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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圣父黑化后(78)

“我小时候挨揍还少啦?你不知道而已。”商挽琴撇撇嘴,故意用力按了一下他伤口,给后者疼得嗷嗷叫。

“但是,”狐狸脸叫完了,又开口,“你们为什么闹翻?我听说过,你是吞天大人的徒弟,以前威风得很,怎么现在沦落成这样了?要地位没啥地位,要实力嘛……也就那样。”

“去你的,我一刀捅了你的能力还是有的。”

商挽琴一巴掌拍上他伤口:“上好药了,起来,地上脏。”

“哦。”

狐狸脸慢吞吞爬起来。受了伤,他干什么都是慢吞吞的。

见他真死不了,商挽琴就打算离开。

但走了几步,她停下来,头也没回地说:“因为他杀了我两个朋友。”

狐狸脸抬起头:“朋友?还两个?”

“嗯。”商挽琴还是没回头,声音也淡淡的,“准确来说,是一个人类朋友,和一个狗朋友。”

狐狸脸想了想,无语了:“不就是一个人和一条狗吗。”

“你懂什么,我的狗比兰因会大部分人都像人。”商挽琴严肃道。

狐狸脸说:“哦。”

商挽琴挥挥手:“走了。”

狐狸脸却叫住她:“你还会想起他们吗?那个朋友……和那条狗。”

“怎么想不起来?”商挽琴笑道,“我一直记着呢。”

那个叫乙水的、被割去了舌头的姑娘,那条被她从狗肉铺子抱回来的、叫鱼摆摆的小白狗。姑娘会笑,会抱着她无声安慰,会教她唱她家乡的歌。遥遥秋思,煌煌明星;非我不往,江水漫兮……

小白狗会撒娇,会摇尾巴,会打死学不会定点上厕所,狡猾地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气得她拼命揉它的头。

后来,他们都被吞天杀死了。多么轻而易举的事,都用不上太锋利的刀,只轻轻一拍——姑娘断气了,小狗也断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想了很久,并不是想吞天为何如此,而是反复想:为什么生命要这样脆弱呢?脆弱得倏忽急逝,也脆弱得无法保护任何人,甚至是一个小小的杂役,和一条小小的狗。

这些事……

她一直都记着呢。

要是没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她该多么不甘心啊。

……

离开张记当铺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

春天的风还是凉飕飕的。

商挽琴在街上呆呆站了一会儿,觉得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走到了金陵城墙边。

她喜欢金陵城的城墙。她喜欢这些古老沧桑的人工造物,这让她感到,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人类,才会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屹立不倒。

她觉得城墙是很坚强的东西,不过这念头有点傻,她从没和人说过。只是有时,她会来看夕阳。

她上了城墙,照旧翻过去,在女墙边缘坐下,晃腿看着太阳西沉。日落也让她安心,感觉太阳在人世转了一圈,带走了那些污秽的东西,用力丢在了地平线那一头。

并没有坐很久,晚霞都才开头:还清淡着,尚未艳丽。

有人站在了她身后。

商挽琴以为他会说点什么,至少问些关切的问题;他向来是这样的。她也想好,她要告诉他,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有什么事,都等晚霞过了再说。

但他什么都没说。

乔逢雪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走过来,也翻过墙头,坐在了她旁边那个位置上。

过了好久,到夕霞彻底结束,他才说了第一句话。

“表妹,回家了。”

商挽琴也自然而然地回过头,看向他。

他的面容笼在春日仅剩的天光里,愈发显得清寒。但他近来身体好一些,咳嗽减少了,脸色也不再过于苍白,不再是一眼的病人,而只像个柔弱的清贵公子。

柔弱——商挽琴被这个词逗笑了。其实很奇怪的,乔逢雪确实有一副柔弱的身体,但她很少用这个词想他。她总觉得他是强大的,正如她自己其实处境颇为艰难,但她总觉得自己能够勇往直前,所以也不算太糟。

可能乐观也是她一大优点?

商挽琴晃了晃腿:“我还要去雅乐书坊接芝麻糖。”

他点点头:“那就先去。”

“表兄……”

商挽琴看他一会儿,忽然有点想问,“如果我想报复欺负了我的人,你会帮忙吗”。

但只开了个头,她就没说了。

她又不能明说自己要干嘛。乔逢雪要是理解成,她想报复玉壶春里的谁谁谁,大概会头疼吧。何必让他误会。

乔逢雪还耐心地望着她,那样带着微笑的、温和的面容,如同一名真正的亲切兄长。

商挽琴轻巧地转了个话题:“为了三月三的聚会,我想补一补法术知识,表兄帮我安排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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