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手握帝师系统(科举)(91)
厉承业点着头,和骆开朗两两相依回广业堂去了。
李时居被这一通闹剧扰得没了学习的兴致。想了想,干脆裹紧衣袍,顶着初冬的寒风去找崔墨问个明白。
崔墨正躺在胡榻上看书,见李时居不请自来,慌张地将手中书塞进引枕后面。
只是他动作慢了一拍,封皮被李时居看了个明白。
“祭酒在读《西厢记》啊,”李时居心领神会的笑笑,“您还挺有雅兴嘛。”
崔墨咧着嘴,没否认,“这《西厢记》感情真挚,词藻华丽,是我从三殿下那儿借来的。”
三殿下还好这口?
李时居很难想象温润却冰冷的陈定川化身纯爱战神的模样,她清了清嗓子,将厉承业和骆开朗的事复述一遍。
“哦,这个啊,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崔墨含含糊糊地说,“你回答得很好啊……”
李时居诚恳地同他分析:“可是他们过几日还是等不来三殿下,又该如何?今日只是在监内,说不定过几日就能闹到国子监门口了!”
祭酒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问我,三殿下在哪里?此事又该如何解决?”
“我相信以三殿下的聪明才智,在让崔靖给厉承业送信的那一刻,便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崔墨唇角颤动,“你可真聪明啊,难怪三殿下说根本不用跟你提前说好,你一定能想清楚其中关键。”
李时居苦笑了一声。
“三殿下不在川庐,听说他最近……换了个别业住。”崔墨慢吞吞道,“至于厉承业嘛,他会有自己的去处。”
他抚了抚膝盖上的皱褶,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今儿天冷,后半程的自习你别上了,回家去吧,啊。”
第39章 别业
李时居掖着手从敬一亭出来, 站在廊下发了回呆。
听祭酒的意思,敢情他和陈定川早就商量好了,偏留下毫不知情的她, 经受方才那一场来自厉承业的哭闹。
好在骆开朗此时还不敢跳到明面上来, 李时居虽然心头飘过一丝委屈,但仔细想想, 问题不大, 她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 完全应付得过来。
更何况,向来严苛的祭酒大人好心主动提出给她放半天假。
这样的好事,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
回正义堂吧, 在满堂羡慕的目光中将桌上一应书册收拾完毕, 李时居乐颠颠地走出集贤门, 掂量着今晚要不要让荻花上集市切点漠北羊肉, 顺手买点二八酱, 做一锅热气腾腾的涮羊肉吃。
搬到隆福寺街的小院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先前的荒芜已近被她清理一空,重新种上高出墙垣的两丛修竹, 颇有一种掩映门庭的朦胧感。
这年岁还不流行叠石假山造景, 反正是租来的院子,她也不想花大力气搬运一堆新奇的石头来做点缀,干脆就在院中辟出一条弯弯扭扭的曲道, 在两边土地上随意洒了些花草种子, 随它们自由生长。
不过此时正值初冬, 长不出什么植被来, 光影从枝桠的缝隙里钻出,隔着浑圆的月洞门, 在地上投出一个捉摸不定的影子,还挺有点清幽意境。
枫叶就坐在那一片阳光地里,将快一岁的肥猫雪宝抱在膝头,耐着性子给它剪指甲。
雪宝呢,正好是少年火气最旺盛的年岁,竟踩着枫叶膝盖上的引枕,得意地向世界展现它的小铃铛。
“我上回在书坊里看见一本《猫苑》,上面说了,公猫必阉杀其雄气,化刚为柔,日见肥善。”李时居拨弄了一下雪宝的下巴,笑嘻嘻逗它,“要不哪天找个刀子匠问问,咱家雪宝可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了,我怀疑街角大黑猫的肚子就是它犯下的恶行。”
枫叶“噗嗤”一声笑出来。
雪宝似是听懂了李时居的话,冲着她龇牙哈气,顺便扭着屁股,在软枕上留下一滩不明液体。
“宝贝,你好凶哦。”
李时居现在心情大好,不顾雪宝反对,吸了吸猫咪柔软香甜的腮帮子,然后走进小楼,翩翩然往二楼上去了。
仁福坊这一带的院子基本上都是二层楼阁,她家楼下没打隔断,因为敞亮,刚好用作吃饭和起居的厅堂,二楼上则隔成了四间房。
她给自己和枫叶荻花一人安排了一个屋子,连着楼梯的那间有四面虚窗,光线通透,可以一览园中全景,便留作日常读书的屋子。
地心摆了张榆木大案,便宜耐造不心疼,上面堆满了乱中有序的书卷纸张。
李时居将书箱卸下来,扭了扭酸涩的肩颈,目光不经意朝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