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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抱+番外(110)

作者:水目脸花 阅读记录


思玄却道:“他已受罚,此篇揭过,不必深究。”

太后:“……”

宵随意病急乱投医,将锦囊中的丹药胡乱吃了一通,勉强好受了些。

宦官瞧他狼狈模样,问道:“你可是哪里得罪了他,思玄那人睚眦必报,心眼小得很。”

宵随意心道自己到白城以来,同师尊拢共才见了两面,他自认自己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该惹师尊嫌才是。

莫非师尊是想通过此行径刻意为难自己,赶自己走?他自认聪慧地觉得自己拿捏到了正确的点,师尊定是这般打算的。

“以后会小心些的。”他囫囵应着。

宦官领着他到了御书房,门外立着一人,起先宵随意还未瞧清楚,待走近了才发觉,这人同领路的宦官长得一模一样。

“此乃我胞兄,圣上的近侍,便由他来带你进去。”宦官撤了人。

宵随意观那人,背微佝,眼窝深陷,嘴角抿得笔直,尤其那掌,糙厚得很,俨然是练家子的模样。

原来这才是当晚护在小皇帝身侧之人,细细回想,此人还为小皇帝碾碎了风箭,与他那孱弱的胞弟不同,乃是个中高手。

这人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宵随意须臾,忽地阴测测转动一下,瞥向门扉一侧,“进去吧。”

“我自己进去?”

“不然呢?还要老身替你开门?老身只服侍圣上一人,你这低贱身份,还不够格。”

“……”真是个好奴才。

小皇帝伏在案前批阅奏章,脑袋前垒着一尺高的奏折,周身案卷遍地,杂乱无章地摆着,一副日理万机的架势。

“来啦,坐吧。”小皇帝走笔如飞,头都没抬一下。

宵随意四下看了看,椅子倒是有,只是积了些灰尘,俨然许久没人来打扫了。他挑了张,拂了拂,坐了个边角。

这一坐,便坐了一个时辰。

“圣上,可有话要同我说?”干坐着总不是个事。

小皇帝依旧没抬头,没条没理地应道:“是有话要说,你先说,朕听着。”

他先说?说什么?怎么个个都是奇葩性子。

踌躇了些会儿,也不知怎地,竟想到小皇帝也算是自己子孙,便脱口而问:“圣上今年贵庚?”

“二九。”

哦,那便是十八岁,方到成人年纪。

“圣上可有良配?”

“朕忙得很,没那工夫。”

怪不得当日太后寿宴没瞧见女眷,竟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按理说,这般年纪,便该立后了,怎能沉溺于朝政而荒废了终身大事呢!

“圣上莫不是平日里都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

“自是如此。”

“不妥不妥。”

“有何不妥?”

“圣上该出去走走看看,选个意中人,立国后。”

“不需要,会有宫廷画师绘出那些官家女子模样,供朕挑选。”

“那圣上为何至今不立后?”

“个个皆丑,委实不喜欢。”

宵随意纳闷了,丑那么一个两个倒说得过去,个个皆丑,怎般也不合常理。

“圣上可有那些女子的画像,让我看上一看?”

“今早刚送来一批,堆在朕脚边,你寻寻看。”

宵随意起身翻找,在案卷最底下发现了七八件画像卷轴,他拉开一看,果真个个歪瓜裂枣,丑得出奇。

可饶是宵随意再糊涂,也发现这画中端倪。这浓艳的落墨,这粗细不均的笔锋,分明是画师手艺不行,哪是画外人的问题。

他瞧瞧落款,某某居士,鄙夷道:“什么狗屁居士,当真是误人子弟。”

小皇帝总算搁下笔来,盯着他煞有介事的模样,沉声道:“你问朕这些问题作甚?”

第218章

宵随意手中拎着秀女图,“这不是圣上让我先说,我也不知要说什么,扯着扯着,便扯到了这宫廷画上。”

小皇帝起身,觉得那画作甚是刺眼,夺过来,随意卷了几下,扔到一处。忽地又拾起来,一卷卷摊开,一本正经地问宵随意:“可有你看得上眼的?”

宵随意此刻乃是替子孙选媳妇的心态,“我方才已一一看过,这些个歪瓜裂枣并非真的歪瓜裂枣,乃是这画师手法拙劣,把她们都画丑了。见一见真人,才能有定论。”

“好,那便见一见真人。”小皇帝竟是极为配合。他唤了声有钱,屋外人立即答应。

“你将今年画师呈上来的秀女图中的女子都请到御书房……不不,去乾阳殿,立刻去。”

有钱公公道:“圣上,恐要些时辰,这一时半会儿,怕也凑不到所有人。”

“能唤来的都唤来,唤不来的,从此取消入宫的资格。这事速速去办,莫要耽搁。”

屋外人应了声是,立即没了身影。那身法,虽隔了层窗户纸,却也能辨出,不比天下帮五人组中的老三差。

小皇帝身边俨然不乏高人,怎地还斗不过那慈仪宫中的妇人?

有钱公公走了,换了另一人守门,便是方才领路的宦官,小皇帝叫他有势。

有钱有势……好名字。

有势公公仿若是这宫中向导,凡需领路的,皆少不了他。

宵随意似乎想到什么,问:“有势公公对这宫中地形可是最为熟悉?”

有势一脸得意,“那是自然,我乃是这宫中活地图,哪条路最近,哪条路最远,从此处出发要走多少步方能到达乾阳宫,我皆分外明晰。即便失了这双眼,我亦知晓该往何处走。”

“如此说来,公公知晓这宫中不少秘密。”

有势一乍,“老奴知本分,只识路,其他的,一概不闻不看,你莫要胡乱给我扣帽子。”他这话既是说给宵随意听的,也是说给小皇帝听的。

末了还不忘补一句,“圣上明察。”

小皇帝横眉冷哼,斥他话多。

宵随意觉得自己是小看了这糟老头,他腹中定有不少私藏货,指不准也知晓追魂的位置。他那般爱财,或许可好生利用。

乾阳殿可比御书房干净多了。小皇帝命人看茶。宵随意见侍女端茶过来,想起慈仪宫里的遭遇,心头怵得慌,“圣上,这茶,可是一定要喝?”

“怎地,嫌弃朕的茶叶?”

茶共两盏,加一瓷壶,摸着温和,冷热咸宜。小皇帝大约是觉得渴了,先行喝了一杯,下肚了觉得不过瘾,直接拿起瓷壶,壶口对嘴,直灌下了肚。

他毫无形象地咕咚咕咚一阵,愣是喝了大半壶,与宴会那晚的形象判若两人。宵随意愣了愣,心道这茶应是没什么猫腻了,遂也喝下了肚。

此茶温和清爽,略瑟略甜,连带着浑身残余的不舒适都销匿了踪影,当真是上上品。宵随意不由赞着好茶。

小皇帝打了个水嗝,“朕与太后不同,可不喜搞那些花头精,喝茶便喝茶,整那么多幺蛾子作甚。”

看来小皇帝是知晓了宵随意在慈仪宫的遭遇。

“不知圣上今日召我入宫所为何事?”

小皇帝撩袍坐下,“朕不喜说那些让人揣度来揣度去的晦涩之词,开门见山罢,你那日在筵席上大放异彩,喜欢你的人喜欢得紧,不喜欢你的人恨不得将你拆吃入腹。”

宵随意道:“那……圣上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

小皇帝呼口气瘫坐在靠背椅上,使唤侍女拿来一个褪色的红色靠枕垫在背后,一副放松姿态。

他道:“那一晚,你毁朕五名大将,朕几欲将你千刀万剐以泄私愤。”

宵随意默默听着,不做应答。他那日无甚选择,唯有站在师尊一侧。

小皇帝又道:“不过朕后来想了想,祸与福相依,朕失了肉臂,可以再接一条铁臂,朕觉得,你便是这条铁臂。”

宵随意想了想道:“太后给了我一张通行牌,让我以后多去陪陪她。”

小皇帝不以为意,“一张通行牌罢了,朕封你个官职,这皇宫,你想进便进,想出便出,比那令牌可有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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