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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跟冰山上将闪婚后(21)
作者:凌冬未巳 阅读记录
谢钧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粥熬的很好喝。只是那丝不相容的橘子味破坏了整体的和谐,显得有些奇怪。
就像,秦时这个人一样。
谢钧抬眼看秦时,面前的雄虫一如既往的不正经,懒洋洋的靠在桌子上,双手抱在胸前,护住怀里的几张纸,表情是计谋达成的愉悦,一副不识愁滋味的潇洒样子。
谢钧冷漠的心很奇怪的,又一次对这个恶劣又无聊的雄虫产生了好奇。他看着秦时的脸,语气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秦时,你很不一样。”
秦时还沉浸在不可言说的愉悦中,心里得瑟着呢。猛然听到谢钧跟他说话, 立马站直了身子,声音茫然:“ 啊?有吗?”
谢钧的语气似乎有一丝疑惑,却依旧那么笃定:“我总觉得……你并不属于这里。”
秦时终于定下了神色,他挑了挑眉,来了兴致,又慢悠悠的靠回桌子上,开口:“怎么说?”
谢钧垂下头,又抿了一口粥,想到了和秦时的初见……
那些虫子总说他罔顾礼法,嚣张狂妄。但他一直觉得,秦时才是。
那年他十八岁,被扣在中央区,强制去匹配。
斯兰打电话过来,语气很沉重的告诉他,匹配到的雄虫是秦家的,叫秦时。
在皇帝召见的大殿上,皇帝明里暗里要求他嫁去王室,谢钧那时年轻气盛,骄傲轻狂,对这种胁迫烦躁的很,直言拒绝。
秦时就是那时来的,他衣着一点也不端庄,领口大开着,穿了一身亮眼的红,一进到殿中,慵懒地笑着,多情的桃花眼一眼扫去,衬得满殿的浮华都失了颜色。殿上的雌虫,无论是贵族还是侍者,全都红了脸,眸光流转,暗送秋波。
他散散行了个礼,也不等皇帝的平身,就兀自直起身来,往座位上走。
刚坐到软垫上,便跟旁边的红发雌虫举止亲密,谈笑晏晏。脸上大写着“沾花惹草不负责”七个大字
从此,秦时在他心中的地位由路人级别降低到跟见一个杀一个的异族等同。
还有现在……
谢钧眼睛注视着面前散发着氤氲热气的粥。
无论是肆意风流,还是温柔多情,秦时都不像个虫族雄虫。他身上有种独特的矛盾。性子风流又温柔,暧昧而疏离,很奇怪,很特别,也很荒诞。还有他那套独属于自己的,令虫无法理解的行事规则……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属于这里。
谢钧抬眼直视秦时,又重复了那句话:“秦时,你很不一样。”
秦时并没有反驳,他弯下身子,靠近谢钧,兴味盎然地端详面前雌虫的脸,跟个变态一样。
谢钧皱了皱眉,往后靠,态度却不像初次见面时那么强硬:“你什么意思?”
秦时还是那样很有兴趣地看他,比发现了秘密的谢钧本人还激动,语气是一种疑惑的愉悦:“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觉得有趣,没想到是你第一个发现。”
谢钧当时手指按着碗沿,眼睛停在那颗橘子味的糖上面,听秦时承认了,虽然早已料到,但还是心头一震,就像是突然被那碗不再滚烫的粥烫到了一样。他下意识地绕过万千推理过程,问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的问题:“你会走?”
秦时已经直起了腰身,很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不知道,看情况吧。主要是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他瞄了谢钧一眼,抽出怀里的和离书摆弄,撑着纸转圈圈,语气很懒:“不过能回去当然还是要回去了。这里无论是文明,还是饮食,都落后的令人发指。还有这里的美人,一个个温柔腼腆真诚纯粹,真的不是我的菜。整整二十三年!!!我无聊的都要发霉了。还好遇到了你,”秦时又不正经起来,非常坦荡的找死:“生活多了一点趣味。逗你玩还是很开心的嘛。”他又嘻嘻的笑:“等我哪天走了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你,足够你交一辈子罚款了。自由自在——”
“你们的文明,是什么样?”谢钧觉得自己内心很平静,但还是很没有理由地躲闪了最后那句话。他的眼睛盯着秦时,暗金的眸子情绪很浓,似乎是不解。
秦时眨了下眼睛,食指敲着下巴,想了想,还特别贴心的换成了虫族用语“雄雌平等,恋爱自由。”他特别强调恋爱自由,说到最后,还替谢钧感慨:“要是你在我们那里,就不用倒霉地必须嫁给我了。”
唉,我真不是个好人,秦时摇头叹息。
谢钧垂了眼,没有说话,也许是又想到了虫族雄雌不平等下,阿清的生死未卜。
秦时望着他眼下掩不住的青黑和脸上的疲惫,正经了些,伸手把谢钧拉起来:“好啦,别想了,先去睡吧。也许明天事情就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秦时强硬地把谢钧拉到二楼,看人上床休息,一眼都不想看他地背向躺好,默默关上了灯往外走,只是走出房门的时候,脚步停了一下:“谢钧,我明天出去一趟——”他把头搭在门上,笑了一下:“不要想我。”
谢钧反手扔过去一个枕头,秦时娴熟地抱住接过,笑嘻嘻的走下楼去。
第二十五章
昱日早上五点秦时就起来了,时间太早,天气还是灰蒙蒙的。
他拿了足够支撑半个月的食物,特意装了整整三罐糖,就登上直升机。
系上安全带后,秦时看了眼身后还沉睡着的房子,他把目光移到二楼窗台。那里有个黑影,也不知站了多久。
秦时降下机窗,胳膊横在窗框上,头枕在上面,嘴角笑着,眨了下眼睛,也不管谢钧能不能看得到。然后缓缓合上,驱动力来。
飞机缓缓上升,只是通过前面的镜子,他看到二楼的窗帘“倏地”拉上,秦时禁不住笑了笑——谢钧真是口是心非,好有意思。
飞机飞离中心区,便到了过渡区,放眼望去,是一片茫茫的绿,流水潺潺,山峰高耸,树木沙沙,绵延千万里。
这里绿化程度十级,只是人烟稀少,总给人一种冰冷的孤寂感。
再往后,就是边缘区,那是与过渡区截然相反的另一个极端。一眼望去,红沙满天,风猎猎作响,一派苍凉,笼罩着死亡气息。不存在虫族生命,只有不可预料的危险。哪怕秦时在几千米的高空,也看不到这片沙漠的尽头。这里简直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
这是一个无论谁,只要看一眼,就想疯狂离开的地方。
……
秦时知道边缘区风大,但没有预料到还可以变得这么大,完全超出了平时新闻播报的正常水平。秦时努力控制住方向,正叹自己命苦的时候,骤然听到一声雷鸣,不到一秒,雨就刷刷降下来,雾气横生。
这下完全控制不住了,飞机一阵颠簸,直直往下坠。秦时赶紧按住减速键,疯狂转方向盘,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飞机触地的那一秒,秦时的脑袋重重砸在前面弹出的安全气囊上,有一瞬的懵。后面食物区的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碎了,一片尖利的玻璃碎块穿透了钢板,在秦时脸上划下一道血痕,弹到了地上。秦时感到脸上有些刺痛,抬手摸了摸。
手很干净,血已经凝固了。
人和飞机倒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苦了秦时的干粮,在飞机旋转扭曲下降的过程中,透过那片破碎的玻璃,天女散花一样,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通讯系统也出了故障。秦时在不信邪地拨了几个电话后,终于接受现实,撕开飞机上唯一留存的一块饼干,抬头望天,食不知味地享用自己最后的晚餐。
沙漠的天气变化多端,刚才还是暴雨倾盆,伸手不见五指。现在直接阳光四射,晴空万里。
秦时啃着饼干,观察周围的地形。北部,南部,东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漠,只有西侧,是连绵的低矮荒山,不过几百米高,看起来安全的很。山脚下有几根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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