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妈扯淡了。
他呆呆地看着前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
许久他才感觉自己忘了什么,连忙打开手机看了眼,果然已经过了和苏然约定的半小时,苏然还于十几分钟前发了条新消息:敲窗户,三声。
燕折浑浑噩噩地爬起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按照原先说好的去了趟一楼卫生间,门开着,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苏然并不在这里。
燕折出神地看了好久,被手机发来的新闻推送震回了神。正要离开,却听见若隐若无的马桶冲水声。
混沌的脑子还没想出个什么理所然来,身体就先行一步敲响了卫生间的窗户。
“咚,咚,咚。”
不过几秒,楼上就吊了张纸条下来。
——是燕折就给我发条语音。
燕折照做,给苏然的账号发去一句:“我是燕折”。
不一会儿,楼上又用细线吊了盘磁带下来,并夹着两张纸条。
——磁带里是视频原件,你看了就可以知道当年都发现了什么,只是给你保管,不用做什么。我会在近些天带着复印件去警局报警,你不要乱来,如果我出事了,你再把磁带交给白总。
字迹还算工整,显然是提前写好的,刚刚短短几秒的时间不足以苏然写下这么多字。
另一张纸条上的话就很简短了,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在收尾啦。
第93章 肾移植
磁带这种东西燕折都不知道怎么用。
他把玩了两下,揣进兜里。用一团乱糊的脑子思考要不要交给白涧宗,里面的视频应该和苏友倾相关,万一里面出现白茉受虐的身影,那……白涧宗会做什么燕折都不敢想。
燕折打开门,就看到了几米外的白涧宗,他下意识捏紧了兜里的磁带,故作平静地问:“怎么了?”
“张三说你在燕颢房里和甘静聊了很久。”
“嗯。”
“聊了什么?”
“不是说不要管我吗?”
白涧宗眼里落满阴影,与燕折对视良久。
换做从前燕折可能会怕,但现在属实摆烂了,爱咋咋滴。只要抱着“有本事你就玩死我”的心态,根本无所畏惧。
“你和大姐聊了那么久,又聊了什么?”
白涧宗一顿,燕随清说的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名字里的‘折’就是字面意思,代表折断、夭折。虽然是封建迷信,可顶着这样的名字生活也算是种恶毒的诅咒了,可以的话,别让他再和燕家接触了,燕驰明的狠不比苏友倾少一星半点。”
白涧宗面色不动,沉沉掀起眼皮:“没聊什么,一些针对燕家的合作。”
燕折也没追究:“那我也没什么,安慰了她一下而已。”
燕折莫名不想说那些事,燕氏夫妇对他没有感情也是众所皆知的事,没什么可矫情的。他不希望自己在白涧宗的印象里永远都是惨兮兮的、需要被保护的姿态。
可一旦发现他不需要被保护,也许白涧宗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简直是个死结。
燕折问:“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
白涧宗反问:“你想?”
燕折:“你不需要管我,别问我想不想。”
白涧宗:“……”
燕折身上仿佛长满了刺,靠近了就得戳一下,全是血,但没有声音。
两人很久没出声。
燕折却有些煎熬,讲生硬话的人是他,心里不安的人却也是他。怕白涧宗真的难过,又怕白涧宗真的不在乎。
矛盾死了。
早知今日,他就该在刚醒来的时候带着甘静给的两百万远走高飞,离白涧宗远远的,再多出去社交社交说不定现在都脱单了!
白涧宗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燕折顺着他微微向下的视线看到自己左手上的红印,是刚刚探出窗外拿磁带剐蹭的,隐隐有些破皮。
燕折将这只手也揣进兜里,小气地背过身不给看。
白涧宗:“……去涂药。”
“没出血。”燕折无所谓地说,“磕磕碰碰生活常有,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人提醒我涂药,我得提前习惯。”
白涧宗气得咬紧牙关:“燕、折!”
燕折抿了下唇:“你别生气了,生气容易命短。我也不是在说气话,这么小的伤没有人看到也就不算什么。”
“……”
白涧宗闭了闭眼,该死的,叛、逆、期!
不远处,燕家的园丁拎着一个大蛇皮袋跟在警察身后,袋子还一直在动,仿佛里面装着什么活物,隐隐约约能看出交缠在一起的细长弧度。
燕折一眼看出里面装的是银环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发麻地后退一步。
俞书杰还低声说了句:“里面有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