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娘俏夫郎(女尊)+番外(107)
难道睡着了?苏昭宁放轻步伐靠近。
哪知他稍微靠近了些便闻到一股酒香,魏玉手边摆着一个酒壶,她的脸枕在右手上,唇上还有水光。
原来是饮了酒,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她这样喝闷酒。
他将食盒放下,轻声拉了凳子趴在她旁边的桌角,用视线静静地描绘着她的轮廓。
这段时日以来,他心中也有好多疑惑。
父亲依照画作绣的双面绣中,他与她在春满桥下相遇,可事实却是他们二人是在春满桥前的第二棵柳树下相遇,他也并未用手将她拉上来,他当时怕她是水鬼,只伸了腿。
魏玉的记忆绝不会出差错,他还因此去问了父亲,父亲说魏玉转告给他的是这是真实的场景,魏玉想要永远地留下这一幕。
还有她与母亲说的午睡时做梦梦到的旱灾后续,实际上她在房中并未入睡,不是站在窗边便是坐于桌前,那她为何要说谎?
还是当着他的面说谎。
一阵褪凉的风吹进来,烛光晃了晃,魏玉恍然间睁开眼,看到坐在她面前的苏昭宁,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年。
厉声道:“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叫你走了吗?还赖着我做什么,如此没脸没皮地是要去见我的心上人么?”
苏昭宁被她斥得吓在原地,好半晌才道:“你、你的什么心上人?”
魏玉眯了眯眼,看清眼前的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然重生,她与昭宁已经成亲。
苏昭宁看着她,心跳漏了一拍,又是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既熟悉又陌生,如临花说的那样,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哑:“我喝了酒说胡话,昭宁别放心上。”
又见到一旁食盒里的东西,淡笑道:“这是你做的冰粉?”
苏昭宁一愣,疑惑道:“你知道这个叫冰粉?从前吃过吗?”
他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他头一次做冰粉给魏玉吃,且冰粉这个名字也只有苏家人知道。
魏玉心中暗骂喝酒误事,她立马找了个借口:“是青荔告诉我的,这是她夏日最爱的消暑小食。”
苏昭宁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并未继续追问。
魏玉酒气有些上头,此刻晕乎乎地倒在手臂上,静静地看着苏昭宁摆弄碗筷。
“你。”苏昭宁与她对视,“你是不是有心事。”
魏玉眨了眨眼,轻笑了声,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声音低低的:“我的心事不就是你么。”
苏昭宁忍着心中的酸涩,凑近她,闻到清香的酒气,一字一句道:“你刚刚把我当成了谁?你的心上人又是谁?”
魏玉看着他放大的脸,抬手抚摸,看得有些着迷,呢喃道:“不是让你走了么?你为何非得跟着我,我今后能给你什么呢?”
随即她闭了闭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喉头梗塞,悲痛欲绝的声音响起:“就这样罢,就这样罢......”
苏昭宁揩掉她眼角的泪,不知为何,他同样悲伤不已。
他缩到魏玉的腰间,抱着她相拥而泣。
她感受到苏昭宁的怀抱后,整张脸埋在他的颈间,紧紧地贴着,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肌肤上,展露出格外脆弱的一面。
在啜泣间,他听清魏玉的呢喃——
“昭宁,昭宁......别走,别走。”
第50章 第五十章 :托梦
浑浑噩噩中, 魏玉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场重来一次的梦,梦中她所有的遗憾不甘都消散,与昭宁成了少年夫妻,明白了父亲的苦衷, 同家人一齐对抗天灾人祸, 又通过科考一步步踏入官场沉浮。
如此幸福美满的一生,她做梦都不敢想。
这场梦终究是醒了过来, 她醒来时便察觉到自己在一个逼仄黑暗的空间中。
她记得自己头晕脑胀一头从牛车上栽倒在地, 是有人救活了她么?亦或是她现在天牢刑房中。
但好像都不是,这好像是条狭窄黑暗的甬道, 她的身体堪堪缩在中间, 前方稍有点光亮。
忽然天旋地转了番, 她听到了模糊的声音传来。
“郎君, 清园到了。”
魏玉怔了下,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便听到哗啦一声,她就被刺目的阳光照亮。
她总算从狭小的空间出来,只是觉得浑身轻飘飘,她往身旁一看, 竟发现身边站着苏昭宁。
魏玉心中忽然冒了怒气,他怎么如此倔强,放着好好的老板不当, 非得同她狼狈归乡。
她抬手准备握住他的双肩好好理论一番, 哪知自己的手竟然从他的身体穿过。
盛夏的太阳照在整个园林上头,屋脊的狻猊与门口的两座石狮都好像耷拉着眉眼在喘息一般, 无数的蝉鸣正在撕心裂肺地苦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