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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圣父黑化后(234)

“府上究竟是谁出事了?”商挽琴试着问。

弟子摇头,缄口不言,行礼退下。

用过早饭,又等了一会儿,才有羽林军的人过来敲门,说王爷让大家去“月落乌啼”集合,也就是上次召开宴席的园子。

不光是他们,路上还碰到了其他宾客。到了园子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

人到齐后,羽林军就将出入口看守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忍不住道,“难不成把我们当犯人?”

没人回答。那些羽林军一个个都像打磨光亮的秤砣,留给大家沉甸甸的沉默。

再过片刻,他们忽然分列两行,齐刷刷行礼,口称“王爷”。与此同时,两道人影走了进来。是李凭风和李棠华。

那两人都身着大周皇室礼服,广袖飘逸,色彩庄严又不失明亮。但他们一个满脸忧郁、心事重重,一个眉目低垂、只看地面,和众人预想中的嚣张截然不同。

商挽琴盯着他们,尤其盯着李棠华左臂上绑的一根白色布条。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皇太女的头略偏了偏,飞快地看来一眼。

“诸位……得罪了。这全是我李某的不是,我先给大家赔罪。”

李凭风刚一开口,就叹息了一声。他面上那忧郁之色愈发浓重,好似牡丹垂首,风采令人折服。

众人积累了一整天的不满,不觉消散了许多。

“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有人大着胆子问。

李凭风望着他们,还是那温和又忧郁悲苦的模样,叹息道:“半个月前,落月山庄有叛贼作乱,贼人虽已伏法,赵庄主……却不幸遇害!”

短暂的沉寂。

继而是炸锅般的惊呼。

商挽琴低声说:“半个月前?那不正好是……”

她想跟乔逢雪说两句话,却见他神色奇异。他仿佛有些惊愕、有些迷惑,继而他沉下脸,目光冰冷至极。

“兰因会!”他冷冷地吐出这一句,“果真该死。”

商挽琴沉默片刻,咽下话语。她抬起头,正好遇见李凭风的目光。

隔着人群,他的目光准确透过来。刹那间,那张忧郁悲苦的脸上浮出一点耐人寻味的笑容。

下一刻,李凭风就看向其他人,忧郁又庄严地说:“落月山庄是皇室姻亲。亲人遭难,我如何能坐视不理?这才急忙带人前来。”

“诸位稍安勿躁,从前落月山庄如何聚会,今后都照旧……”

李凭风没有再投来目光。刚才一瞬间的笑容,就好像梦幻泡影,只是商挽琴的错觉。但她知道不是。

她没有移开视线。她一直回视着李凭风,一直一直。

……

李凭风兑现了他的诺言。

次日,落月山庄召开宴席。虽然刚办完白事,山庄弟子都还在服丧,菜色也少见荤腥,但宴席毕竟是召开了。

李凭风理所当然地接过主人的职责,主持起宴席来。

和上次一样,玉级驱鬼人坐在上首,乔逢雪拿出在沙漠中取得的骨牌,向人们展示,也免不了说一番“若得九鼎、必以天下为重”的客套话。人人都笑脸相对,口说“期待期待”,实际每一个人都转着眼珠子,打着私下的算盘。

商挽琴想,这么多驱鬼人中,真的希望用九鼎实现国泰民安的人,怕是只有个位数。

“……挽琴。”

她抬起头,见到赵芳棣的身影。她忙站起来。

一别半年,这位少庄主瘦了许多……不,现在该称庄主了。她穿着素白的麻布衣裤,眼睛红红的,那种红不光是因为哭过,还因为布满血丝。她似乎几天没睡,神情疲惫至极,甚至显得呆滞。

“挽琴,许久不见。”赵芳棣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睛更红,语调却是麻木的,“明明该庆祝你们找到了新的线索,却因为我们的缘故,无法道贺,我很过意不去……”

“别说这种客气话。”商挽琴想起上次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再看她这麻木死寂的神态,不由难过,“令尊的事,还请节哀……要是有我能帮忙的,你千万别和我客气。”

“你……谢谢你,挽琴。”

那话似乎触动了赵芳棣的愁肠。她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商挽琴的手,反复摇了几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在弟子们的簇拥下,赵芳棣告辞离开,走到另一边,继续欢迎客人去了。

商挽琴凝视着她的背影,悄悄将手指蜷缩进袖口。在她指尖,压着一团皱巴巴的纸张,是刚才赵芳棣塞给她的。

她沉思片刻,叫了个弟子来,吩咐说:“那儿,看见玉壶春的乔门主了么?帮我和他说一声,我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但没有大碍,让他无需担忧。”

吩咐完后,她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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