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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儿!”
是秋老先生的声音,秋若彤半天目光才聚焦在秋老先生的脸上,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爷爷……”
“丫儿!”秋老先生答应一声,搂住了孙女。
他正在前院小心翼翼地陪着那个像贵人的病人,陈升风风火火地跑来,不过叫外面的侍卫给拦下了,陈升只好在外面道,快看看丫儿,魔怔了!他忽地就站了起来,想走却又不敢走,还是炕上的贵人摆摆手,这才赶了过来,当看到秋若彤站在那任凭刘氏怎么拉扯都没反应,也急了上来就给了秋若彤一个耳光,将秋若彤抽醒,只是秋若彤的半边脸也抽肿了老高。
“丫儿这是怎么了?”秋老先生摇着她,“怎么魔怔了?”
“……爷爷……我没事……”秋若彤彻底清醒,摸了摸脸,火辣辣地疼。
秋老先生很心疼。
“等会抹点药……”
“你爷爷再不抽下,你就醒不了了!”刘氏抚着胸口,她吓得不轻。
“你这又怎么了?”秋老先生注意到刘氏气色很差,还围着被子。
“奶奶生病了。”秋若彤说到这也想起前院还住着那些人,秋老先生回来,想必也见到了,再没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昨晚的事,最后声音渐低下去,头也垂下,“爷爷,我知道我不该医治那个人的,可当时雨下得那么大,那个人就要……我怕……我不能见死不救,我看过书……就,就那样了,爷爷,我错了……”
救人她并没有后悔,只是有点后怕,那个人不是身份不简单,一旦自己失手,那责任可不是自己想象的,也许还会给家里人带来灾祸,还是太莽撞了。可……还是不后悔。
刘氏和一边的陈升是睁大眼睛一副惊呆状,秋老先生因为事先知道有了心里准备,脸上只有沉肃,复杂,半天没说话。
“丫儿,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刘氏看上去很害怕,“你和你爷爷学的是兽医,不是医治人的,那不一样啊!”
“我知道……”秋若彤头垂的更低。
秋老先生这时叹了口气,很无奈。
“丫儿,爷爷问你,你可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他没说……我看他们不像普通人。”秋若彤想起那个受伤的人气势威压,不但不是普通人,而且还可能也不是普通的贵人。
秋老先生眉头紧锁,刘氏声音也不禁压低了。
“那还是不要他们留在这里了吧?”
秋老先生一脸担忧点了点头。
“一会我去说,咱们这毕竟是兽医所,不方便的,就……介绍给周大夫吧。陈升,这件事不要说出去。”顿了顿又叮嘱陈升。
“表叔放心,我知道轻重,连家里人也不会说的。”
秋老先生知道陈升老实,对他很放心,打发他去把兽医所挂上出外诊,暂时关门的牌子,等打发走了那些人再开门,然后摸着秋若彤的头,语重心长地道。
“丫儿,爷爷知道你学医很有天分,可你要记着,兽医和人医是不一样的,隔行如隔山,人命关天,就算是对方是小老百姓也不能任性啊!”万一医治个好歹,人医也就罢了,一个兽医越行那可是罪加一等!
“是,爷爷,以后我不会了。”秋若彤知道秋老先生这是为自己好,心里一暖,使劲点头。
“再不能有下次了!”秋老先生又加重了口气。
秋若彤又是使劲点头。
“刚才你是怎么了?”秋老先生想起刚才秋若彤的魔怔来。
“我……我听陈叔说,申哥……没了……”
秋老先生立时神情黯淡下去,摸了摸秋若彤的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丫儿……”刘氏道,“申哥是好孩子,为了救你爷爷,他是咱家的大恩人……”刘氏说到这看着秋老先生才感到一阵后怕。
“没事了!没事了!”秋老先生抹了把脸,他收养了张玉申这么多年,突然人没了,还是为了救他,想想就觉得难受窝心,“……我去前院把那些人送走!”
秋若彤看着秋老先生弓着腰出了门,看上去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再转头望着刘氏,两鬓斑白,脸上纵横着皱纹,不知不觉这一世与她最亲的人都老了,忽然想到,假如张玉申没救起爷爷,那……她只感到浑身一冷,不敢想下去。
“丫儿,去给奶奶倒碗水。”刘氏见秋若彤脸色惨白,猜到一定又想张玉申了忙道。
秋若彤把水端给刘氏,刘氏喝了唠叨着。
“我都忘了问你了,那个受伤的是个男人吧,你一个女孩子,还未出嫁,着穿出去不好听啊……”本想着找些话转移秋若彤的注意力,可说到这才意识到该好好叮嘱叮嘱秋若彤这方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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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停了,天也跟着冷了起来,特别是早晚,都需要点炉子了,前院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受伤人秋老先生并没有送走,反而还请求不要把他在这里养伤的事说出去,甚至也不要请外面的大夫,而他一切的医护就落到了秋若彤身上。秋老先生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对方摆上了真金白银便不得不答应,因为真金白银背后所代表的想都不用想也不是他能拒绝的,对方这么做不过是一个态度,间接地告诉他,必须听从吩咐,所以这几日兽医所终日大门紧闭,连带着叫秋若彤找个理由告诉张氏也暂时先不要来帮工了。虽然收留的这个病人奉上的酬金比他做兽医这些年加起来赚的还要多,可心里却是不踏实,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刘氏的病好多了,和以前一样做饭持家务,秋若彤打下手,顺便再去给前院的病人送饭、换药.对此刘氏心里极是不痛快,秋若彤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去伺候一个男人,传出去可怎么好,可没有办法,那个人秋老先生说了的得罪不得,只能盼望着他伤势早点好,早点走。
靖王爷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小小兽医所的人们,除了秋若彤以外。
几天下来,不是换药就是送饭,多多少少也和靖王爷说上些,靖王爷自称姓刘,没说名字,也没说干什么的,秋若彤自然也不会问,只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多数的时候是靖王爷说,秋若彤听,然后一边听一边想着别的事,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张玉申死了注意力总是集中不了。
“……小大夫的药真是好使,我都感觉到伤口有些痒了。”靖王爷躺在炕上简单活动几下胳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秋若彤说着。
也许是在这里养伤实在是无聊,也许是为了下一步回京布局放松下紧绷的心,总之吃过饭,或者换完药,只要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没有回来就会留下秋若彤聊一会。
秋若彤人长得艳美,神情却是淡然如水,甚至有些冷漠,本应该妩媚风流的眉眼硬是叫这种气质给冲没了,这也叫人心生不起调笑的念头,而且说得多了靖王爷就感到这个很美的女孩子有点意思,不怕他、不巴结他,对他有时候别有用心的眼神无动于衷,更多的是落落大方,坦然自若,慢慢地这也影响了他的心情,和秋若彤在一起说话,心情就不知不觉地放松,口气也不由的随意起来,也使他越来越受用这偷来的一时闲适。
秋若彤换好药,包扎好,淡淡地道。
“愈合的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还是以清淡为主,这样不容易留下伤疤。”
“我一个大男人留下伤疤怕什么,你以为你们女孩子呢?”靖王爷笑咪咪地道。
秋若彤侧脸看了看他,气色好多了,原本英气的脸更加富有魅力,在射进来的日光下显得容光焕发。
三十上下男人可以称之有味道,秋若彤的灵魂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这个年纪的男人对她有着特别的吸引,如果不是换了个时空,换了个身体,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对她吟吟笑语也会放开胆子去追求的。
前世不是没想恋爱,只是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男人,只是人家不喜欢她,而今生,遇上了却又是这样的情况,秋若彤承认自己喜欢这个人,对异性的感觉是最自由的,但也仅此而已,喜欢、好感,进一步却是想都没想过,两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过面对这样一个男人,还殷勤地与自己没话找话不禁暗笑,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