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小娇夫他总想下毒(38)
秦江淮抬眼淡淡扫了她们一眼,略微颔首,示意她们带着沈瑜下去。
婢女们前脚刚带着沈瑜离开,危凌后脚便进了屋。
他仍旧是那副装扮,半高马尾,黑色夜行衣,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半跪在地上,向秦江淮报告着这几天调查出来的东西:“主上,那只簪子是赵府的人送给那个壮汉内人的,他们之间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秦江淮听危凌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逗着在笼子中的金丝雀。
金丝雀十分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指,不断发出啾啾地声音,鸟喙试探性地啄着他的手指,豆大般的黑眼时不时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仿佛在注意着面前人的情绪变化。
“他们与敌国有所往来,尽管圣上在这方面管得很严,但是有一个地方,是他管不到的。”危凌说着,眉头拧成疙瘩,顿了顿,才将话补充完整:
“那就是和皇后关系匪浅的难易安。”
听到这个,秦江淮才赏赐似的掀了掀眼皮,手中逗弄鸟儿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停止半分:“查清是什么交易了吗?”
“根据目前所得的情报来看,是一些军火以及药材方面的交易。”
军火,药材。
秦江淮在心中默念了这两个词,不禁有些讶然,都是战争中不可少的东西。
赵府,赵殇,居然敢在秦均舒眼皮子底下耍这些,不要命了吗?
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过很快就将这个念头否定,毕竟没有人能傻到将自己好不容易的来的东西拱手相让。
若秦均舒是这种人,那他也不必煞费苦心联合别人将自己的兄弟姊妹一同除去,费这么大功夫,他必然是不肯让他人来染指的。
秦江淮朝窗外望去,乌云成片成片的聚集在空中,抹去最后一缕阳光的踪迹。天地间黯淡无光,似乎在预告着大雨即将来袭。
他弯了弯凤眸,停止了逗弄鸟儿,双手垂落在腰侧,忽的,低首浅笑,摄人心魂。妖冶难敛,与窗外一片黯然相衬,如同从地狱而来的使者。
秦江淮满不经心地看了看还在一旁叽叽喳喳地金丝雀,心中那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男人声音低沉,像是在同危凌说话,又像是独自喃喃:
“这大周,要翻天了啊。”
见秦江淮这样,危凌又将前几天秦江淮要求自己寻找沈瑜幼时的资料一一道出:“主上,我已经将王妃幼时的事一一调查清楚了。”
“奇怪的是,在王妃十四岁后的事随意便可以知晓,而在十四岁之前的,却难以探查。”危凌说着,从怀中拿出自己整理好的资料,双手给秦江淮呈上去。
秦江淮接过,展开细细查看,不过片刻,他就已经将纸上的内容尽揽,留下的只有满腹疑惑。
危凌忙不迭地补充道:“王妃十二那年经历了一场大火,根据当时在沈府的老奴婢说,王妃在那次大火后,便丧失了记忆,甚至连亲生母亲都不认得了。”
“经过了几年的调养,才勉强能认出身边人,不过幼时的事大多都不记得了,甚至连常接触的玩伴的名字也都忘记了。”危凌说着,不禁有些疑惑:“这件事…居然没有听沈家老爷子提起过,而且据我调查,府内经过失火一时后,当时与之有关的所有人都在不久一一去世。”
秦江淮若有所思得看着面前那记着沈瑜从十四岁至今的所有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打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细细咀嚼着危凌所说的一字一句,右手拿着毛笔,片刻后,将笔尖落在了十二岁,在失忆二字上圈了一个圈。
大火…失忆?
大火这两个字,秦江淮似曾相识,但现在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在他脑海深处,一场无名大火侵蚀着一切,也将属于他的那段记忆,腐蚀了半分。
“你将那位曾在沈府的老奴婢带来,我有些细节要亲自问问她。”秦江淮说完,将手中的笔搁下,脑海中关于那场大火的信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再往前,幼时的记忆也渐渐消融,任凭他再怎么回忆,回忆出来的,也仅仅只有他母妃那张早已模糊的脸。
他捏了捏眉心,将眉眼间多出的几分疲惫驱散,又换上了往日那般冷漠,秦江淮神色不明地看了看面前的人:“危凌,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若是哪日被我发现了,可就不止是死了这么简单了。”
危凌起身的动作一顿,随后又恢复了淡然:“是。”
他闪身出了屋,屈身坐在屋梁上,半倚靠着墙壁,从怀中拿出那只白玉簪子,手中动作紧了紧。随后便立即起身,一身黑色夜行衣在屋梁上疾走,与天地之间的黑暗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