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78)
华馨将两只胳膊垫在桌上,小脸儿往胳膊里一埋,瓮声瓮气道:“我就是怕......”
“怕什么?”
“怕唐骄回来没地方住”
第61章 ●
唉,这傻丫头。
......
华馨这一章就此揭过,常京童一早来报信儿的中秋夜宴,是眼下最要紧的事儿。
今日是八月十三,还有两日便是中秋正节。
下午我胡乱用了一顿晚膳,便钻进书房里看礼部送来的夜宴请帖,四品上的官员皆要陪宴,这极反常。
我记得旧年宫中的中秋宴,赴宴的皆是皇亲,不见官员,毕竟当官也不是跟朝廷签了卖身契,谁过节不回家陪陪老子娘呢?
可如今佳节将至,宫中又偏要在保和殿大摆宴席,还洋洋洒洒请下七八十位高官。
就凭如今太后和皇上之间这份儿水火不容,这场夜宴恐怕不会简单。
书房外月满中天,我在屋中坐了半个时辰,始终没想明白这一场夜宴要宴个什么东西出来。
到底是太后搭的戏台,还是皇上点的大戏,此刻皆是不明朗的。
想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起身对着窗外月色叹了口气,不想今日的月亮却是亮的出奇,一轮银盘清光大盛。
就连园中花草树梢的影子,都纤毫毕现的映照在地上,天上一丝夜云也无,实是个秋高气爽的无边良夜。
如果不是有个人影正从墙头上往下爬,我可能还会在这个月色里陶醉一会儿。
我倒不怕来人是贼,只怕他翻墙头时翻不稳当,再跌到花丛里,叫花刺划花了脸,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毕竟,本王着实是喜欢他那张清俊精细的脸蛋儿。
叶崇然从墙上下了地,一双脚将将在花圃里站稳,我便踱着步子走到了他身前。
“叶相也有做梁上君子的时候?”
叶崇然拍了拍朝服上沾染的花叶儿,清清爽爽的笑了一声。
“非也,下官此番,是为夜会佳人”
“佳人?那叶相真是走错了府门,本王府中的佳人,只有一个王妃,她青天白日里叫人骗了,本王不忿去讨公道,却被一个不识相的东西劝住了手,相爷还是请回吧,找找旁处的佳人是正经”
我说完这番话,拂袖便往书房中走去,叶崇然站在我身后叹了口气,见我要走,又抬手拉住了我的衣袖。
“子戎,你怎么同我怄这口闲气?”
月色皎洁之下,只见相爷一双眸子清亮,唇边挂着浅淡的笑意,满脸写着无奈。
我看着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肝火顿时烧到了心口里,甩手就打脱了他拉住我的那只手。
“叶崇然,你和什么稀泥?我跟前最亲近的人叫人连哄带骗作践了个没完,这叫闲气?我今日就是预备取文海之性命的,你求的什么情?横竖死的是他文海之,干你什么事情?”
叶崇然仿佛是没想到我会动这样大的火气,竟对着我愣了片刻,而后便端肃了脸上的笑意,正经的同我说起了话。
“子戎,文海之杀不得,至少现在杀不得,工部牵扯太多了,缮修,功作,盐池,园苑,水利,年底南省要开运河,正是用人的时候,文海之在朝中深耕二十载,学生门徒无数,我不是不知道他私下里的德行,可工部若没了这根萝卜,只怕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人能填上这个坑”
他说的恳切,又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见我不答话,便又叹了口气。
“子戎,新皇登基三年,宗族事杂,南省运河的工程便拖了三年,江南一带受涝灾的百姓无米下锅,全都眼巴巴等着朝廷开这条活路,只要文海之年末下一趟江南将运河启开,届时不必脏你的手,我去诛了他九族给你撒气也使得”
我听着叶崇然的话,心里只觉无限悲凉。
“我怎会不知这里头的为难,我只是恨文海之那畜生顶着工部尚书的肥差,尸位素餐成仓暗渡,他今日挨了我一鞭子,轻轻易易就吐出了十五万两!这是工部啊!国之根本啊!他平日里究竟吃了多少!才能撒纸似的撒银票!”
叶崇然垂了眼眸,伸手握住我的腕子,他的手热而暖,不同于此刻夜凉如水的冰冷。
“子戎,不急,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总有正法之日,届届科考人满为患,江山代有才人得出,不急”
我不再看向叶崇然,只对着天上月亮叹了口气。
“对不住,我今日着实是叫这档子事气昏了头,言语冒失,相爷多担待吧”
叶崇然轻笑一声,又将我往他怀中带了一把,我同他身量相似,只是他戴着翡翠乌纱,此刻瞧着比我略高些。
“我自然是担待你的,毕竟......”
我知道他接下来是没有好话的,于是抬手便捂了他的嘴,顺手将他推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