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顺势滚进他怀中。
他身上穿着单薄的中衣,却并不凉,整个胸膛火热,只搂着她腰肢的手些许寒。
苏绾拉上被褥,又覆上他的手背,帮他揉搓。
陆安荀闭着眼,勾唇笑:“不必,我并不冷。”
苏绾没听,继续捂着:“你怎么才来?”
“想我了?”
“还好吧。怎么才回呢?事情很忙吗?”
“嗯。”陆安荀鼻音慵懒:“各个县城都在给百姓建房屋过冬,我得去看看。前不久有一处死了人闹得挺大,得安抚好不然容易.”
“容易什么?”
苏绾等了会,没见他回答,抬眼去看时,陆安荀已经睡着。
她轻轻爬起来,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又继续窝在他怀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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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才下过一场雪,庭院寂静。树梢枯叶残留了些未融化的雪沫子,远远看去,颇像山水图留白。
许是众人都清楚陆安荀回来,整个下午皆无人来打搅。桑葚坐在廊下边做针线边守着,她面前一个方形火斗,斗中燃着炭火,旁边还烤着个地瓜。
每做一会针线,她就去烘手,顺便翻地瓜。这般过了许久,她抬眼打量紧闭的门扉。
姑爷回来也快一个时辰了,两人怎么还睡?
她看了看天色,嘀咕:“再睡下去天又要黑了。”
而此时屋里头,苏绾早已醒来,他趴在陆安荀身上磨蹭他新冒出来的胡渣。
陆安荀任她磨了会,问:“好玩吗?”
“好玩,这胡渣多有趣啊,还能挠痒痒。”
蹭完胡渣,她又在他身上到处乱摸:“我检查看看。”
“检查什么?”
“怎么又瘦了?”苏绾蹙眉,曲指咚咚咚敲击他的锁骨:“你看这里,瘦得都能养鱼了。”
陆安荀笑:“不若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苏绾掀开被褥下床,也不知去拿什么,一会又冷飕飕跑回来钻进被褥中。
“别动。”她从被褥里冒出个脑袋,手里还提着一物:“我给你刮胡子吧。”
“嗯。”陆安荀闭上眼。
苏绾就这么趴在他身上,用小刀缓缓帮他刮。
陆安荀的胡渣并不多,只嘴巴周围和下颌处浅浅的一层,刮去后立即变得平整干净。
“我手艺真不错。”苏绾满意地欣赏了会,然后低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正欲退开,腰突然被他一压,整个人跌下去。
“等一下!”苏绾一只手使劲撑着。
“等什么?”陆安荀懒懒掀睫,就见苏绾另一只手高高扬着小刀。
“你不怕我割到你了?”
“无碍,”陆安荀一副色
“哎——”
苏绾飞快把刀扔下床,然后手忙脚乱迎接他滚烫的吻。
两人在床榻上酣战,直到暮色降临才停下来。
分明出力的是陆安荀,可苏绾一副累死累活的模样,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她忍不住打量陆安荀,瘦归瘦,可床上的力气一点也不含糊,此刻居然还生龙活虎的样子。
陆安荀正在帮她穿衣。
“这扣子怎么系?”他问。
苏绾瞥了眼:“就下边那根穿过去.对.拉紧.哎——让你拉紧,不是让你系死结。”
苏绾嫌弃睨他。
陆安荀满脸无辜。
“你系了死结,叫我晚上怎么脱?”
“我帮你就是。”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怪不对味儿,苏绾娇媚地咬唇,手指戳他胸膛:“陆安荀,你故意的啊,原来是想夜里帮我脱衣服。”
“.”
陆安荀起身,扭头就走,苏绾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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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身正值晚膳,云苓让人将晚膳摆在偏厅,陆安荀站在厅中打量四周环境。
“怎么样?布置得如何?”苏绾问。
“好。”
“就一个字?”
陆安荀走回桌边坐下:“其实.不可言说。”
他来抚州后一直忙,对于睡哪、吃什么从未关心过。这处住宅还是朱茂给他寻的,他睡的那间屋子曾经是什么样他也并不记得。
在他看来这些不重要,但每每疲顿回到此处却总觉得少了些东西。直到苏绾回来,将这里布置得温馨舒适,他才明白少的是什么,是家的感觉。
“苏绾,”他说:“你还挺贤惠啊。”
“你眼瞎啊,现在才看出我贤惠?”苏绾给他盛汤:“像我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貌美如花还能挣钱养家的奇女子已经不多了,被你娶到算你运气好。”
她将“奇女子”三个字说得又慢又长,陆安荀好笑。
皇上当朝夸赞苏绾奇女子的事,陆安荀也听说了,因这句夸赞,让苏绾在东京城名声大噪。
此刻见她得意的样子,惹人稀罕得紧,陆安荀缓缓倾身过去。
苏绾动作停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