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77)
我未曾下马,只居高临下盯着文海之,不说免礼也不说起身,只看着他一双眼睛来回来去的转,显见是在想怎么破眼下这个尴尬局面。
最后,文海之跪在地上试探着开了口:“不知王爷大驾......”
我没有等他说完话就甩动了马鞭,直奔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嘴上去,这一鞭极狠,文海之冷不防,被抽出了一嘴鲜血。
我甩了甩鞭子上的血珠,又打了个哈欠。
“文尚书,本王只有一个王妃,平日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不想今日晨起她连哭带闹说自己活不成了,细问才知是欠了文尚书一笔银钱,是以本王走这一趟,是来替内子还债的,还请文尚书清算账目,好叫本王如数还上,如此,才不伤及咱们往日的情分”
文海之闻言,躬着的脊背微微一僵,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便晓得了个七七八八。
只怕他连襟扯着他的皮,做下那些招摇撞骗的事,他未必是全然知道的。
大抵只是按时吃一点孝敬,其余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文海之是官场上的老油子,知道我今日既敢来,便不怕闹出人命。
狠的也怕不要命的,是以文尚书连嘴里流出来的血都不敢擦上一把。
便又同我磕了一个长头,不认也认的说道:“下官死罪,竟无意间冲撞了王妃,下官即刻理清账目,送于王府中请王爷过目”
文府威重,门前没有做买卖的百姓,平日也少有人在文府前头滞留,也正是这个人少的缘故,文海之今日还不算太丢人。
我正欲再敲打他两句不要做那吃过界的蝗虫,不想一架四抬的银顶小轿就拐过街口,直直向着文府来了。
银顶轿只有三品上的官员坐得,是以叶崇然掀开轿帘下来的时候,我觉得这人真是耳聪目明到可怕。
明明我人还堵在文府门口,四际又无人围观我这个殴打朝廷重臣的行径。
他却来的分这样及时,仿佛生怕我弄死了这个工部尚书。
叶崇然下了轿,先是对着我屈膝一跪:“王爷千岁”
我捏着马鞭扬了扬,算是免了他的礼。
他起身后又向着文海之走去,从袖中拿出自己随身的一方素帕子,替文海之抹了抹嘴上的血迹。
“王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文尚书在朝为官多年,朝中同僚皆知文尚书人品贵重,想来冒犯王爷也属无心之失,还请王爷宽恕则个吧”
我看着叶崇然暗红朝服上那张活色生香的脸,话里话外提点我文海之在朝中颇有根基。
言语间和缓平顺,求情也求出了一个四平八稳的样子。
“相爷如此说,想来是本王误会了”
文海之此刻仍旧不敢从地上站起来,倒是叶崇然提着他后心的衣裳,将人提了起来。
他是清瘦的,文海之却是个有分量的肥官,即便知他手上有劲道,我却仍担心他提将不住这个肥嘟嘟的文海之。
我知今日是动不了文海之了,便轻笑了一声,调转过马头,又回眸对着文海之说了一句。
“文尚书好自为之,今日相爷保你平安无虞,来日若相爷事忙,却叫哪个给你做主呢?”
话罢,我狠甩了马鞭在地,马儿受惊狂奔,文海之刚挨了我一鞭子,此刻也同惊弓之鸟似得抖了一下。
叶崇然看着我策马离去的背影,很是无奈的笑了一声,送佛送到西的将文海之送进了府中。
我回了王府还不到一刻钟,梁管家就端着一个四角带花儿的香木盒子走了进来。
“王爷,这是尚书府的大管家送来的,说是尚书大人给您点好的账目”
我伸手接过木盒,掀了盖子一看,里头是整整齐齐一叠银票,细数之下,不多不少三十五万两整。
其中有五万两花号不同的,正是梁管家早上拿出去填帐的五万两。
华馨从王府拿出去十五万两,此刻回来了三十万两,是赔罪也是讨饶。
我看着银票,一时笑了,边关军饷一年也不过八万六千两,好一个文海之,真是攒下了一份厚实的家私。
经此一事,我是不敢再把中馈交到华馨手里,连着早年办下铺子田庄,并这三十五万的现银,一齐交进了梁管家手中。
华馨此刻躲在东厢,自知理亏不敢出门,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桌前,捏着两颗肥圆的栗子叹气。
见我进来,先是一惊,生怕我拿她问罪,可又见我笑着,她便跟个鹌鹑似得坐着没动,只滴溜着眼睛看我脸色。
我走到华馨对面坐下,又抬了抬手叫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退下。
“你也晓得害怕?银子回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为何忽然要折腾地皮府邸这些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