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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叶看着她凝重的眼眸,渐渐意识到事情在失控。
许久,她小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悄悄离开吗?”
“城门都封了,又如何悄悄离开?”冯乐真叹息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
话是这样说,但一点准备不做也是不可能的,她让阿叶去找陈尽安,要他拿着自己的令牌去附近城镇再召些人马,越多越好,又写了密信,想让人日夜兼程送回京都城,可惜刘明德比她想的要聪明,早在发觉不对时,便将城门牢牢围住了,阿叶根本没机会见到陈尽安,密信更是送不出去。
校场被围是在一个傍晚,闲着无事出来散步的百姓们看到大批官兵和火把,还以为他们来接自己回家,一时间欢欣不已,直到冯乐真的人将他们挡住,双方剑拔弩张时,众人才意识到不对。
一片紧绷中,冯乐真同沈随风一同出现,看到马背上的刘明德后淡淡一笑:“刘大人真是好气派。”
刘明德也笑了一声,从马上跳下来恭敬行礼:“参见殿下。”
冯乐真淡淡看他一眼:“刘大人深夜前来,究竟有何贵干?”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听闻殿下所带大夫乱用药,导致疫症变得比从前更凶险,随时祸及整个大乾。下官实在心忧,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忍痛解决此事,殿下深明大义十分配合,待事了下官定会亲自进京为殿下美言。”刘明德一脸谄媚,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带着毒。
听到也有自己的事,沈随风抬眸扫了他一眼:“这世上没有什么药可以让疫症更凶险,刘大人未免太看得起在下了。”
“谁让沈大夫有本事呢,”刘明德亦是厚颜无耻,“毕竟用解毒草药治疫症这种事,只怕一般人也想不到。”
每日里往校场送的粮草和药,都是过他的手送的,沈随风虽然刻意用了几味疫症和解毒都能用的草药,但李大夫出事之后,还是叫他察觉到了不对。
也难怪他会突然发难,合着是通过那几味药,推测到了疫症与自己有关。
沈随风和冯乐真对视一眼,知道今日只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少废话!”一片安静中,阿叶存不住气了,“你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下官难道说得还不够明白?”刘明德一脸不解地看向冯乐真,“殿下哪里不懂,下官再详细解释解释。”
冯乐真定定看了他许久,突然扬起唇角:“你要杀本宫。”
“下官不敢,是殿下不忍疫症蔓延,为保天下太平自戕于校场之上,我等心生佩服。“刘明德忙道。
冯乐真神色淡淡:“本宫是大乾长公主,若真死了,只怕死因并非你可以说得算的。”
“殿下是因疫症过世,下官有心留着您的凤体,却也担心会招来祸患,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您被送回京都城的,应该只有一把骨灰。”事情到了这一步,刘明德也懒得装了。
冯乐真笑笑:“刘大人做事,果然够狠绝。”
“一切都是为了大乾。”刘明德叹着气后退一步,脸上的伪善皆被阴鸷取代,“一个不留。”
此言一出,早就发觉不对的百姓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官兵们拔剑上前,沈随风眼神泛冷,不动声色将冯乐真护在身后,阿叶则带着一众暗卫拦在官兵们面前。
“刘明德失心疯,你们也疯了不成?!知道谋害长公主是什么罪名吗?仔细你们的九族!”她大声呵斥。
官兵们顿时面露犹豫。
“还愣着干什么,杀了她!”刘明德呵斥。
官兵们还是不敢动。
阿叶默默松了一口气,正要再加劝阻,刘明德便凉凉开口了:“你们的九族都在西江城,怕她做什么?”
这句话是安抚也是威胁,官兵们对视一眼,咬牙朝校场杀去。
百姓们彻底慌了,尖叫着四处乱窜,阿叶一脚踹开一个官兵,回头呵斥道:“都滚回自己屋去!”
她语气不太好,但对于百姓而言却是指点了一条明路,一时间所有人朝着住处奔袭,偌大的校场门口顿时只剩冯乐真和刘明德两方人马。
厮杀声震天,冯乐真在沈随风的保护下连连后退,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场上局势。她的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比起这些守城军不知强上多少,可再善战的人也不是铁打的,面对一波又一波的官兵,体力耗尽后开始显露颓势。
校场周围有荆棘围绕,唯有大门可以进人,一旦大门失守,那整个校场都保不住了。看着自己人节节败退,冯乐真的脸色越来越冷,沈随风将银针扎进一个官兵的手腕,迫使他吃痛放开了刀,一抬头便对上阿叶凝重的眼神。
“沈先生,带殿下离开!”她高声道。
沈随风没有废话,揽着冯乐真的腰便要离开,冯乐真却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他眉头紧皱。
冯乐真眼底犹如凝了霜雪:“他既然敢来杀本宫,就是做好万全的准备,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刘明德又回到了马背之上,居高临下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当看到冯乐真拒绝逃离后,不由得笑了一声:“殿下傲骨,下官佩服!”
话音未落,远处一个官兵骑着马急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刘明德笑得愈发放肆,直到冯乐真的视线扫过来,才颇为得意道:“殿下的人当真是忠心耿耿,如今竟然开始攻城了。”
冯乐真蹙了蹙眉。
“可惜了,他那点兵马跟整个西江城的兵力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刘明德勾起唇角,“殿下尽可放心先走一步,要不了多久,就该和他们地下团聚了。”
暗卫们还在败退,官兵不知不觉已经挤进了大门里,而留在原地的刘明德身边,如今就只剩下几个护卫了。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一声:“谁胜谁负,还未有定论。”
刘明德眉头微挑,刚要问是什么意思,冯乐真突然抬高声音:“阿叶!”
“是!”
一道身影跃起,空中一个翻转跳到刘明德马后,直接将匕首扎进他脖子半寸。随着刘明德一声惨叫,阿叶高声呵斥:“都住手!”
这变故来得突然,所有人都忘了该如何反应,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唯有沈随风多看了冯乐真一眼,见她一脸淡定,不由得自嘲一笑。
“开城门。”阿叶见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便面色沉沉威胁刘明德。
刘明德脖子上扎着匕首,疼得一张老脸刷白,不多会儿便出了一身的汗。此刻他再不复刚才的风光,眼底盛满了恐惧,只是在阿叶叫他开城门时,还是抽着气咬牙道:“你、你做梦……”
‘梦’字还没说完,匕首又进去了些,他顿时僵着身子惨叫,一动也不敢动。
阿叶冷笑一声,正要继续威胁,这老匹夫突然豁出去了:“谁都不能开城门,要是今日让他们离开,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阿叶恨不得划破他的喉咙,但一对上冯乐真的视线,又强行忍住了。
“本宫以性命担保,若尔等迷途知返,今日之事便既往不咎,任何人也不得再找你们麻烦,”冯乐真缓缓开口,说话时扫了刘明德一眼,“但若仍是执迷不悟……本宫一早就往京都递了密信,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活。”
“休要听她胡说……”刘明德当即要反驳,却被阿叶直接掐住咽喉,再说不出一个字。
官兵们愈发犹豫,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正当他们无措时,原本各自逃走的百姓们迟迟听不到动静,便默默从各个角落里探出头来。见冯乐真还在相劝,便有胆大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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