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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钱新禄!你手上拿的这是什么东西?”在一旁的同伴一边说,一边将他手中的锦囊抢了过去。
名叫“钱新禄”的校尉瞬间着急起来,他立刻起身去抢:“放下放下!这可是简姑娘送给我的——”
篝火另一旁,同伴有些奇怪地问:“‘简姑娘’是谁?”
钱新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简姑娘自然是……是我……”
不能他将话说完,抢他锦囊的人已笑着补充道:“是他未婚妻!”
篝火旁众人随即大声笑了起来。
而钱新禄也终于在这时将锦囊抢回手中,他脸虽红但却不再像刚才那么羞涩:“是又怎么样!每日拿锦囊看看想想,就当是见到简姑娘本人了。怎么?你们是没有锦囊可看,所以嫉妒我了吗!”
“说什么呢!”
“啧,谁会嫉妒你这个?”
篝火上的羊肉将要烤熟,表皮生出了一阵淡淡的焦香。
夜风将肉香吹到了众人的鼻间,勾得人心神荡漾。
黄米饭已经煮好,放松下来的众人争先恐后地将从家乡带来地信物拿到手中:
“战甲下的这件棉袍,就是我娘子做的!”
“我也有个香囊!”
“都是老夫老妻了,谁身上还没个定情信物?”
“就是!”
军帐外的空地上,瞬间热闹了起来。
聊起心上人的军士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方才检查完战车与火器的天子与定北大将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背后。
看到眼前这吵吵闹闹的众人,定北大将军稍有一些尴尬地说:“此番出征的军士们年纪普遍较小,实在是让陛下见笑了。”
一身玄甲的应长川随之停下脚步。
他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轻笑着听起了众人话来。
天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哪怕是与他一道征战了多年的定北大将军,此时也分不清应长川的心情究竟如何。
他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问:“时间不早了,陛下劳累了一天,不如……”不如还是早早休息吧。
定北大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应长川笑着从袖内取出了个东西。
他的动作格外小心,似是极为珍惜此物。
玄色的锦囊内放着一枚贝壳。
斜辉落在应长川手中,照得那枚小小的贝壳泛出粉紫色的光晕。
乍一眼看去虽算漂亮,但实在是不符合天子的身份。
定北大将军立刻紧张起来。
难不成天子是想借贝壳比喻天下局势?
……但这要怎么比喻?
实在不懂应长川要做什么的定北大将军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陛下手中这是?”
他神情紧张,完全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谁知天子的回答却与他想得完全不同。
应长川缓缓在指尖旋了一下贝壳,末了轻轻举起它的对着斜阳仔细分辨起了纹理。
接着,终于假装随意地说:“只是忽然想起,孤身边也带了信物。”
话音落下之后,便小心收起贝壳无比轻缓地在手心磨蹭起来,那双烟灰色的眼瞳也在此刻变得温柔起来。
完全不顾如被雷劈一般僵立在原地的定北将军。
“啊?”
什么信物?
定北大将军愣了一下,终是努力闭嘴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
几息之后,他便反应了过来:天子说的……是定情信物。
定北大将军:!!!
定情信物?!
可,可是……陛下不是一直孑然一身吗?
定北大将军深吸一口气。
难以想象天子也会生出情爱之情的他,同时忍不住在脑海中疯狂好奇起来——陛下是和谁定的情?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区区定情信物,谁没有啊_(:з」∠)_ 此时远在泽方郡的阿珣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第91章
应长川的手指从贝壳上轻蹭了过去。
动作既小心又轻柔,与平素骑马挥剑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方才绝不是开玩笑,而是……动了真情。
好奇乃人之天性,遑论眼前的人还是大周从不耽于情爱的天子。
……眼前这一幕无异于太阳打西边升起。
常年率兵驻守在北地远离昭都的定北大将军,好奇心在此刻攀到了顶峰。
向来心思缜密的他,大脑在此刻飞速运转起来。
定北大将军一边猜测天子的心上人是谁,一边偷偷地朝他手上瞄了一眼。
这贝壳好看是好看,但显然达不到进贡的等级。
如此看来,定是天子的心上人自己捡来送给他的了?
若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陛下之前还真去过烁林郡!
定北大将军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这件事既然是陛下自己提起的,那应该也没有什么不能问的吧?
忍了半天之后,以勇猛著称的定北大将军终是笑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此物甚美,想来应当是陛下心上之人亲手在海边挑选而出?呃……如此看来,陛下的心上人应当是烁林郡人?”
应长川轻蹭贝壳的手指随之一顿。
他没有多看身边的定北大将军一眼,而是再次将贝壳装入了锦囊之中。
篝火上的羊肉已经烤熟。
伙兵将其从火堆上卸下,用小刀分割好送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驻地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夜风裹着烤肉的香气吹了过来,定北大将军的肚子不由跟着“咕”了一声。
“咳咳咳……”他赶忙清了清嗓子四处张望,企图遮掩自己的失态。
天子则收好锦囊,缓步向军帐而去。
就在他身影将要消失于眼前的那一刻,忐忑不安的定北大将军忽然听到天子轻声道:“是兰泽郡人。”
语毕,便走入了军帐之中。
定北大将军:“!!!”
是兰泽郡人?
刚才急着想要去吃饭定北大将军瞬间被定在了原地。
兰泽郡距离昭都十万八千里,天子何时认识兰泽郡人了?
……难不成是几年前巡游天下之时?
可兰泽郡似乎不产这样贝壳啊。
几息后,定北大将军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难不成陛下与那人早在巡游之前便相识,且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这,这未免藏得太深了吧!
-
定北大将军纵横沙场小半生,傍晚军帐边的对话虽令他震惊,但并未让他分心。
次日清晨,探明丘奇王动向的斥候回到军中。
大军拔营以最快速度向西而去。
定乌穆高大草原深处,狼狈逃回驻地的丘奇王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出来。
他接过水囊,狠狠地向腹内灌了一大口:“真邪门,应长川怎会在这里……”
说话间,他之前所骑战马也疲惫不堪地重重倒在了地上。
马匹是折柔人最宝贵的财富。
更别说今年白灾严重,本就死了一大批的战马。
见马匹倒地,丘奇王的心中瞬间一阵钝痛。
他连忙派人上前查看。
而听到他方才的话之后,一旁的属下突然瞪圆了眼睛:“难不成是那几名自称是‘聆天台信众’的周人告密了?!”
随他一起狼狈逃窜的军师也咬牙切齿说道:“此言有理!若非他们早有预谋,应长川怎会如此精准地等在乌长县内?”
丘奇王一边清洗手心被缰绳磨出的伤口,一边咬牙道:“把那几个人全部给我抓回来!”
“是,大王!”士兵立刻领命退出大帐。
定乌穆高大草原是丘奇王领地内第三大的草场,相比起其他地区,它今年的受灾情况相对没有那么严重。
如今丘奇王辖领的所有折柔人,均秘密躲藏于此。
但是这片草原的承载能力有限,是养不活这么多人的……
兽医拖走了战马,被大周士兵追着跑了两日的丘奇王早已精疲力竭。
他抬眸看了一眼远天,终于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回大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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