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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圣父黑化后(25)

门主训斥他时,语气并没有多重,神态也没有十分严厉,甚至称得上和气。

可那一字字的内容,却像利刃扎进江雪寒的心。他立即明白,是自己被“对商挽琴的厌恶”和“对温香的好感”迷了心智,自己骗自己,认为“这是为门主好”,才一厢情愿替门主做决定。

可做人属下的,谁能为上峰做主?

他惊出一身冷汗,当即伏地认错,心甘情愿交出了内务楼楼主的职务。

这整件事,说来是因商挽琴而起。

但江雪寒很清楚,这完全是他自己的责任。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他不至于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只是,这说出来到底有点丢脸,所以他含糊过去了。

她也没细问。她只“哦”了一声,掏出舆图令,低头辨认一会儿,又指了一个方向,说要往那边走。

夜晚的山林并不安静,远远能听见野兽的动静,附近也有鸟雀扑扇翅膀的声音。虫子也多得叫人讨厌。

“嗯,再往这里走上一截……”

她认真认路,自言自语。

江雪寒心道:奇怪,她难道不是门中知名纨绔、最差劲的驱鬼人?何时有这等本事,瞧着对野外也不陌生。

他性格有些急躁,但粗中有细,此时疑心难去,就想找机会试探几句。

他侧眼去看,正想开口,却见她神采奕奕、眸光清澈,虽不复一开始那和善的模样,却也不再冷冰冰的。

她穿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没有任何装饰,但风灯的光芒映在她面上,照出眉眼如画。

他好似被烫了一下,话到嘴边竟没说出,还匆匆收回目光。

片刻后,等消解了心中那点奇怪的情绪,江雪寒才重新开口。

“商挽琴,没想到你功夫挺好。”

他似有若无地试探:“玉壶春中,能悄无声息近我身之人,不超过五个。”

“是么?想来是你施法太认真。”她好似没觉出他的言外之意,声音轻快如山涧奔流,“不过,我的功夫确实不弱。”

“真的?”江雪寒不意她直接承认,有些吃惊,“那你怎么还是铜级驱鬼人?这是最低的评级。”

“或许是我法术用得不够好吧?还有就是,”她突然笑了一声,好像有点得意,“我从来卡着门中标准,一月做满三个铜级任务,绝不多做一个。”

江雪寒将信将疑,也很不解:“为什么?既然你有这样的功夫,如果更努力……”那起码会更受人尊重。

她理直气壮:“因为我懒。躺着就能办好的事,为什么要努力站起来?”

江雪寒:……

他算是发现了,和商挽琴这人讲话,务必要随时注意别被气着。

他想到门主,不禁暗暗佩服:能忍耐这么一个表妹,不愧是门主,胸襟之宽广远非常人能比。

他思来想去,觉得她的话自然随意,不像说谎。又想,她毕竟是门主表妹,眉眼和商玉莲还有些像,难道那两位还能同时认错?

江雪寒暂时打消了疑虑。

“那你干脆一直躺着,就别起来了。”他放松不少,怼她一句,语气不觉开朗一些,“商挽琴,你既然爱躲懒,又何必非要跟着去翠屏山?”

“追我表兄啊,还能干嘛。”她哼了一声,“表兄竟然宁肯带温香也不肯带我,我必不肯罢休的。想甩开我?我才不要他们如意。”

这话说得,确实……十分地“商挽琴”。

江雪寒本不该意外,可没来由地,他却怔了怔。再看她神情认真,他不知不觉就皱紧了眉毛。

“你何必这样执著?”他忍不住道,“门主与温香姑娘是心心相印,自有默契,有你什么事?你虽然霸道了些、跋扈了些、自私了些、行事不顾旁人了些……但也算不得没有优点。何必紧追门主不放?”

她脚步一顿,幽幽看来:“不要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骂我。”

他一愣。他真没想骂她。

可她已经继续朝前走,似乎又不高兴上了。她总是这么容易不高兴吗?

江雪寒闷闷一会儿,有心想解释一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忽然又想:可我为什么要解释?就不说话了。

商挽琴也乐得他不说话。

她心道:这样表演一番,差不多能打消他的疑虑了吧?

是有些冒险,不过她必须这么做。

今夜在玉壶春,她发现江雪寒的刹那,忽然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如果原著里,江雪寒是一个早就死去的人物,那她无意救了他的命,会对未来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这是好是坏?

一念既起,她就不愿放任江雪寒单独行动。

至于暴露身手……不打紧,她本就要慢慢展示些本事,不然做事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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