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97)
所以说,爱别人,还不如爱自己来得稳妥呢。
心中郁郁不平,常宁没再矜持,有现成的瓜子,不吃白不吃。左右他也不是为她一个人剥的。
眼角余光扫到常宁水绿绣银线缠枝芍药纹的袖口伸向瓜子仁,随后一阵细微的嚼咽食物的声音入耳,蔺启薄唇轻抿,唇角微微地翘起来。
不多时,长东拎着热乎的滴粉元宵,回来了。
常宁闻到豆沙馅的元宵飘来的香甜味道,用勺子舀了一个塞进嘴里,细嚼慢咽,满足地眯了眯眼睛,马家铺子的滴粉元宵果然好吃!
蔺珍捧着自己的芝麻馅元宵,扫了一眼常宁和蔺启,柔声道:“我吃不了这么多,三哥,三嫂,你们要尝尝我这个芝麻馅的么?”
蔺仪也看了一眼哥嫂,嘴里吃着,什么都没说。
常宁欣然答应:“咱俩互换一个吃罢。”说着舀了两个到蔺珍碗里。
蔺珍赶忙换了两个给常宁,还想再往她碗里舀,被常宁笑着制止了,“……够了,我吃不完。”
“嫂嫂吃不完,还有三哥兜底嘛。”蔺珍狡黠一笑。
常宁黛眉微挑,笑而不语,但也没让蔺珍往她碗里多加。
吃她剩下的东西,还是太亲密了,她不想给他胡思乱想、得寸进尺的机会。
而且,他的性子,不大会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常宁吃了两个,便饱了,剩下的她赏给秋若吃了。
看到后面,常宁越发觉得兴致缺缺,若不是看蔺珍和蔺仪看得正起劲,她可能会提前离席。
蔺仪小声惊呼:“这、这玉堂春都做了别人的妾,和王景隆还能在一起嘛?”
蔺珍低笑道:“不知道。四妹妹,别着急,慢慢往下看嘛。”
常宁百无聊赖地点评道:“放心,左右是做妾,左右是烟花女子,名声什么的,早已坏了。正妻定然是做不成了,正妻只能留给毫无瑕疵、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的,哪怕这正妻只是个摆设,用来装点门面的。”
蔺启眸光一沉,交握于腹前的双手拇指指腹用力挤压。他忽然意识到,魏灵筠虽然还不足十六岁,可她的心境却已然成熟了。
她将一切看得如此透彻,明白,大约她心底对情爱的幻想也因为他而幻灭了罢。
心忽然一抽,好似被人用巴掌抽了一下,颤颤地疼。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在她纯如白纸的心底留下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痛苦?
好戏散场,台下掌声雷动。
蔺仪噘着嘴嘟囔道:“可是,玉堂春并没有和姓沈的发生什么呀?她的身心都是王景隆的,她这样用心良苦,出钱出力,鼓励王景隆发愤图强,得了大官,最后却只能做个妾室,到底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蔺珍咬唇,只低低道:“是不公平,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常宁淡淡地扫一眼嘟着嘴的蔺仪,起身,浅笑道:“四妹妹,你想得太简单了。玉堂春一路跟着姓沈的马贩子回家,一路上什么不能发生,但玉堂春还是为王景隆保留了该死的贞洁,她一个青楼名妓,在遇到王景隆之前,早就没有贞洁了。可是为何,作者要写她没有失贞于姓沈的?她后来被冤入狱,一关一年半载,她一个花容玉貌的弱女子,涉嫌谋杀亲夫,她凭什么在肮脏的牢狱保持贞洁?”
蔺仪被问懵了,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觉得常宁说得很对,这不现实,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
常宁轻嗤一声,语气凉凉道:“为何?因为这话本子是男子写的。他编织了一个男人的幻想,幻想自己在青楼遇到了真爱,自己在真爱的鼓舞下,金榜题名,最后在家人的逼迫下娶了不爱的女子为妻,心里却想着真爱。于是,就来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并且真爱始终为他保持着贞洁,妻子和真爱姐姐妹妹地叫着,一点儿也不委屈,他坐享齐人之福,是不是很美?”
蔺珍点头,“嫂嫂,你说得好对啊。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是男子的幻想。”
蔺仪歪着脑袋,没吭声。一行人往包间走出几步,她忽然又问蔺启道:“三哥,你觉得三嫂说得对吗?”
蔺启墨黑深幽的眸光牢牢锁在常宁身上,见她步履不停,已经往前走出几步,低低地嗯了一声,“常宁说得很对。这确实是世间大多数男子的幻想。”
蔺仪咬唇,想到家里的父兄,少女情怀瞬间炸裂成粉末,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
蔺珍轻轻拉她的手臂,“走罢,四妹妹。”
*
一行人往楼梯口走去,却在此间遇到了魏清婉和萧昊安一行人。
萧昊安的身后也跟着两个长相清丽可人的姑娘,梳着垂鬟分肖髻,身姿曼妙,十四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