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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君他行起来了(106)
作者:风青杞 阅读记录
可这么多人,沿着那踪迹发散寻找了十多日,一无所获。
大家心中隐有念头。
若是活着,如此搜寻不管是自己回来还是被找到,总该有结果。
而超出这个范围,恐怕是……
但没人敢跟陆兰玥说这话。
寻找的人日复一日,但在前天,寻找段竹的人已经停了——是陆兰玥授意的。
连这当初辛苦准备的药也拿了出来。
绿杏看着陆兰玥的侧脸,又想到了当时她说别再找了的样子,止不住落下泪来。
耳边突然传来地抽泣声,唤回了陆兰玥些许注意力。
她侧头,有几分迷惑。
“怎么哭了。”
“别哭了,眼睛都还肿着。”
陆兰玥探手给绿杏擦泪,她刚收回帕子,乔瓦便过来。
他没撑伞,雨打湿了肩头。
“夫人,该送信了。”
按时间,又该寄出报平安的信了。
陆兰玥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有些恍惚。
目前段竹失踪的消息还向外瞒着。
倒是不用特意找借口,事情解决完后,他们本该去云州,路上多游玩几日也合理。
很好瞒,但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而至今距段竹出事已经二十日了。
陆兰玥最开始总是坚信,段竹已经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又怎会这么轻易离去。
他只是在某个地方。
可随着时间推移,她也开始不确定了。
都这么久了,若是活着,怎么也该传了消息来。
有些东西不能细想,可又止不住想。
雨明明被亭子遮拦在外,陆兰玥却觉得那湿冷的潮意顺着指尖漫进了心里。
她其实很喜欢雨天。
可以窝在段竹怀里,撸着元宝,在酥软的暖洋洋里,困了就小睡一会。
只是一场出游。
忽地就变了。
“夫人?”
乔瓦出声。
陆兰玥指尖蜷缩,她收回手。
“照常。”
她有点庆幸当时提前多写了几封信,放现在连编怕都编不出那般口吻。
乔瓦停顿一秒,不由和绿杏对视。
他们心中也是心绪万千。
既不想放弃老爷,可也怕夫人一直沉浸于此。
如果一直寻不到老爷,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
不说人经不起,就是银子也经不起。
何况,若真遭遇不测,老爷也需要立碑。
尸身没找到,若是连碑也没有,便要成那孤魂野鬼,不得安生。
“去吧。”陆兰玥轻声,不知道是对两人交代还是对自己说,“再等十日。”
陆兰玥抬眸,望着雨中连绵的山。
整整一个月。
段竹,你说……
白银千两,万人祈福,够不够我当聘礼,将你从鬼门关娶回来。
--
离枫平镇百里远的柳宁城,陶家后院。
“陆大哥,你怎么起来了?!”
陶絮莺推开门,见本该躺着养伤的人正起身。
“大夫说了你伤重未愈,不宜下地走动。”
她心中一惊,连忙将手中的药放于桌上,伸手去扶。
只是男人避开她的手,按着桌沿稳着身子坐下,声音低磁沉稳。
“已无大碍,多谢陶姑娘好意。”
陶絮莺忽地有些局促。
她早就知道男人生得好看,可昏迷和醒着,给人的冲击很不一样。
清冷矜贵的气度透过虚弱的皮囊,让人无法忽视。
两天了,陶絮莺还是没习惯与人对视,她匆忙移开了眼。
“……陆大哥唤我阿莺便可。”
被称为‘陆大哥’的段竹微微垂眸。
他是前日醒的,意识断断续续,昨晚才好上一些。
除了知道这里是柳宁城,而他被陶家所救,昏迷了大半个月才醒之外,并无太多信息。
这确实是他预料之外的结果。
当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踩入捕猎用的陷阱,掉进了坑里。
段竹以为会就此死去,却在离广化城这么远的距离醒了过来,但若算垂直距离,也只是隔着座大山。
“在下有一事想问陶姑娘。”
通过这浑噩的两日,段竹心中有了初步判定。
陶絮莺正将一旁的药端过来,听见陶姑娘神色暗了一瞬,很快又道:“趁热先把药喝了。”
陶絮莺手撑着下巴,目光落在段竹执碗的手上,见他喝完才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要问什么啊。”
段竹看着她。
“你可有听闻安亲王之事。”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特别是小腿及肩背,语速不自觉放缓了些。
陶絮莺目光一闪。
心下有些震惊。
当初这人是刘叔从猎坑里捡回来的,原是为了捕捉野猪,没想到却困了个人。
刘叔当时看着这出气多进气少的人,犹豫半晌才将其带回了陶家。
他心中想着这人身上本就有伤,也不能算自己的坑害了人,只是到底良心不安。
陶老爷原本也没打算救。
这样子一看就要花不少钱,而且都这样了能不能救活也是个未知数。
之所以还是将人安置进院里,请了大夫,甚至拿出珍藏的药材,是陶贾卓发现了段竹身上的玉佩跟令牌。
此人身份定不简单。
陶贾卓在心中琢磨。
若是能醒来,也算救命之恩,若是……这玉佩当出去,也不会让自己赔本。
陶絮莺不知道阿爹想了这么多,她自小就侠义心肠,又觉得是他们的猎坑害了人,进行救治属实理所应当。
直到今早陶贾卓将她喊了去,这才知道阿爹有婚配的意思。
原本交代她能不能问问对方来历,只是没想到段竹先提起了。
这一个安亲王说出来,不管到底是何身份,能跟此有关联都不会太简单。
陶絮莺看向段竹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段竹醒过来后,陶老爷便问过他来自哪里,又为何受伤入了林等话。
不过他精神不好,回答得也含糊,好像都忘记了。
可如今陶絮莺看着段竹的神色,察觉他并未曾忘记,只是没说,他从醒来,就很防备他们。
想到此,陶絮莺话中不觉带了情绪。
“……陆大哥都想起来了?”
她话里带着讽刺。
可眼前之人偏生如此坦荡的直接承认。
“习惯所然,见谅。”
含着歉意的话落得有些温柔。
陶絮莺移开眸,她握着自己的锦帕。
“安亲王的消息传得很乱,只是听说当时出现了很多官兵,死了很多人。王府被封了,也不知道人去哪了。”
陶絮莺对此并不是太了解,这安亲王虽有恶名,但毕竟离他们较远,并无太多感觉。
这仅有的消息还是从院中下人那听来的。
段竹听完倒是安心几许。
没想到余恩竟然撑住了,他本以为会前功尽弃。
段竹认真道:“谢陶姑娘。”
陶絮莺摇头,过了片刻又问:“你真的姓陆吗?”
段竹没犹豫太久,还是如实告知。
“段,段竹。”
陶絮莺瞪大眼,拿着茶壶正欲给自己添杯水的手一下松了劲。
天冷,壶里都是热茶,眼看盖子要翻,滚烫的热气已经熏上了陶絮莺手背。
段竹及时伸手,将其扶正,又顺手给她倒上。
热气氤氲。
陶絮莺没顾得上接这杯茶,她看着眼前的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话。
“你就是段竹……”
段竹也是微愣。
“陶姑娘知道在下?”
虽然当初段家事大,但毕竟此地与安都相隔甚远,消息传到了这边,也不至于连他的名都知晓。
“嗯。”陶絮莺眼眸晶亮,“我曾听过关于你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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