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轻扬摊了摊手,故作轻松地说道,所以说,jī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要不然,一打翻全没了。”
派系恩怨再加上私人恩怨,这两人的梁子果然是够深的。
车子突然熄了火,停在路中央。怎么了?”凌蔚问道。
不知道,熄火了。”司机说道,他走下车,把引擎盖打开。
封轻扬一怔,突然发现怀里空了,刚才光顾着用心听八卦故事去了,居然忽略了怀里的这鬼东西。
啊……”司机的一声恐怖的尖叫传来,吓了封轻扬和凌蔚一大跳,两人急忙冲过去。只见鬼蛊正从里面爬出来,全身被弄得乌七抹黑的,见到他们还冲他们露出一个可笑的大笑脸,然后从里面爬出来,落在地上,一把抱住封轻扬的大腿,把封轻扬雪白的裤子染上一大片黑色。
封轻扬的脸色马上转为乌云密布,抬起脚就把它踢到天上去了。
司机黑着脸看向被踹到天上去的鬼蛊,叫道,他怎么进去的?”
凌蔚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查看车子的引擎之类的东西,一张脸黑得像包公一样。被毁成这样,这车子没爆炸都是奇迹。她咬牙切齿地揪住封轻扬地衣襟,你给我看看这里面。”她的小命啊,险些就jiāo待在这鬼蛊手里。
封轻扬只瞄了里面烧成一团的机器零件,脸比机油还黑。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窜上树的鬼蛊,恨不得马上一巴掌把它拍碎了。再给它这样子折腾下去,她的这条小命迟早jiāo待在它的鬼爪子之下。可恨那小东西,还坐在树上冲她直笑。她越生气,那东西就笑得越开心。封轻扬气极了,伸手去摸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发现没了。再一抬头,赫然见到哨子正挂在鬼蛊的脖子上。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海,然后头晕目眩,跟着轰地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妖jīng!纱!”凌蔚慌了神,赶紧把她抱起,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慌乱之中也没注意到她的双手全是黑乎乎的机油,这一拍,全落到封轻扬的脸上去了。呃,糟了。”看看封轻扬的脸,再看看她的手,然后突然听到封轻扬轻哼一声,见到她睁开眼。凌蔚吓了一大跳,反she性地松手,把双手藏在身后。
咚”地一声,封轻扬被她摔在地上,疼得直呻吟。
鬼蛊见到封轻扬倒下了,脸上的笑容没了,两步窜到她的身边睁着大眼睛看着她。封轻扬一见到鬼蛊过来,突然一把按住她,顺手夺过司机手中的扳手就对着鬼蛊的脑门子招呼去,又开始了它的揍蛊大业。
凌蔚和司机在一旁捂住眼睛,太bào力了,真不忍心看。也幸好这是鬼蛊不是人,要不然早被打成了肉泥。
十分钟后,封轻扬发现鬼蛊已经被她打到地底下去了,才吐出口气,轻轻地把扳手一撂,将它抓起来放在车子的后坐上。然后习惯性地摸出镜子整理仪容,跟着便发出一声恐怖至极的尖叫,镜子摔得老远,拖出鬼蛊就又是一阵bào揍,吓得凌蔚直在心里念叨,阿咪陀佛,阿咪陀佛!”幸好她以为是鬼蛊弄的,要是让她知道是自己弄的,那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细骨头的还不给她拆散了架啊。赶紧问司师要了点开那水把手上的汽油洗了消灭罪证,然后装成个没事的人一样打电话叫车来。这车子坏成这样子,修是没法修了,估计里面的东西得全换。
没一会儿,车子来了,车上的人让他们先上去,一会儿会有拖车把那车拖回去的。几人换了辆车坐上去,刚开出一两百米,就听到轰”地一声巨响,他们之前乘坐的那车爆炸了,掀起巨大的火焰和气làng。
一股寒气直袭上全身,冷得人打战。他们三个就等在车子旁的,要是他们晚来两分钟,这车子一爆,他们还不四分五裂,残肢断骸漫天飘飞啊。封轻扬的脸色煞白,把怀里的鬼蛊勒得紧紧的,不敢再让它乱跑。
鬼蛊也一脸惊恐地望着封轻扬,唯恐又挨打。
凌蔚从牙齿缝里面吐出几个字,我觉得留着这东西是个祸害!”鬼蛊虽不能言,却能听人语。一听到凌蔚这话就冲她眦牙裂嘴,要扑上去抓她。
封轻扬按住它,低头说,我也觉得留着是个祸害!”鬼蛊闻言吓得全身僵住,惊恐地抬起头望着封轻扬。封轻扬盯着它,说道,乖一点就不是祸害了。”
鬼蛊松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似的,乖乖地窝在封轻扬的怀里不敢再乱动。
凌蔚扫了眼鬼蛊,轻哧一声,这东西还能全部听得懂人话啊。”
封轻扬说道,你别看它只有八九个月大,它最起码在蛊缸里面被封了十二个年头。这十几个年头里,它以那蛊婆给它喂养的蛊虫毒物为食,三天一次小炼,五天一次大炼。那蛊婆也会一直跟它有jiāo流的,所以,它该有十岁大小孩子的心智,也有野shòu的shòu性和凶性,这些都是常年的非人折磨和非人的环境下炼出来的,要不然它也不可能活到现在。”鬼蛊睁大眼睛注视着封轻扬,眼中竟似有泪光在闪。原来,她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