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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似有恶疾(3)

作者:Shim97 阅读记录

乔鹤年一身喜服,宽肩窄腰、丰神俊朗,乌纱帽上立着笔挺的雀翎,精神极了。

他的眼角瞥过来,看见从车窗探出头的祁韵,眉头蹙起。

祁韵登时涨红了脸,一下子缩回来,老老实实盖上了盖头。

他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坐了一下午,到了宜州,已是黄昏。

他下了马车,牵住喜娘递来的红绸一头,乔鹤年则牵住另一头。

可祁韵坐得太久,腿都坐麻了,乔鹤年步子又大,几步就走到了门口的火盆前。

新人要一块儿跨过火盆。

可祁韵穿着厚重的礼服,腿又是麻的,怎么跨得过?

他想慢吞吞走几步,缓一缓,哪知道乔鹤年走得那么快,两人牵着的红绸一下子绷紧了。

观礼的好事者登时大叫:“哎哟!新娘子不肯进门哦!”

祁韵隔着红盖头,都能感觉到乔鹤年看向自己的冷冽目光。

他心里着急,连忙上前,一个趔趄,还差点摔倒。

好在乔鹤年反应快,一步过来把他扶住,拎着他的腰带把他往胳膊下一夹,就和他一块儿跨过了火盆。

祁韵跌跌撞撞、稀里糊涂地过了火盆,门外的观礼百姓们哄堂大笑。

身边的乔鹤年一言不发,只是步子走得更快了些。

祁韵知道自己给他丢脸了,连忙唯唯诺诺低着头跟着他往里走。

三拜礼成,他被喜娘和五六个丫鬟婆子引入洞房。

乔鹤年是乔家话事人,虽没有明着分家,却也独住一个宅子,祁韵被婆子们一路送到了隔壁宅子里,坐在布置好的新房的喜床上。

由于不在设宴的主家洞房,这间新房里没半个人来闹洞房,祁韵便一个人坐在这儿等着。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夫君回来,肚里又实在饿得慌,他就偷偷掀开盖头,先去桌边吃糕点填饱肚子。

他吃了两块枣糕,又拿了一块桂花酥,正要往嘴里塞,屋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祁韵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走进来的正是他的夫君,穿着大红喜袍、气宇轩昂的乔鹤年。

身后还跟着拿秤杆的喜娘。

秤杆是拿来挑盖头的,可祁韵自己都把盖头掀了,乔鹤年还挑什么?

喜娘机灵,一看这情形,连忙过来,要给祁韵重新盖上红盖头。

“算了。”乔鹤年冷着脸开口,朝喜娘道,“没你的事了,出去领赏。”

喜娘忙一福身:“是,东家。”

她麻溜地小跑出屋,关上了屋门。

祁韵也知道自己犯错了,小心地放下糕点,低着头讷讷不敢作声。

乔鹤年没多看他一眼,一言不发,走进了内间。

祁韵一愣,赶紧起身,跟着他进屋。见他要摘喜帽、脱喜服,连忙过去:“我帮你。”

乔鹤年垂眼看了看他,祁韵也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一相对,祁韵脸上蓦然飞起红霞。

夫君真是好俊。

他羞涩地低下头,心中怦怦直跳,伺候乔鹤年脱下繁重的喜服外衣,自己也脱去了礼服和发冠,两人只穿着中衣,相对站着。

祁韵能感觉到,乔鹤年的目光一寸一寸,从自己的头顶看到了脚下。

他有些羞涩忐忑,迎接着夫君的打量,小声说:“我有点饿,可不可以先吃晚饭呀?”

“吃饭?”乔鹤年弯腰凑到他跟前,一字一句道,“你今日让我丢了好大的脸,现在就想着吃饭?”

祁韵一愣,下意识为自己争辩:“我、我在马车里坐得太久了,腿麻了……”

“婚姻大事,一辈子只有一次,你跟我说腿麻了?”乔鹤年微微歪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仪、规矩?”

祁韵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鹤年直起身:“果然是乡下的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你学好了规矩,再出这道院门罢。”

新婚之夜,他就丢下这么一句话,堂而皇之地把祁韵一个人扔在新房里,走了。

第3章 兄弟

祁韵想起大婚当日的情形,就沮丧地叹一口气。

郑夫子的竹枝抽在了他腿上。

“哎哟。”祁韵忍不住叫了一声,就想伸手捂腿。

“不准捂。”郑夫子冷酷道。

祁韵立刻缩回手。

“我刚刚教的方程术,少夫人听懂了么?解这道题。”郑夫子目光炯炯,把书递过去。

祁韵低头看了看,心虚地咬住了嘴唇。

郑夫子的两只眼睛像利箭,盯着他,毫不留情:“少夫人,拿起笔,解题。”

祁韵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解”字。

然后,他就卡住了,半天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郑夫子的目光咄咄逼人,祁韵顶着这吃人的目光,额上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可脑子里那一团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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