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85)
她说的小心翼翼,及至话说完,嘴唇还是颤抖的。
我闻言有些心惊:“哪里来的这个话?”
“侍书在王府多年,外头事关王爷的风言风语从来不断,都是些难听极了的混账话,可侍书得王爷厚恩,深知王爷不是外头说的那般品行,又想王爷这几年丝毫不管这些流言,侍书就想......王爷或许是刻意为之,毕竟王爷是天子胞弟,若锋芒太露,只怕会有祸事缠身”
我看着侍书,她这一番话虽说的轻声细语,可确是字字珠玑,将一切看了个通透。
侍书见我只盯着她瞧,也不说话,顿觉自己僭越,当即就跪在了我身前。
我这些年怜惜这小丫头伶俐,极少让她行这样的大礼。
而今天,我却没有迟迟没有让她起身。
“你还有未说完的话,一并说来吧”
侍书跪在地上又抬头看我:“王爷恕罪,奴婢妄议......”
“不妨事,说完”
侍书一双素白的手摊平在乌黑的青石砖地上,愈发显得白皙柔弱,她犹疑半晌,才缓缓说出了余下的话。
“王爷为求自保,不惜将名声舍去,今日送侍书入宫选秀,想来也是为了叫侍书......做王爷在紫禁城中的耳目”
“你这样想?”
侍书满眼哀色,却好似还有一份希冀,仿佛笃定我是存了这个主意。
我看着她,想笑却又觉得悲从中来,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侍书将所有的事都看透,却独独未将我看透。
“侍书,你到底看轻了本王,本王不屑用弱质女流来做那过河的石头,即便你不是本王养大的,只是街上寻常人家的姑娘,本王也不会如此”
“侍书,本王晓得你的心,该说的话也已同你说尽,你不要做那些糊涂事,于你无益处,于我是罪孽”
说罢,我从书房中离去,只留她独自跪着。
后花园中的茉莉花丛已经开到了荼蘼,瞧着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我站在花丛前思索良久,无端又叹了几口气,侍书太聪明,可伤也伤在这份聪明上。
方才她寥寥几句话,句句皆在点子上,言语间竟是随时预备着要为我舍了自由身,入宫去做那走卒棋子。
我后头说了重话,只说自己不屑利用女儿家去谋权夺利。
她若真聪明,便该听得懂我的话。
......
隔日我还未梳洗起身,常京童便带着喜帖杀到了璞王府。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厮一朝抱了美人归,如今当真是爽过了头。
一张笑开花了的脸,双手将通红的喜帖塞进我手里,笑眯眯道:“师兄!我要成家了!”
我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既然都要成家了,还一天到晚横冲直撞的,像什么样子?”
常京童很是无谓的一笑,眼看翡翠厅开了早膳,也不问有没有人要留他用饭,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捞了一碗粥就开吃。
华馨看他这样高兴,便起了促狭的心思,问他道:“常统领,人家叶姑娘有没有说过喜欢你呀?”
常京童一边喝粥,一边从桌上拿了个包子吃,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没说过,但我觉得她肯定是喜欢我的”
这下不单华馨好奇,连我也好奇了起来:“何以见得?”
“她虽没说喜欢我,可也没说不喜欢我啊!想来她是害臊了!日后一定会说的!”
第67章 ●
华馨将嘴里豆浆喷了出去,我看着我这好师弟,也是一阵无语凝噎,只得笑着摇头。
“还得是你活的痛快”
常京童见我这样说,也乐了。
“可也是!”
“......”
日子就这么不疾不徐的过着,待到九月二十六,常京童的一干婚仪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正是该迎新娘子入门的时候。
常府上上下下都挂满了红绸,就连常越和他夫人,也穿了崭新的暗红衣裳,欢欢喜喜候着新妇过门。
听常府的小厮说,常京童接亲前两天两夜没合眼,上马接亲的时候,腿软的不行,三五次都没蹬住马鞍。
我领着华馨前往常府赴宴时,恰巧同叶崇然坐在一张席上,他朝服穿的端正,眼下却泛着青黑。
华馨一入席便同那些侯门夫人说个没完,这倒让我有了时间,和叶崇然说上两句话。
“怎么脸色这样不好?”
叶崇然一笑,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这几日......宫中事多”
我见他如此,便也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可婚宴之上官员甚多,我放肆不打紧,只怕他要受非议。
思前想后,只得作罢。
常家的宴席开的很是阔气,常京童牵着花球,将新娘子牵进来的时候,跨的火盆都是纯金的。
我近日手里总捏着一把折扇,见此情状,即刻开了扇面,同叶崇然说道:“这要是过门的时辰没把持好,只怕这火盆要烧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