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很享受这种亲手做关于燕十七一切的事，相处久了，陆渊发现，燕十七这个影卫，大概是兑水的，啥也不会，一天天就知道盯着袁沐沐看，还呆的不行！ 凭着他的猜测，大概是因为自小和那个摄政王一起长大，摄政王给他的职务，算是靠关系当选的职务。 陆渊心里摇摇头，大概就是这样，那个摄政王才回把你派到边疆，不然，就燕十七呆成这样，酒量还不好，一喝醉了，什么事都套的出来，怕是早就玩完了。 陆渊坐在沙发上，打开打包盒，看着燕十七“吃吧” 吃完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李家那边，开始搞事了。 陆渊垂下长睫毛，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身怀莫测。 若是一旁吃的欢快的燕十七抬头看见了，大概会立马找根房梁蹲着。 因为，摄政王陆渊在准备搞事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第18章 滴眼药水 其实准确的来说，李家也不是搞事，搞事的是方菲和他的儿子。 方菲这个人，是小门小户出生，要是为什么会和一个豪门牵扯到一起呢？这还有从方菲读高中的时候说起了。 那时候，李智家可没有现在那么富有，顶多就算个暴发户，听说还招惹到了道上的人，他父母为了保护他，把他转到了一个小城市读高中，也就在那时，遇到了方菲。 方菲是个小太妹，成绩差，也不怎么去学校，整天化着浓妆在学校里招摇撞骗，教他的班主任请了很多次家长，到后来，请家长也请不来了，学小老师也管不住她，就在准备让她退学的时候，奇迹般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成仗着自己长的好，成天抱着书在刚刚转学到这里的李智面前晃，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就谈起了恋爱。 然后，偷食禁果。 直到李智的父亲处理好了事，让李智回到辰南后，两人的联系都没有断。 直到，李家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人，被人下手阴了一块烂地皮，彻底赔了个底朝天。 这时，燕一沐如天神一般，接济了走投无路的李家，然后，提了一个要求……要嫁给当时穷困潦倒的李智。 燕十七盯着这几张a4纸来来回回的看了个遍，在结合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大概拼凑完了，自己这具身体母亲的一生。 无非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谈了个恋爱顺便造了个人，然后找来一个接盘侠，最后被接盘侠联合情人害死的故事 。 燕十七轻轻放下这有小指节厚的a4纸，一口气看了那么多，眼睛干涩的紧，刚伸手准备揉揉眼睛，就被一旁的陆渊拉住了。 陆渊弯腰拿过放在茶几抽屉里的眼药水儿，看了眼燕十七又看向自己的腿，示意燕十七躺下，待燕十七的脑袋枕到他退上。 燕十七从小到大枕陆渊的腿枕的次数多了，动作很熟练。 枕着陆渊热呼呼的大腿，知道陆渊要给他滴眼药水，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燕十七此人，当真是长的好看，发色极黑，显得皮肤白皙细滑，唇型好看，是淡粉色的上薄下厚，是最适合接吻的唇型。 那个一开始只是当做消遣的人，在这个无趣的世界给自己打发时间的人，曾经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一无所知的燕十七，嘴上嚷嚷着要保护自己，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后面，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本分。 现在，蓦然回首，那个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人，竟是一步一步走进了他的心里。 陆渊不知道自己对燕十七是什么时候有想法的， 就好像，从一开始燕十七就该是陆渊一个人的。 陆渊不管心里如何波涛汹涌，表面上依然是那个平静如水淡漠的陆家少爷。 陆渊一手轻轻扒开燕十七的眼皮，一只手给他滴眼药水， 由于两个人是坐在沙发上的缘故，陆渊给燕十七滴眼药水的时候要弯腰，本身就离得近，又害怕燕十七眼睛疼，于是腰弯的更低，近到陆渊能感受到燕十七呼吸时的热气。 而　燕十七老老实实的枕在他腿上，就感觉，要接吻一样。 陆渊不敢多想，给第二只眼睛滴眼药水。 燕十七有些懒散的窝在沙发里等眼药水发生药效，失去视觉后，听力更加清晰，听着陆渊拉开又关闭茶几抽屉的声音，燕十七突然问，“‘燕栖’为什么会自寻短见呢？” 刚才陆渊给他看的那一沓资料里面，对‘燕栖’的描述，只又寥寥几行字。 上书：燕栖，男，17岁，生母燕一沐，生父李智（不能确定），疑似有自闭症。 第19章 私心 陆渊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漫不经心的说“或许是生活不称心如意，家里的漠不关心” 燕十七从小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寒冬腊月的被出宫购买民间吃食的池妃捡了回去，有了名字，才感受到什么是不用流浪、不担心被大乞丐欺负、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纵使这样，燕十七都努力的活下去，从来没有想过要自裁。 燕十七歪头，偏向坐在他边上的陆渊，“生活不如意就要自杀吗？家里漠不关心就要死要活的吗？”燕十七撇嘴，“我能感觉到他，他不是想死的” 燕十七这句话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换了一个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陆渊不同，陆渊知道，现在这个坐在自己身边的，不是自己同班同学燕栖，而是一个来自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前的皇室影卫，杀过人，沾过血，并没有现在这样看在温吞。 但是，人生在世，谁能保证自己手上没有沾染点什么脏污？ 在现代社会都有那种为了利益迫害别人的人，更何况是身为一个在封建社会为皇家当差的人。 陆渊抬了抬眼皮，心跳加快，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燕十七口中的他是谁，陆渊努力放松自己，可是，情绪这个东西到了极致又怎么能控制的了？ 陆渊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还能感觉到他？” 燕十七脑子里有些混乱，一时没有发现陆渊的不对劲，“怎么可能呢，人死如灯灭，我能感觉到的，是他残存的记忆与情感。” 陆渊松了一口气，他不是圣人，他是有私心的，如果，没有燕栖的去世，那燕十七也不可能会来的刚好。 因为有疑似自闭症的燕栖，后来才会有意外来到这个世界陪伴他的燕十七。 因此，陆渊很感激燕栖，背着燕十七打了电话联系好墓地，悄悄在墓地给他购买了位置，做了没有敢写名字的个衣冠冢。 没写名字是因为，燕十七现在顶着的就是燕栖的壳子啊，要是被人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要怎么解释？ 买着玩儿？ 谁有病没事盼着自己早登西方极乐？ 所以，在空白的墓碑上，陆渊犹豫了一下，认真而端正的写下了：故人。 这样，燕栖也不枉在这人世走一遭吧。 陆渊看着燕十七犹豫了半晌，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口“十七，你不会走的吧？” 燕十七睁开眼睛，露出了黑黝黝的眼睛，那眼睛黑凉有神，因为刚刚滴了眼药水，眼睛湿乎乎的，看着特别软。 燕十七看着明显有些急躁的陆渊，顿时有些心疼，轻轻笑了一下，温声道“怎么会呢？我不会离开你的” 从我被娘娘捡回宫里，第一眼见到穿着白狐披风的看着就是精心养着的奶团子时，就已经知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小……渊儿。 陆渊点头，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再次开口时，陆渊声线平静的很，他看着燕十七认真的问“你……”喜欢我吗？ 燕十七看着他，轻声嗯了声。 陆渊睁大眼睛，看着燕十七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明明自己还没有说完，为什么燕十七会出声儿？ 然后，他看到燕十七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嗯，11:30了，陆渊，该睡觉了，明天周五” 陆渊：“……” 我真傻，真的好傻，怎么会觉得燕十七那根木头开窍了呢！ 第20章 往事 燕十七看似镇定的走进卫生间，在离开陆渊视线的那一刹那，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竟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