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35)
蔺启眸光一黯,没吭声,也不打伞,踩着木屐,大踏步径直追了过去。
林嬷嬷在一旁看得眼皮直抽抽,忙招呼春满等人跟上。
“走路都仔细些。里头都是些贵重物件,摔坏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们。”林嬷嬷叮嘱道。
春满等人都答应了一声是,目不斜视,走得越发小心。
走着走着,常宁脚下一滑,右脚忽然不受控制地往斜前方滑去。
秋若赶忙来拉常宁,但用力过猛,反而把人往后拽了一把,两人越发要摔个仰面朝天了。
常宁有种不祥的预感:完了,她要摔跤了!
林嬷嬷等人鞭长莫及,在后面惊呼出声:“啊!快快快!”
后腰忽然撑过来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常宁的腰肢被人掐住了,而她以奇怪的姿势仰靠在那人的怀里。
鼻端盈入熟悉的柏香,干净清冽,在初雪的清晨越发清幽独特。
是他。
常宁眨了眨鸦羽眼睫,一片洁白的雪花落在她的眼睫上,她讪讪地直起身,往前走出两步,眉眼半敛,轻声道了谢。
摸着手炉,常宁瞟了一眼秋若,见她摔了一跤,已经自己爬起来,在拍掉身上的雪水了,柔声问了一句:“你没事罢?”
秋若摇摇头,赶紧过来给常宁撑伞,笑道:“奴婢没事。方才多亏了驸马,驸马出现得可真及时呢。”秋若不敢想,要是自己害主子摔一跤,会是什么后果。
常宁始终眼睫低垂,莹白纤细的手指摸着手炉,吸了吸鼻子,只说了一声:“走罢。”
无视他,保持恰当的距离,是常宁藏在眼里的情绪和秘密。
只是,她还不能宣之于口。
毕竟,当初要下嫁蔺启的人是她,今日不过是大婚后第二日,她便公然闹得太难堪,传出去,只会有损父皇母后的名声。
她自己无所谓名声不名声,毕竟死过一次的人,可她不能不顾念活着的人。要他们理解她的反常言行,恐怕还是有点难的。
蔺启墨黑深幽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视着常宁,眸光几变,狭长凤眸眼尾微微泛红。雪花似刀,割在他那张遗世独立、刀削斧凿般的俊脸上。
他叹息一声。再次追了上去。
“我背你。”蔺启高大的身躯挡在常宁身前,他弯下了腰,嗓音清润低沉。
常宁往后退开一步:“不用。”
所有人都看着他俩。粗使婆子彼此对视一眼,笑道:“三爷可真疼公主夫人呢。”
林嬷嬷等人也都殷切地注视着他们。
长东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他没见过三爷如此多情的一面,公主夫人生得那么好看,他自然希望自家三爷能打动公主夫人。
常宁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的下人,沉着脸,从蔺启旁边绕开。
她必须拉下脸,不能让他得寸进尺。
蔺启直起身,夺过秋若手里的大红油纸伞,默默给常宁撑伞。他个子高大,伞完全往常宁那边倾斜,雪落了他半个身子。
常宁一边走路,一边在心中默念《心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过,他到底怎么了,忽然要这么卑微讨好?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
朝晖堂。
蔺家一大家子都已在堂屋等着了。
他们还没吃早膳,摆上桌的早膳早已凉了。蔺家大房蔺闻之妻朱氏,张罗着下人把食物端下去,重新热过。
二房蔺怀之妻罗氏,扭着身子向堂屋门口张望了几眼,阴阳怪气道:“公主媳妇果然好大的款儿啊。头一天拜见舅姑这么重要的礼数,居然拖到这个时辰还没影儿。以后怕是要当祖宗供着了。”
一家之主蔺宜康沉着一张脸,没做声。四十多岁的年纪,虽不再年轻,可器宇轩昂,人高马大,一身的风流桀骜之气,仍旧从他装腔作势的华服中散发出来。
当家主母陈氏笑眯眯道:“年轻人贪睡是有的。到底是皇家公主,娇养出来的,教养肯定错不了。且再等等罢。大家要是饿了,就先喝碗红枣桂圆鸡蛋羹,暖暖身子。”
孩子们围坐一堆,年纪小些的,坐不住,听到祖母说吃的,便嚷着要吃。
朱氏忙张罗着,命丫鬟端来。
便是在此时,常宁走到了朝晖堂的廊庑下,听见里面熟悉的喧哗声,微微一怔。
蔺家人口颇多,好相与的,却没有几个。
前世她不胜其烦,躲在宁院,很少出来走动,不过在各种节日,以及各人的生辰日露个面,送份礼罢了。
“老爷,太太,三爷和公主来啦!”那丫鬟正要出去,见到蔺启夫妇,又扭身进来,惊喜交加道。
蔺宜康闻声起身,眉眼一深,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