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首辅宠妻录/偏执首辅的戏精夫人/重生之首辅掌珠+番外(80)
甄氏知书识礼,长得又风流灵巧,他素来仰慕甄氏的风姿,便点头答应了。
秦氏虽然不悦,却也不能说什么。
因甄氏出身官宦之家,比不得那些普通妾室,便以贵妾的身份纳进了门。
甄氏温柔小意 ,深得他的喜爱,和秦氏也情同姊妹,两人常在一处,说说笑笑。后来,甄氏先有孕,生下了颂哥儿。
紧接着,秦氏也怀了颢哥儿。
秦氏怀孕之后,整个人的脾气变得古怪、易怒,经常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哭闹,逼得他无法,只好夜夜都宿在甄氏房里。
如此一来,她们两人之间便有了龃龉。
有一次,秦氏又无端发起疯来,和甄氏大吵了一架,朝甄氏砸了一个花瓶,甄氏不小心失手推了秦氏一把,导致秦氏早产……
当然,这是个秘密,随着秦氏难产也长埋地下了。他不能让甄氏在府里抬不起头来,更不能让颢哥儿把甄氏当成仇人。
孩子一出生,便不足月,经常夜里啼哭,扰得人睡不好。他有大半年都宿在外书房。
好容易不哭闹了,却又得了这个怪病。
老太爷顾惜桓家颜面,长房长孙不能是个废物秧子,传出去让金陵的人笑话,便让他扶正了甄氏,由颂哥儿承继了长房长孙的名头。
这个孩子仿佛是他的克星,那双黑沉沉的眉眼,像极了他死去的母亲秦氏,眉宇间总是充满愁苦,不苟言笑。
他对这个孩子,未尝没有一丝愧疚心理,可是事已至此,他又能怎么样?这些年给他治病吃药,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多少,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谁知道他越长大,性子越是固执难驯,他也不过是望子成龙心切啊,一时情绪上头,下手重了些,他就这般以命相抵的架势来威胁,竟然在这阴寒冰凉的祠堂里跪了整整一宿也不肯来向他服个软,认个错!
小女娃尖锐的哭喊声再次传来,桓敞如梦初醒,脚步虚浮,袍袖鼓满了风,他赶至儿子身旁,双手用力把人拽起来,背在背上,走了出去。
*
背着僵硬的儿子的身躯,桓敞红了眼眶,眼睛里漫出一层雾气,看不清脚下的路。
桓玉珠虽然着急,担心,害怕,可她却更怕桓敞一不小心再把桓颢摔死了。
“大伯父,”玉珠抓住桓敞的胳膊,指着其中一个稍微精壮一些的小厮道:“让他来背颢哥哥罢。关心则乱,大伯父要是不小心再把颢哥哥摔了,岂不更加心疼?”
那小厮眼神惊慌,连连点头,“大老爷,让小的来背二郎罢。”
桓敞脚步发虚,他自己也知道,愣了愣神,还是把儿子交到了小厮的背上。
一行人护送桓颢回到了大房的院子。
途径二门时,桓敞打发了一个小厮去请大夫。
来到桓颢的房间,玉珠刚想说门从里面反锁了,就见小厮一脚踢开了门。
玉珠一怔:这是怎么回事?她推过这扇门,分明锁着的。怎么这会子又是开着的了?
小厮把人放到床上,连忙退下。他可不想被大老爷盯上,再治他的罪。
屋里只剩下桓敞、桓颢父子,以及玉珠和喜春主仆。
桓颢浑身僵硬,发着高热,脸色青紫,嘴唇发白,奄奄一息;桓敞沉默寡言,坐在床边,眼神发直。
桓玉珠眨了眨眼睛,凑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桓颢的手,给他揉搓。
揉到胳膊上方,看见桓颢的墨蓝圆领锦袍的领口挣开了,雪白缎面中衣上染了一抹可疑的血迹。
桓玉珠瞳仁一扩,似是才明白:他昨晚还挨打了!
能打他,还罚他去跪祠堂的人,不言而喻,是旁边这个沉默的男人。
桓玉珠忽然就很生气,捏桓颢的力道都不自觉加大了几分。
她不想和桓敞待在一起,可又不能明说,毕竟这里是大房的院子,于是她便故意伸长了胳膊,去揉搓桓颢的膝盖。
姿势十分不便,很费腰,她咬牙坚持,吭哧吭哧给桓颢揉搓着膝关节。
“你坐这边罢。”桓敞回过神来,直起身,把右边的位置终于腾了出来。
桓玉珠没有客气,坐到桓敞的位置,干脆蹬掉了绣花鞋,跪坐在床尾,双手用力给桓颢揉搓膝关节。
桓敞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冯奶娘带着两个丫鬟进来了。
冯奶娘一看床上躺着的小少爷,眼圈顿时就红了,她朝床上的小姑娘道:“三姑娘快下来歇歇罢。让奴才来。奴才手劲儿大。”
桓玉珠早就手酸了,闻言,立即穿了鞋子下床来。
冯奶娘又让丫鬟去打一壶滚烫的热水来。
丫鬟领命去了。
看着冯奶娘熟练地给桓颢疏通全身气血,桓玉珠忍不住小声问道:“冯妈妈,大老爷昨晚为什么要打颢哥哥呀?昨天可是他生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