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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佛明最担心的,自己没什么,但弟弟经不起任何意外,佛家双璧,名声在外,以前没什么,现在佛家完了,她不得不多考虑些。
佛小没有姐姐那么坚强,自从得知佛家这么大的变故闭门不出两天,水米不进,躺在炕上不是睡觉就是发呆,佛明这两天一直在外面忙,今天终于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完了准备收拾搬家离开,才过来和弟弟说明了。
佛明轻轻梳理着弟弟的头发,慢声细语地解释着,佛小呆板的神情有了变化。
“那为何一定要去桥头镇呢?”
“有两个原因。桥头镇是距离边境最远的镇子,镇上住的多数都是退下来的边军,相对其他的镇安全。另外,安排流民有数,特别是最近有个村子叫靠山屯,听说了,那里的人非常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在这样的地方住着也舒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听说了通往凉州边境的官路要重铺,正好经过桥头镇。你想想,到那时候,给边军送粮草衣物的行商都要经过桥头镇,我们做什么不能发?”佛明满怀希望地憧憬着,“我想过了,咱们姐弟单干,和佛家没关系,慢慢起步,打稳基础,一定会比现在还好……”
佛明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佛小溜号了,他想起龙静就是靠山屯的,这回没想到竟然离的还近了,再想到龙静拒绝他的时候是那么嚣张,眼睛顿时就亮了,好,真好,这回报仇的机会来了!
“姐,我现在就帮你收拾!”
佛明吓了一跳。
“小弟,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佛小跳下炕就冲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佛明惊诧地看着弟弟跑出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弟弟消沉了两天忽然就振作了,难道是自己刚才那番话起到了作用?
既然弟弟能面对现实,佛明也就丢开了原因,第二天终于把东西全部打包完毕雇车装好,一大清早就离开了阳谷县。
虽然有龙静这个人当振作剂,可当佛小进了在桥头镇新买的院子还是受到了打击。
为了不招摇,佛明买的院子只有一进,原来的主人住的时候把院子前后打了个院墙,勉强当做二进院子使用,本来就不宽敞,现在看上去更为狭隘,前院两间正房,一间西偏厦,两间正房东间起居,西间做厨房,偏厦是放杂物的地方,离院门口比较近,西边种了棵大梨树,树下看样子是菜地。后院比前院大,也是两间正房,正房后面三间西厢房。正房格局和前院一样,屋后种满了树,屋前西边种了一棵海棠和两棵杏树。东边有口井。
从树上看,院子的年龄不小了,算是老宅,现在是冬天,看上去和萧索,夏天郁郁葱葱的,还是很不错的。
佛明也是刚刚买下,只是简单地清扫了一番,还没来得及修饰,墙体剥落了,窗门油漆也掉了,主屋铺的红砖也高低不平。
“这……这能住吗?”佛小前后看了一圈,心都凉了。
佛明知道和以前住的地方当然是一个天一个地,只好安慰道。
“小弟, 你先忍忍,等明年春天我们在好好收拾收拾。”
“姐,没有好一点的房子吗?”
佛明笑了。
“有,可不是这个位置。来的时候你也看了,出门顺着巷子往南一拐就是街市,第一家铺子就是我新盘下来的,多方便啊。这还不算,咱们新盘的铺子对面那条道就是集市街,而且也是整个桥头镇的主干街,一般城镇的主干街道都会和官道相连的,我也是看中这点才买下这个宅子。我可是看了好久才看中这处。虽然小点,可足够我们姐弟和佛妈妈两口子住的了。小也有小的好处,打理起来方便,院子太大,人少是发空的,你说是不是?”
佛小看着姐姐头发有些凌乱,再看看姐姐的衣服也不太整齐,想想这么大的事都是姐姐一个人扛着,自己什么也没帮上,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心一酸,也有些愧疚。
“姐姐,先这么住着吧,别人能住我们也能住,明年春天也不用修了。”
佛明闻言,眼睛热了,伸手搂住弟弟。
“小弟……你长大了……”
“姐姐,我们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当然,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佛明还有句话没说,等好起来她一定要查清楚古城的佛家究竟怎么回事!
佛小再怎么说服自己坦然接受眼下的状况,也装作对现在的居住环境不在乎的样子,可在安置东西的时候去了茅房一趟,出来就吐了,他实在受不了了!
佛明知道弟弟这是忍到了极限,就叫佛妈妈的男人陪着弟弟出去走走。
佛妈妈曾是边军一个将领的亲卫,男人身手也不错,两人无儿女,从边军退下来就跟着佛明的母亲,后来母亲把他们给了佛明,佛明很信任他们,不然这次也不会只留下他们两个。
佛小还推脱一番,见姐姐执意叫自己出去,勉强答应了。来到街上,紧了紧大氅,看看街上行人匆匆,一个个都是老农打扮,就是商贩也是土里土气的,和在阳谷县街上看到的行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勾起他曾经的富贵记忆,心情一下子糟糕起来。
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半个多时辰,佛小越走越没意思,刚想回去,一抬眼,无意中就看到了熟悉的棉花包正和一个男子说什么。
棉花包自然就是龙静了,而那个男子便是苏秀衣。
今天龙静再次过来找苏秀衣,正赶上苏秀衣坐车回来,两人在路上遇见,一个车上一个车下说起话来。
这并不是龙静想要的,龙静想的是要到车上去,可苏秀衣没邀请,就大模大样地掀着车帘,居高临下地,还一脸漫不经心。
龙静没别的意思,就是把金玉满堂楼的文书给苏秀衣,告诉苏秀衣自己答应他的事办到了,但她不会要金玉满堂楼,她打理不了,可看到苏秀衣这样,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苏秀衣看了龙静一眼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说了一句。
“后天就是我的生日,你来吧。我在阳谷县的家里过。”说完,伸手接过龙静的文书喊避到一边的车夫过来赶车走。
龙静眼巴巴地看着苏秀衣的马车远去,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过生日,要我去给他过生日?为什么?”
开始的时候龙静也感到了有点不自然,但说到正事也就忘了两人的那一晚,可现在苏秀衣走了,叫她去给他过生日,龙静忽然感到脸有点发烧,情不自禁地左右看看,没见到熟人,这才急急地往回走,脑袋恨不得缩回衣服里,心里默念着,结束吧,快结束吧,她真受不了这种尴尬的关系。或者念着,时间快点过吧,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赶紧把这点事冲淡吧!再或者想,那些红杏出墙的男女可真是坚强啊……
胡思乱想了一通。
佛小看着苏秀衣马车走了就叫佛妈妈的男人跟上去,自己在路边站着盯着龙静,直到龙静离开才动了动发僵的双腿,这时佛妈妈的男人也回来了,告诉佛小苏秀衣去了哪里。
“就住在咱们的后街,和咱们家错了一家。姓苏,听说是阳谷县的,在桥头镇有生意……我刚才听见那个女的给那个男的的是小公子你的金玉满堂楼文书,好像是女的答应了男的得到了金玉满堂楼,她自己离得远不能去打理什么的……”
“佛叔,你确定听到的是这些?”
“确定!”
“龙静,你这个该死的!”佛小气的眼睛都快喷出了火,你拒绝我不说,竟敢把我的东西给另一个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佛叔,雇辆车,我们跟上那个女的,你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
“小公子,这能行吗?”佛叔有点犹豫。
“怎么不行,又不要她命,也不打坏她,就是教训教训她,你要是害怕我来!”
佛叔吓了一跳。
“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