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28)
从翅膀底下落下一个两寸长、半寸宽的薄木片后,又慢慢合上,严丝合缝地恢复成了原来模样。
韩令和脸上并无意外,将雀鸟转到左手时随意一撇,见那木片上刻着“鹰首南飞,目的不明”八字后,脸上依然无波无澜。
韩令和右手握拳,再摊开手掌时,将一小撮木屑随意撒进了凌波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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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之夜,繁星点点,明月挂天边。
绿油油的稻田里,蛙声一片,似管似弦,热闹非凡。
白日里,蝉噪树苍苍,此时却清风起,满室微凉。
林青瑜点了一盏油灯,坐在窗台边,用粗布擦拭红缨/长/枪/,听着从爹娘寝室里传来的小声责骂声。
“那样的母亲,认来做甚!你借口没寻到便是,作何要一字不差地说给阿瑜听!”
“我不管,就算那王家真来寻亲,阿瑜也不能跟他们去京城!”
“对了,买霞光锦跟金钗花了不少银子吧?你背着我藏了多少私房?还剩下多少?……交出来!”
哎,可怜的林二狗,花了大价钱也没能讨好娘子,还暴露了自己的小金库。
红缨/长/枪/一扫,豆大的火苗熄灭,林青瑜听得心满意足后爬上了床,躺在凉席上胡思乱想。
方元柔不是自己生母,这一点林青瑜无比确定。
可她跟安乡伯太夫人却都知道自己身上的胎记,还一副非要认自己当闺女的架势,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林宏山将他在京城打探的经过情形,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林青瑜。
林青瑜拼拼凑凑之后,大抵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世,说白了就是狸猫换太子、真假千金。
嗨!这要放在她上辈子那个世界,也就是个烂大街的狗血梗而已!
可现如今,却让林青瑜为难得很。
默认方元柔作自己生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她又该如何证明自己的真正身世呢?说自己刚出生就记事?别逗了!外人听了只会以为她为了攀附权势,鬼话连篇。
林青瑜一时想起自己上辈子从六、七岁开始,每日天不亮就跟着奶奶推着三轮车去学校门口,陪着奶奶卖掉一多半包子馒头后,才最后一个进校门去。
那时候离异的爸妈都各自再婚生子,林青瑜跟他们少有联系,只跟着奶奶住在租赁的旧房子里。
奶奶常哀叹自己辛劳一生,到头来却没有个家。
林青瑜幼时不懂,还天真的以为等自己长大挣钱给奶奶买了房子,她就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
林青瑜为此拼尽了全力,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拿奖学金,大学勤工俭学,做兼职,参加机械设计竞赛,读博读研的时候除了跟着导师做课题,还接了不少私活,工作后更是拼命,只两年不到,就攒够了首付的钱。
她在自己工作的城市贷款买了一个四居室,将七十多岁的奶奶接过来同住,还请了个保姆照顾她。
结果等到奶奶八十多岁,感觉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却哭求着非要住进儿子家里,还美其名曰落叶归根,死也要死在家里头。
林青瑜那以婆媳不和为借口,让亲娘在外面租房住二十多年的老子可不是什么孝顺儿子,最后还是林青瑜承诺一年给他八万块钱,他才勉强同意将奶奶接去的。
奶奶去世后,林青瑜曾有段时间心里荒芜得很,便是家这个词在她眼里也面目可憎起来。
直到林青瑜经历了死亡、穿越、掉包、遗弃等等之后,她才突然意识到,将所有情感与信念都寄托于他人外物,本质上还是自己内心不够强大而已。
而历经生死轮回,穿越大神给她的最大金手指便是一颗强大的内心!
林青瑜想到当初光溜溜躺在河边受的辱,以及那位温柔女子爱怜亲昵地呢喃,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即便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她也要去京城戳戳某些人的肺管子才行!
所以……,怎样才能说服阿娘同意自己去一趟京城呢?淦!林二狗这妻奴,竟然也不管管他那固执的娘子!
第18章
鸡鸣破晓,天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
林家小院里的三十六步梅花桩上,林青瑜跟林宏山父女两人正穿着练功服,一人握着一杆红缨/枪/,你来我往已经切磋了有二十几个回合。
林宏山握着/枪/杆的右手微微有些发麻,神色也渐渐认真了起来。
大半月不见,这丫头/枪/法更加灵活多变不说,仗着天生神力,每一枪竟都有泰山压顶之势!
果然,只才不到六十个回合,林宏山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林青瑜借着一个回旋,转身杀了个措手不及,逮着机会就将林宏山逼退下了梅花桩。
自己这当老子的,已经越来越不是闺女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