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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暗卫无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溜回树上,院外众人面面相觑,渐渐意识到这是绯战的侍卫。
侍卫都看见他们了,却没有进门禀告,莫非……是绯战的意思?想明白这一点,准备敲门的人又默默退缩了。
寝屋内,绯战下颌的一滴汗,落在了冯乐真的眼睫上,她下意识闭了闭眼睛,扶在绯战胳膊上的手指又用力了些。
指甲掐进他的肌肤,换来更加急骤的暴雨,冯乐真呼吸沉重间抬眸,视线朦胧地看见他的汝环晃啊晃。
鬼使神差的,她又一次抬手摸上去。
“摘下来吗?”绯战低声诱哄,如山野间的狐狸精,不遗余力地勾引过路的书生。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手上突然用力,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不摘就不摘,欺负人做什么。”绯战抓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再作乱。
一场荒唐结束,被子、床单都不能要了,绯战简单粗暴地全丢在地上,铺了件里衣给冯乐真垫着,低着头为她擦身子。
冯乐真慵懒地靠在枕头上,盯着他看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会儿外头应该全是人吧。”
“让他们等着。”绯战头也不抬。他本是求人的人,但从塔原王亲自给绯释定罪后,他与那些人的关系也就颠倒了。
如今让他们等等,也不过是给个简单的警告罢了。
冯乐真闻言笑了一声:“小心他们另择其主。”
“择谁?”绯战抬眸与她对视,“今非昔比,王位于我,已是掌中之物,他们若识趣,将来照样能分一杯羹,若是想改扶他人,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都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
冯乐真唇角翘起,倒是没有再反驳他。
这一场情1事实在是累人,她躺在绯战的里衣上,很快便睡了过去。绯战盯着她沉静的眉眼看了许久,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
冯乐真睡得极沉,以至于醒来时,看着屋内昏黄的烛光,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殿下,您醒啦。”阿叶连忙上前。
冯乐真在她的搀扶下坐起,刚要开口说话,一杯水就递了过来。
“殿下是不是快要乐不思蜀了?”阿叶看着她脖颈上的痕迹,无语调侃。
冯乐真小口小口地将水喝完,干涸的嗓子总算恢复如常:“药呢?”
阿叶一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
她看着冯乐真接过,取了一粒药丸服下,忍不住劝道:“这药是奴婢随便找了间药铺买的,也不知道吃得多了会不会有什么毛病,您最好是少吃点。”
“放心,这是最后一颗,”冯乐真抬头,眼眸里还泛着水色,却已然冷静一片,“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阿叶眼睛一亮,当即答应了。
一夜时间转瞬即逝,冯乐真再次醒来时,身边没有人。她神色淡然,简单收拾一番便往外走。
阿叶提前半个时辰就在外头等着了,一看见她立刻笑了笑,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怎么没见绯战?”阿叶四下张望。如今塔原三王子的地位今非昔比,敢直呼其名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冯乐真一脸平静:“他昨夜没回来。”
“他知道您今日要走吗?”阿叶问。
“本宫没告诉他,”冯乐真不紧不慢道,“但他应该知道。”
阿叶顿了顿:“为何?”
冯乐真不语。
两人一路无声往外走,走到宫门处时,便看到绯战的暗卫早已在那里等候,手里还牵着两匹马。
冯乐真停下脚步,静了片刻道:“因为他昨夜未归。”
阿叶不明所以,却也识趣没有再问。
暗卫瞧见二人来了,便将缰绳交给旁边的侍卫,自己则径直走了过来:“参见大乾长公主殿下。”
对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冯乐真并不意外:“本宫今日要离宫。”
“卑职知道,三王子一早就吩咐过卑职,要安排侍卫一路将您护送回营关,他还要卑职将这个交给您。”暗卫说着,呈上一个巴掌大方方正正的盒子。
塔原人喜花哨,盒子也是花花绿绿的,热闹又精致。
阿叶当即要接过来检查,冯乐真却微微摇了摇头,亲自接了过来。
“三王子说,知道塔原留不住殿下,所以祝愿殿下一路顺风,有朝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暗卫生疏地学着大乾的抱拳礼,将身子深深弯了下去。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许久,浅笑:“承三王子吉言。”
翻身上马,朝着坦途疾驰时,冯乐真回了一次头,塔原王宫的房顶错落平坦,视线毫无遮挡,能轻易看见有一道身影隐约在东南方向。
“这个绯战,不亲自来送您也就罢了,怎么还跑到房顶上去了。”阿叶显然也看到了,不由得有些想笑。
“他不喜欢离别,恰好本宫也是,”冯乐真看着缥缈的身影,眸色沉沉,“既然如此,不如不见。”
“他要真这么舍不得,怎么不跟我们走?大乾国土是塔原的十几倍,他跟殿下去大乾也不算吃亏的。”阿叶轻哼。
“你不知道,他有他的执念,为了这份执念,他可以将自己困在这座王宫里一辈子。”冯乐真转过身,高高举起了马鞭。
阿叶见状,也夹紧了马腹,随她一同疾驰。二人转眼将王宫远远甩在身后,直到绯战的身影彻底消失,冯乐真都没有再回头。
从塔原到营关,即使不眠不休也需要将近两日的时间,营关还有不少事等着她们,冯乐真不敢休息,一直赶路到晚上才在一处河边停下。
阿叶知道绯战沿途安置了暗卫,便放心让冯乐真一个人坐在河边,自己则喂马倒水准备帐篷,等全部收拾妥当时,便看到冯乐真正把玩绯战送的盒子。
“这里头是什么?”阿叶好奇。
冯乐真:“都收拾妥当了?”
“收拾妥当了,”阿叶忙回答,“只是感觉要变天,若是晚上冷的话,帐篷恐怕会不够保暖,所以奴婢想待会儿在四周转转,看有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可以休息。”
冯乐真应了一声,继续看奔腾的河流。
阿叶摸摸鼻子,主动搭话:“在塔原的时候总想回家,可真走了,还有点想塔原的奶茶。”
“回营关之后,让厨娘做给你喝。”冯乐真笑道。
阿叶叹气:“只怕没有塔原的味道,不过塔原这地方除了奶茶好喝,也确实没什么可取之处了,习俗也奇奇怪怪的,殿下您知道吗,塔原有男子在胸口打环的习俗,未婚男子在成年之后给自己上个汝环,意为约束、克制,唯有头婚正妻可以摘下,改成戒指戴在手上,往后不论续娶还是纳妾,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仪式,您说多奇怪啊,往那个地方打环,也真是不怕疼……”
冯乐真垂着眼眸,等她说完后缓缓接一句:“是挺奇怪的。”
阿叶八卦的心得到满足,嘿嘿一笑便去寻合适的住处了,冯乐真独自一人坐在河边,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终于将木盒打开。
一个铁质蛇纹的戒指安静摆在其中。
她盯着看了许久,又将盒子阖上了。
如阿叶所说,随着太阳落山,天气很快便冷了起来,即便是帐篷里也没好太多。冯乐真眉头微蹙,正思考要不要将所有衣裳都拿出来穿在身上,阿叶突然兴奋地跑了回来。
“殿下!殿下……前面,前面有个山洞!”她高兴道,“我们今晚可以住在那边了。”
冯乐真眉头微挑:“山洞?”
“是呀,山洞,奴婢带您过去。”阿叶连忙拉着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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