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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似有恶疾(155)

作者:Shim97 阅读记录

想起他喃喃着“长命百岁”时恍惚的神情和湿润的眼眶,想起他冷冰冰地说“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想起他把玉观音抓起来远远一丢。

每当想起这些情景,祁韵心口就会闷闷地发痛。

他想,等到台州的事情做完,回家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再找到松年好好地聊一聊,向他解释自己不是想耍他,自己很在乎他的,自己会帮他找到药。

至于那个药到底是什么效用,祁韵已经释怀了 既然乔鹤年一直吃着,那就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自己把药方抄一份给松年就好了。

鹤年能吃的药,松年当然也能吃。

鹤年样样都有了,松年样样都没有,就满足他这个心愿,又有什么大不了?

祁韵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忍不住从妆奁里翻出那支玉兔抱月簪。

松年给他买这支簪子的时候,他正被乔鹤年关在翠微苑的北跨院里,可以说是最艰难、最委屈的时候。

那时候松年跟着鹤年在外办事,半夜却大老远跑回来,带着他到屋顶看月亮,带着他出门闲逛买东西。

而且他被刁奴欺负上门的时候,也是松年及时赶过来救了他。

后来每次见松年,松年总会给他带点小玩意儿,像是受伤那次的蜜饯儿,父母回家那次的点心和珍珠手钏……

他还陪他在屋顶看了半夜的月亮,听他说废话、发牢骚。

祁韵要的不多,就是这样简单的牵挂和陪伴而已。

现在全被他自己搞丢了。

祁韵握着簪子,失落地重重叹一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

他太蠢太愚钝了,享受着松年待他的好,却只顾着自己,没想过自己的优柔寡断该让松年多糟心。

他从来没能帮上松年什么,一直是松年给他出谋划策,帮他分析局势,帮他应对乔鹤年。

祁韵心里把自己谴责得一无是处,好半天,才又把簪子放回去,心想: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好好跟他道歉。

又想:不,光道歉太苍白无力了,我要先帮他找到药和药方,这样他应该就不会怪我了罢?

如此打定主意,祁韵强打精神集中精力置办新家的一应物什,到腊月十五,终于把整个宅子收拾妥当。

桌椅板凳、装饰摆件、床铺被褥、锅碗瓢盆,全部办齐,这边的伙计也将文书办好了,只等道长做了法事,在新家开火吃第一顿饭,就算乔迁礼成。

正式搬进去的日子选在腊月十九。乔鹤年提前两日从宜州赶了过来,祁韵还以为他是特地过来和自己一块儿搬进新屋的,哪知道他是有事要忙,一来就去了盐场,堪堪到腊月十八深夜才赶回来。

祁韵那会儿已经歇下了。连日操劳,他又忙又累,连旅店不甚舒服的厢房也住惯了,往床上一倒沾上枕头就睡。半夜里被窝忽然灌进一阵冷风,浑身冰凉的男人钻进来把他一抱,吓得他登时就醒了。

男人身上带着他熟悉的气味,混杂着冬夜冰冷的空气,嘴唇直往他脖子上贴,祁韵连忙往床里钻:“你身上太凉了,别碰我。”

乔鹤年搂着他:“台州城门子时就关,坐马车赶不上,骑马回来的,冻死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冻僵的手往祁韵衣裳里摸,祁韵被他冰坨子一样的手冻得直吸凉气:“别摸别摸,你叫小二给你打点热水洗洗。”

乔鹤年百般不情愿,最后还是起来,下楼叫了店小二,打了桶热水回屋擦洗。匆匆洗完,他就打着赤膊往床上钻,来扯祁韵的衣裳。

半个多月没在一块儿,这回可算得上是小别胜新婚。乔鹤年攒着不少公粮要缴,搂着祁韵不依不饶折腾到后半夜。

祁韵没有他精力旺盛,白天本来就累,听着耳边吱呀作响的床铺摇晃声,困意愈发上涌,迷迷糊糊就昏睡了过去,不知几时才结束。

第110章 乔迁2

短短睡了片刻, 就到了第二日清早。丫鬟来叫他们起床时,祁韵只觉得眼皮才刚合了一会儿。

他疲惫不堪,强撑着身子起来, 才发觉身子仍光着,又湿又黏,背后贴着的男人的胸膛也冒了一层细汗, 黏得他后背汗津津。

这男人昨晚弄完,就这么睡了!

祁韵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他沤出味来了,气得在被子里狠狠踢了乔鹤年一脚。

乔鹤年被他踢醒, 睡眼朦胧,疑惑地看着他。

祁韵:“邋遢鬼, 臭男人,走开!”

乔鹤年大清早就挨骂,有点儿蒙头蒙脑,等祁韵下床去屏风后洗身子, 他才慢腾腾反应过来。

“昨夜太晚了,这儿又不比家里方便,你就担待点儿,啊。”他赤着身越过屏风,凑到浴桶边,贴着祁韵的耳朵说。

祁韵别开了脸, 坐在浴桶里兀自撩起水来洗身:“你就知道叫我担待, 别的事怎么不见你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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