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每天都在演戏(重生)(157)
江桑缓缓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四肢比之前病了的时候还要僵硬,就像是那要死之人一般行将就木,他声音粗哑笨重,“我这是……怎么了?”
李公公声音里也带着哀痛,“陛下,大皇子他识人不淑啊。”
“什么?”
“他带来的那个大夫,她存着害您的心思,给您下了毒!”
江桑顿了一下,脑袋也似乎有些不灵光了,可他明明记得,这两日他的身子已然完全好了,“我今日,昏迷了多久?”
李公公答道,“半日了,陛下。”
江桑拧着眉,“昏迷前,我可曾有什么吃喝?”
“未曾。哦,汀贵妃身边的丫鬟曾来送过一个熏香,说是凝神的,当时陛下没过多久便说有困意了,还夸那熏香好呢。”李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在寝殿中找了起来,“那熏香呢?”
江桑闭上了眼,“太医怎么说。”
“太医……”李公公紧抿着唇,又道了一遍,“太医……”
上一回江桑中毒,众太医没一人能解之事,李公公便是这样的犹豫不言,江桑迟钝地点了点头,“朕知道了,给朕拿纸笔来。”
李公公立即去拿了来,江桑点点头,提笔要写,又犹豫了一下,打开了床头一只小匣子。
那匣子精雕玉砌,有巴掌大小,里头却空落落的,只有一根黑了半截的银针。
他望了一会儿,提起了笔。
第六十八章 左护法
温初白逃离皇宫时已然是深夜,白桃和汶雏从瑞和楼回来, 寻遍了屋子, 既没有找到温初白, 也没有找到柳清芳,二人均急得不敢睡觉,生怕错过二人归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汶雏远远地听见脚步声, 顿时站了起来, “有人来了。”
白桃耳力不如他, 闻言立即问道, “是不是小姐和夫人?”
“不是。”汶雏摇摇头,“只有一个人, 听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像是受伤了。”
“我出去看看。”
白桃推开门, 月色下, 一个人看不清样貌的人正捂着肩头走来。但白桃与温初白从小一起长大, 又怎么能分辨不出?
她连忙跑了过去,“小姐!”
温初白肩头被血浸透, 脸色也发着白, 她拼尽全力逃离皇宫, 却也在甩掉追兵的瞬间从天边滚落,气力全失。
白桃揪着心,搀扶着温初白往回走,“小姐你怎么回事?夫人呢?夫人没和你一起吗?”
温初白深吸一口气, “先回去再说。”
房里掌着灯,她惨白的面色便更清晰了些,这一个下午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神色哀恸地说完,情绪低落,“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汀贵妃的人会找到这里来,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娘亲。”
“小姐。”白桃安慰地拍了拍她,“这件事肯定有蹊跷,你先好好休息,让汶雏进宫去瞧瞧?”
汶雏神情复杂,也道,“是,叫桃子给你先把伤口包扎一下,我进宫去看看。”
若是平时,温初白肯定不会麻烦他,但现在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能哽着声音道,“谢谢汶雏哥了。”
汶雏走了,白桃给温初白包扎了伤口,还想要留下陪她,却听她道,“你先出去吧,汶雏回来了和我说一声,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白桃抿着唇,点了点头,“好,阿雏一回来我就和你说。”
温初白将自己在床头蜷成一团,月光从窗外打进来,却只能照到床尾的一片,她便整个人都在黑暗中。
若是江煜在就好了。她想。
若是江煜在,他们说不定就能顺利拿到钥匙,再不济,他们就拿一把斧子,将地牢的木柱砍断了,把人抢走。
可是江煜不在,他在明花州,具体位置她丝毫不知。
当初从重黎楼背回来的那个包袱被她挂在了桌角,与这精致的屋子格格不入,温初白思绪混乱地想着办法,在看见那包袱的瞬间瞪圆了眼睛。
吾正师父!
她磕磕绊绊地从床上下来,也顾不上穿鞋,如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水源一般冲了过去,疯狂地在那包袱里翻找那个吾正留下的哨子。
找到了!
温初白松了一口气,小小的哨子通体莹润,可除了瞧着是个不错的玉雕刻出来的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不同。
她吹了一声,哨音婉转悠扬,可惜却没有如想象中般瞬间光芒大盛,甚至没有一丝变化。
温初白瞧着那毫无变化的哨子,刚刚高涨的心情便又一次低落下来,她不死心地又吹了几次,却仍是那样。
怎么办……
两条路,娘亲必然会选择自己去宫门认罪,她到时候去劫人?能有几分胜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温初白不住地在心中盘算,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几声说话声,是汶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