前那般疏离。
只是这柔和来源,像是她身上的某种特质,与其夫人有相似之处,才带出的些许情绪。
她放下草药罐子,扬声喊人去请郎中过来,自己在一旁的矮凳坐下。
脑子乱糟糟的。
想问段竹是不是骗自己了,他根本不是逃亡路上,可对方好像也没这般说。
“你从安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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