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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秦江月,湿衣服穿在身上太久可不是什么好事。
少一件外衫还更轻松些。
薛宁拢紧了他的外衫,挽住他的手臂,用肩膀撑着他往回走。
去往后山的路是真的很远很远,她没走多久,就觉得疲惫,湿冷,又打了一个喷嚏。
她好像又听见了那个轻轻的叹息声。
“闭眼。”
薛宁怔了怔,本能地闭上眼,很快脚步一轻,天旋地转,她本能地把身边人抱紧,听到秦江月压抑在喉间的疼痛声。
疼痛如果有声音,一定就是那个声音。
她睁开眼,发现两人已经回到了后山,降魔剑消失在两人脚下,原来是御剑回来的。
他身体那个情况肯定是不能御剑的,刚一落地,他就撑不住要倒下。
薛宁想扶他,被他躲开。
“我自己可以。”他低声道,“你去换衣服。木灵根的修炼心法就在门外的石桌上,去照着修炼,有什么不懂,明日再问我。”
夜色深重,秦江月直起身,步伐沉重地朝房门走去。
薛宁望向石桌上的心法秘籍,他应该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兄长?”
秦白霄肯定是看到了秦江月的异常,想要问些什么,但被关门声拒在门外。
薛宁其实能理解秦江月为何不许他们靠近帮忙。
他现在实在太狼狈了,比她刚来后山的时候还要狼狈。
每个人都有自尊,薛宁有,秦江月自然也有。
今日他格外不希望他们看到他那个样子。
那种抗拒的感觉,远超从前。
“我大哥怎么了?”
脚步声靠近,秦白霄不能问秦江月,就来问一样落汤鸡模样的薛宁。
薛宁拿着手里的秘籍,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实话,只道:“我落水了,他来救我。”
“……落水?”秦江月手持凌灭剑,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大半夜不修炼不休息,去水边干什么?离这里最近的湖也有……”
“你好吵。”
薛宁丢下这么一句就拿着秘籍进屋去了,秦白霄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握剑的手紧了紧。
他没敢直接进的房门,薛宁就这么进去了,关门还很快,他没窥见屋内情况分毫。
他们到底去做了什么,他就在门外,他们又是怎么避开他的?
想到薛宁进屋前的样子,她只看到秦江月的情况,看不见自己唇色也有些发白。
下巴上不断有水珠滴落,浑身潮湿的模样,让人……
让人厌烦。
秦白霄挥剑而出,一道剑光划破天际,如同白昼一般。
这道光让薛宁看清了屋内秦江月的情况。
一会儿的功夫,不足以他换掉衣裳,他也没多余的力气了,就穿着湿衣服躺在床上。
人昏昏沉沉的,连她进来恐怕都不知道。
薛宁打不开乾坤戒,就在柜子里找了他的衣服换上,衣服很大,她挽起袖子和裤腿,扎进腰带,坐到床边帮他脱衣服。
湿衣服必须脱下来,不然伤口不会好转。
薛宁手都是颤抖的,被他身上狰狞伤口吓的,但这次好歹没有吐出来。
大约是因为伤口泡了水,暂时没那么多血流出来。
脱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她的手被他抓住,他醒过来,幽暗而沉默的眼睛凝视着她,目光滚烫炙烤着她。
“你得换衣服。”她舔了舔唇,紧张道,“我帮你。”
“让白霄进来。”他哑声道。
薛宁顿了顿,这确实是好办法,秦白霄是男子,还是他亲弟弟,做这件事最合适。
可薛宁看着自己咬出的伤口,看着他苍白俊美如神的面容,还有那双眼睛里,分不清疏离还是炽烈的复杂情绪。
“可是。”
薛宁攥了攥拳又松开:“可是我想帮你换。”
秦江月好像很困扰,很挣扎。
他直直看着她,古井莫测的眸中意识其实有些涣散,但眼神依然很有重量。
因为她的话,这些涣散扩大,渐渐的,他如脱力一样松开了手,人闭上眼,像是没了意识,只能任她作为。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秦江月的身体和脸一样好看。
薛宁极慢地将他的衣衫一件件脱下来, 直到再也没有布料阻隔视线。
男人肩颈线条优美,手臂和胸膛肌肉起伏有力,看着一点都不像穿着衣服时那么羸弱。
如果不是胸膛上错综交叉的伤口太过骇人, 薛宁一点都不怀疑他现在拿剑把魔神骨灰扬了。
好像除了第一次在道场上匆匆一别, 她就没有真的见过他全盛时期用剑的样子。
思及他给秦白霄演示剑法时的模样, 她真的很想看一看他从前持剑对敌时是何等的风姿。
可惜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薛宁拿了换洗的衣服过来, 怕手上太冰冷到他,放下衣物就使劲搓着手。
掌心缓缓温热起来, 这一点点热碰到他的身体都是滚烫的。
他实在太冷了,身上有水迹的地方都结了霜, 薛宁不能用法术了,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帮他把水迹和结霜清理干净。
她取出自己的手帕,一点点擦拭他的身体。
先是脸。
那样一张风姿无双的脸,闭上眼时, 眼尾有些淡淡的冷金色,和寻常人有些不同。
薛宁的帕子柔软,质地昂贵,一点点擦过他脸颊的肌肤, 明明很轻了, 还是带起一片红痕。
她仔细看了一会,发觉心跳得有些快,又匆匆移开。
她认真地给他擦拭脸庞, 将他潮湿的发用干布绞干,目光不断划过他高挺的鼻梁, 一路来到他紧闭的双唇。
唇瓣形状优美, 泛着不正常的瑰丽艳色。
薛宁心一沉,抬手触碰他的额头, 果然一片滚烫。
刚才还冷冰冰的人忽然热了起来,身上的水痕不用她擦都蒸发成了淡淡的水汽。
不好。
薛宁一慌,想出去叫秦白霄帮忙,手腕被秦江月用力抓住,他手上的温度烫得她瑟缩了一下,他注意到,很快就松开了。
“别让他进来。”
秦江月又闭上眼,并未真的醒来,只是昏昏沉沉,还记得不想见人。
之前是薛宁主动请缨要帮他换衣服,现在却是秦江月自己不想见弟弟了。
剑光时不时在外亮起,屋里都不用点灯。
薛宁放下手帕,帮他将刚套上的新衣敞开:“好,不叫他,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秦江月没有任何反应,但他眉头紧锁,俊美无双的脸庞似乎萦绕着极大的痛苦。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明显地表现出痛苦。
这说明他真的痛苦到了极点。
她不敢想象那是多么生不如死的程度,打不开乾坤戒,也不能找可以帮他缓解痛苦的法宝或者灵药。
可要薛宁就这么看着他这样什么都不做,心里也不得安宁,毕竟他突然伤势加重,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她咬咬唇,丢下手帕就跑了出去。
双髻经过一番折腾早就乱了,毛毛躁躁,跑出门时像只找不到家的流浪猫。
“你……”
秦白霄想说什么,可薛宁如一阵风似的刮跑了,他话都停在了嗓子眼。
跑得这么快,都不忘记关房门,秦白霄想进去看看兄长的情况,可想到兄长进屋前的拒绝又放弃了。
他选择追上薛宁问问情况。
薛宁跑得再快也逃不开秦白霄,他很快追上了她,但有些说不出话来。
狼狈的姑娘找到一片湖,二话不说就跳了进去。
她显然不会游泳,不敢去水太深的地方,就把自己泡到水比较浅的地方,不断闭气把头也埋进水里。
秦白霄怀疑人生:“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个时辰……来学凫水?”
薛宁没理他,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个全程,看她冷得哆嗦,然后迈着潮湿沉重的步伐,抱着双臂又往回跑。
水绵延了一路,秦白霄看着这一路的水迹,想到她不断冒出水面的脑袋,他不懂她,真的不懂,薛宁终于疯了吗?原来她以前不是真的疯,现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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