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德有亏,虽不光彩,但到底只是风流逸事,最多被皇上训斥一番,大臣参奏几本就完事了。
可这些徇私舞弊,受贿行贿,草菅人命的人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傅国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跪下表示:“皇上,是微臣管教不严,才让族中子弟如此荒唐。微臣今日回去后就整顿傅家,严厉约束族中子弟,再不会出现这等事情。”
天衡帝只有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明显是将傅国公也给迁怒上了。
娘家闹出这么丢人的事,原本来兴师问罪的太后气也短了:“皇儿消消气,你大舅舅糊涂,没管好族中子弟,罚他三个月俸禄。凡是涉案子弟,一律交给官府查办,皇儿以为何?”
天衡帝点头:“母后公正无私,就按母后说的办。葛尚书,此事交由刑部,三日内朕要看到结果。”
“微臣遵命。”葛经义松了口气,连忙押着余温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太后、皇帝和傅国公三人。
太后又凶狠地训斥了傅国公一顿,挥手让他滚了以后,捂住胸口唉声叹气。
天衡帝连忙扶着她:“母后,您哪里不舒服?儿臣让人唤太医。”
太后轻轻摇头:“不用,哀家就是被你大舅舅他们给气的。承蒙先帝和皇儿厚爱,一直对傅家礼遇有加,优待于他们,不曾想,他们竟做出如此仗势欺人之事,哀家痛心啊。”
“母后别气了。这林子大了,出几只害群之鸟不足为奇,这不是母后的错,母后不要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天衡帝宽慰她。
太后欣慰地看着他:“皇儿长大了,明事理,做事公正严明,哀家很是欣慰。这些男人们在外头做的事跟府中的女眷无关,芊芊是个好孩子,非常有孝心,哀家身体不舒服,她就整宿整宿地守着哀家。听说你公务繁忙,又亲自熬汤给你补身体。”
天衡帝只得点头:“母后说得是。”
太后握住他的手:“你不喜欢芊芊,母后也不勉强。但做不成夫妻,你们也还是嫡亲的表兄表妹,她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晚上对她说话委婉点,让她在宫里再陪陪我这个老婆子,等过了冬至,哀家就派人送她回去。”
天衡帝还是说:“儿臣知道,母后喜欢就多留她陪陪您。”
“哀家就知道你最是孝顺。”太后拍了拍他的手,站起来,“哀家就不打扰你忙公务了。也别光顾着朝堂上的事,该休息的时候也要注意身体。”
天衡帝亲自将她送上轿子:“母后说得是,儿臣谨记。母后也多保重身体,儿臣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城东,庄家,鞭炮声阵阵,格外喜庆。
今天是庄老太爷七十岁的生日,人生七十古来稀,这样的大寿必定要好好庆祝。
不光是亲朋好友,就连街坊四邻也来庆祝。
庄家摆了整整六十桌,又请了飘香楼的大厨来做厨,还请了大福班来表演节目。
正午时分,宾客们坐在桌旁喝酒吃菜,台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一只瘦小的男子牵出一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猴子出来。衣服上绣满了“福”、“寿”等吉祥的字样。
上台后,男子用细棍子轻轻点了点猴子的脑袋。
猴子跳到台前,冲着下方庄老太爷的方向像模像样地做了一揖。
这滑稽又机灵的模样,惹得大家捧腹大笑,小孩子们更是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猴戏。
但就在这时,一队腰间别着大刀,满脸冷肃的衙役闯了进来。
庄老爷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这位差爷,今日是家父七十岁大寿,不知……”
“让开,我们奉刑部葛大人之命来捉拿采花案嫌犯,尔等若敢阻拦,视为同犯,一并押入刑部大牢。”说完一挥手,一群衙役跳上台子,将孙猴等人按住,连那只跳来跳去的猴子也被捆了起来,“全部带回去!”
不一会儿,采花案嫌犯被抓到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葛经义还嫌不够,又派衙役四处宣传这事:“派人在城东挨家挨户通知,让百姓安心,采花贼已被捉拿归案,以后不会再有人遇袭了。”
安民心是假,麻痹东平郡王是真。
东平郡王到底身份特殊,现无凭无据的,也不知道他犯案的手法和动机,葛经义不可能随意拿人,搜查东平郡王府。
所以他想出了这么个引蛇出洞的计谋。
先放出采花贼已落网的消息,等东平郡王放下心来,再暗中派人盯梢,同时追查旧案,寻找线索。
午睡醒来,唐诗坐在昭华殿的屋檐下,边看春喜绣花边听瓜瓜八卦御书房的后续。
听到余温竟然站出来承认自己跟傅国公有一腿时,唐诗差点笑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