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86)
叶崇然摇头轻笑:“你呀......”
常越是个清官,以清官的家底办这么一场婚宴,想来已经是倾其所有了。
一对新人拜完高堂后,新娘子回了屋中静候夫君,而常京童则在外招呼宾客,任谁来敬酒他都一口饮干。
这傻子显见是神魂颠倒了,人还在敬酒不假,可魂大抵已经飞去了后宅。
待酒敬到我们这一席,常京童喝的摇摇晃晃,师兄王爷的胡叫。
我看他这醉的这样,余下宾客似乎还要闹他。
便仗着身份挡了挡这些人,放了他去洞房花烛。
待到席散,时辰已经入夜,华馨平日是不肯熬夜的,未散席时,便乘着暖轿回了王府。
我今日同叶崇然都喝了不少酒,我还尚好,叶崇然却醉的步伐都乱了。
我将人送回相府,也不敢惊动门房,避了人进了他房中。
他屋中陈设清简已极,一如他这个人,屋中唯一的玩器,乃是一幅唐伯虎的枯槎鸜鹆图。
“劳驾王爷送我回来”
我坐在榻边,看着他脸颊熏红,醉意盎然,只问道:“这个时辰也不能叫人,你这个衣裳可怎么换?”
叶崇然躺在榻上,抬手遮住了眼睛,唇边却是满满笑意。
“劳驾王爷给换吧”
我笑:“好说!”
他好似又消瘦了些,一身朝服松散不已,我抬手解开他腰间玉砭。
发现玉砭已经勾到了最后一扣,却还是松的很。
“朝中到底有多少事,熬的你瘦成这样?”
叶崇然摇摇头:“苦夏,过两天秋膘贴上,就不瘦了,王爷今日真大方,一气包了五万银子给常统领”
我脱了外衫,腻在他身边躺着。
“我是怕他爹太两袖清风,给儿子办个婚宴,就把家底掏空了,你怎么连这个醋也吃?明儿我也给你包五万银子来?”
叶崇然笑笑:“不包怎么办?”
“不包你就去乾清殿,找陛下给你做主”
说了这么一阵子话,叶崇然好似酒醒了些,他从榻上起身,披了件外衫,又向着外间走去。
我歪在塌上等着,不一会儿,就见他抱着一炉香进来了。
那香炉是个寿桃仙人的形制,香片装在寿桃里,香气从桃尖儿之上丝丝散出。
叶崇然将香炉搁在塌边,伸手在我脸上摸了摸。
“你今晚就歇在这里,明日我起身的时候叫你”
我看着他掉头,又将他扯到了塌上抱着:“这是什么香?我怎从未闻过?”
“荷花苞里拢过的安息香”
“倒风雅”
我贴着叶崇然睡的时候,心里莫名就踏实了下来。
从前倒在榻上,大抵都是急匆匆的要做些什么。
如今两人抵足而眠,却要比往日要来的亲厚。
此刻火烛皆熄,四周静而幽暗,叶崇然呼吸温热,万籁俱寂之间。
我心里忽然觉得,他很好。
在朝堂上,他是个贤明的能臣,在我跟前,他也一惯体贴。
他从未问过我为何娶了华馨,永远都留给我一份,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的体面。
我要杀文海之,他也一再的劝住,是那样明理妥帖,进退有度。
他真是好。
然而,他却是叶宝元的人。
思及此,我心里骤然一痛,伸手揽过他腰际,将人用力抱住。
叶崇然也未曾睡去:“子戎,怎么了?”
“我带你走吧”
黑暗之中,看不清彼此的面目,叶崇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走不了”
“为什么?”
叶崇然没有再答话,只是翻过身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睡吧......”
翌日。
我恍恍惚惚从相府回了王府,天色倒是还早,府中来开门的是梁管家。
“王爷......您回来了”
我点点头,一边向着西厢走一边问道:“选秀的事预备的如何了?”
梁管家一拱手:“都妥当了,侍书茉莉都改了名字,姊姊叫华恬,妹妹叫华妍”
“哦,这两个名字倒好,选秀那日你亲自送她们二人到宫门口,而后也别立即回来,就等着她俩出来,你一道接上再回来就是了”
“是,老奴明白”
我进了房内,当即趴在榻上就睡了,昨夜抱着叶崇然,实是一夜未眠。
他自睡下,再到起身,也不过两个时辰。
我看着他晚睡早起,洗漱穿戴后便匆匆上朝,方才晓得他眼下青黑是怎么来的。
临别之际,我看着榻边烧了一夜的香炉,已经不再有香气逸出。
只余一炉香灰暗淡。
第68章 ●
十月一,晨曦微露。
今日是送侍书茉莉入宫殿选的日子,我难得早起,陪着华馨用了一顿早膳后,便走到前院儿预备送一送她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