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首辅宠妻录/偏执首辅的戏精夫人/重生之首辅掌珠+番外(197)
“赵奶娘如此清楚贯叶金丝桃的好处,想必对它的坏处也是了然于胸的。不然何至于能在众多的致命毒药中挑中曼陀罗,来杀我呢?曼陀罗因为强大的致幻性,会让别人以为我是发病了,而不是中毒了,并且曼陀罗的药性会在十二个时辰之后自动排除体外,便是验尸,也验不出来!”
“这份心机,不可谓不深。凭你们主仆俩这种深沉的心机,便是去考女状元,也是使得的。”
赵奶娘目露惊慌,看向一旁装疯卖傻的甄氏:他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桓敞原本还在躁狂、歇斯底里的情绪,一下子便冷静下来,身子寒了半截。
桓母和其他四位小郎君都呆若木鸡,如坠云里雾里。
“赵奶娘,看你主子作甚?”桓颢仍旧死死咬住赵奶娘的眼神,唇角冷笑,目似恶鬼,“说啊,我说的话,你有什么可辩驳的,尽管说来。”
赵奶娘顿觉脊背发寒,脸色越发苍白,颤抖着唇道:“我不知道二郎在说什么……”
“你方才不是还说,贯叶金丝桃对人体好,是治病用的么?怎么这会儿又推说不知道了?你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么?”桓颢步步紧逼。
桓母看着赵奶娘,眸中闪过不耐之色,厉声道:“你若再不说实话,就叫人给你上夹邢了!”
赵奶娘心中一紧,十指连心,夹邢她未必受得住。
她心中惶恐不安,桓颢怎么会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这些事儿压根就没有旁人知道的呀……不过,他就算知道,也不能拿大太太怎么样了,他没有证据。
“你是不是在想,我没有证据,不能拿你的主子怎么样?”桓颢墨黑犀利的眼神始终咬紧赵奶娘不放,他冷笑一声,幽幽道:“你别忘了,你主子谋害我母亲一事,我或许没有证据,但你主子谋杀我一事,我可是有大量人证物证的……你若不配合,那我只能配合官府,送你主子上路了。旧年之事,大不了开棺验尸,雁过留痕,也指不定就有什么线索留下来了,也未可知!”
赵奶娘被吓得尿了裤子:……
甄氏也不装傻了,直接装晕。
*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沸腾的寂静之中。
桓颂眼神颓唐,他难以接受自己的母亲竟然一路都是靠着谋害别人来爬到今日的地位的。
桓敞更是被激得神经都要错乱,他难以置信,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是个蛇蝎妇人,杀人不眨眼……
桓项等人也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现在有些难以收场了。
桓母也被气得快要晕过去了,她端起小几上的天青色汝窑茶杯,咕噜咕噜喝完了一整杯茶水,还是不解气,把茶杯狠狠地砸向躺在地上装晕的甄氏。
“再不起来,就用火烧,架在火上烤!”桓母气得咬牙切齿。
甄氏登时便假装悠悠转醒,看向桓母,跪地求饶道:“老太太,不是我……我真没有害姐姐……二郎也不知从哪儿听说的这些无稽之谈,便要找儿媳对质?儿媳当真是冤枉啊,百口莫辩。”
“理不辩不明,你有什么冤屈的,自去和二郎对质便是。若二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也替你做主。你若是再这般装疯卖傻,回避问题,我们桓国公府也保不得你了。该坐牢坐牢,该杀头杀头,与我们无干。”桓母沉声道。
甄氏低头,违心地应了个是。
她心里明白,若是真说了,谁也保不住她,她也别想活命了。
“颢哥儿你问罢,有什么疑惑,一次性问个清楚明白。”桓母看向桓颢的神情多了一丝怜悯。
“方才我所说的贯叶金丝桃,是甄氏献给我娘的方子,没错罢?”桓颢也不看甄氏,只盯着赵奶娘道。
当众尿了裤子的赵奶娘此时羞愤欲死,几欲咬舌自尽。
“赵奶娘,”桓颢看一眼她苍白、瑟缩、绝望、无助的神情,忽然缓和了音调:“你也算是体面地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如今为了维护一个杀人凶手,把自己的体面、前途、名声,甚至还有性命全都搭进去了,你是个忠心耿耿的奴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般替你主子遮掩,你觉得,你死后,她会记得你的好吗?”
“我听说,你还有个儿子在赤姜庄当庄头罢?”桓颢啧了一声,叹道:“你若死了,你觉得甄氏会继续关照你儿子吗?你若说出实情,我保证祸不及子女,不会动你的儿子,若是有人要动他,我还可以护着他。”
赵奶娘有些动摇了。丈夫早逝,儿子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二郎!你怎能这般污蔑我?”甄氏膝行几步,走到桓颢跟前,要揉搓他的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