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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163)

作者:八字过硬 阅读记录

冷冷一轮白月,照在满地白雪之上。

我生来从未有过求死的心,可那夜在月亮下站了站,就莫名起了这个念头。

“崇然”

我猛然回身望去,这声音太过熟悉,只可能是他醒了过来。

不想身后呼唤的人,却是御驾亲临。

怎么连声音,也能如此相似?

我怔愣着忘了跪拜,只是对着那张同他一模一样的脸无语凝噎。

玉点儿见我忘了规矩,便走到了我身边,轻声提醒。

“陛下夜行出宫,是挂心着王爷,特意避着人过来探望”

我这时才回了神,跪在地上叩见了一回。

陛下摆了摆手,随行的人只有两个不打眼的小宫娥。

“引路,朕去看看子戎”

我将陛下带至西厢,自我入朝为官以来,还从未见过陛下这样急切。

他两步走到塌边,又挥手让玉点儿守着门。

我听见子戎伏在榻上,一声声呓语。

“哥......哥......”

陛下将手搁在唇边哈气捂热后,才抬手抚上他后颈,一下一下替他顺气。

嘴里亦轻声应着他的话。

“哥在呢,子戎不怕,等你醒了,哥领你到御膳房吃糟鹅”

“哥......哥......我好疼啊......”

陛下蹙着眉,极轻的叹了一声。

我大致猜得到陛下在想什么,心里闷痛又铺天盖地袭来。

这不是六殿下头一次重伤,上一次,还是在宫闱之中。

那是一场隐秘的虐杀,是他从不肯提及的千刀万剐。

陛下来的悄无声息,走时却将我招至驾前,同我说了一席话。

“不要同子戎提起朕来过,他醒来若要吃糟鹅,也不必因伤忌荤腥,给他几口肉过瘾就是”

我颔首称是,陛下却问了另外一句不大要紧的话。

“你待子戎,当真有心?”

我拱手:“死生不弃”

陛下一笑,伸手在我肩头拍了拍。

“也好”

......

说来也怪,自陛下走后,隔日他便醒了。

我下了朝直奔他府中探望,一进卧房便见他趴在榻头同小王妃叽叽喳喳,闹着要吃糟鹅。

一连悬了六七日的心,此刻终是落回了腔子里。

他只当陛下说带他去吃糟鹅的话,是他烧糊涂了发的一个梦。

我听了亦无言,由他自度自猜。

自他醒后,王府便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他伤口未愈,整日趴在榻上琢磨着那些打回来的毛皮,小王妃也跟着他出谋划策。

最终以两人糟蹋完了一堆皮子为结局。

我日日下朝都先来王府中探望一回,他也日日都等着我,一来一等,好似成了定例。

颜荀曾在出宫的路上问我,近来为何同那混账王爷越走越近。

我只说是陛下授意,让我同王爷交好,积攒下他断袖乱纪的证据,来日才好一举办了他。

颜荀听完大叹痛快,又拱手对着宫中正东拜了拜。

“陛下终究是为大义而灭皇亲,如此严于礼教,实是明君之举,黎民之福!”

我笑了两声:“正是,正是”哄老人家哄的脸不红心不跳。

及至他伤愈,便到了宫宴前夕。

我将阿尔野的出身路数查了个一清二楚。

第128章 左相番外·心藏须弥·十四

就连两人曾在关外做了一场主仆的事也了然于心。

暗林一箭是为取我性命,可我同阿尔野并无生死之仇。

那这一箭,就有些说法了。

一日闲话,我未将所查说出,他却真当我不知头尾。

只说不必查了,兴许是有人拿他当狼打了,不必忧虑的。

我笑了一声,心里那点儿猜测,在他闪烁其词的言语里落到了实处。

于是起身告辞,怕再坐片刻,这厮今日便要伤上加伤了。

这一场气生的突然,年关下朝中琐事纷杂,我索性闭门谢客,一心将手头事理顺。

隔日又落雪,娘亲的牌位供奉于城郊葫芦寺。

每年岁末,我必要去参拜上香。

及至一路赶着雪花进了葫芦寺,才得知宏南方丈云游归来。

当年我吃香续命,万念皆灰之时。

便是得了方丈的指点,才有了如今这般活法。

祭奠完娘亲后,我又前去方丈座下参拜。

不想方丈云游了这三五年,却一点儿也未见老,还是当年那副慈悲面貌。

我跪在方丈身后的蒲团上,并不见方丈回头。

“小施主大业已成,贤名留史,为何却不见展颜?难道心中还有未尽之事?”

我垂眸,听见宝殿外有冬鸟振翅之声。

“业尽,人尽,再无未尽”

方丈亦笑,这才回头看我。

“施主得悟便好,有人求千秋大业,有人求长生不死,得其一便是大造化,不能得亦是命中理,施主存爱欲,却未生恐怖,知天命不贪嗔,如此,方不至自怨自苦自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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