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书/与“妻”书(56)
商榷自行平身,一指划着扇上青竹,嘴角蔑视的勾笑“本王是为皇上分忧解难。”
“你这是要逼宫。”
咆哮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吼声穿过人的耳膜,直震得人心脏发紧。
“是又如何。”商榷神色略显晦气的掏了掏耳朵,冷面道“皇兄处理政事太过力不从心,不如以后就由本王代劳。”
“你休想,你以为就凭区区的几个卫兵,就可以逼得朕让位?你做梦。”
折扇大力一合发出震人的声响,可见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那就由不得你了,到时候有花一墨这个少师代传口谕,应给没有人不信。”他手指轻捻,细细做着自己的谋算。
商烨睁着怒眉,语气重息带着不容抵赖的肯定“你挟持了花一墨?”
“不。”商榷语句在唇边流转,清扬的做着否认“说是座上宾更为合适。”
“他不会背叛朕的。”
对于他的自信,商榷笑了。
“如果是以前或许不会,但是皇兄别忘了,花一墨是个普通人,他也会心寒。”
第三十章 报声平安
商榷走后,商烨颓废的坐在龙椅上,悲极生乐,他看淡了似的讪讪轻笑“花一墨说的对,手足情深不及万里江山。”
悲戚之声幽幽传来,薛子翁只能立身在原地,褪去刚才的慌张失措,他沉稳如斯,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皇宫寂静如常,除了每日照常升起的太阳,几乎没有明显的变化,侍卫已经偷偷换了,大臣们也被宫门口的严峻形势拒之门外。
城中已经是兵荒马乱,商榷下令京城只进不出,彻底让京城与外界断了联系。
眼看形式紧张,商议对策刻不容缓,数位大臣急锣密鼓纷纷来到聚贤阁,百官争鸣各出高论。
望着一停下来都没有结果的议事厅,俞相濡心灰意冷的拂袖走到后院,茶盏桌椅尚在,人却没有了。
事情的原委薛子翁已经写信通知,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是商榷城府计算极深,谁又能敢说个准话。
“鬼臼已经去查了,一定能查到三王爷的住处,公子不必担心。”李叔在一旁宽慰。
“京城这么大,他要查到何时?我只怕。。。”
话语到了最后就声响,他一介书生,帮不上什么忙,只求花一墨平安。
又是一天,望着窗口消失的光亮,耳边传来吱吱的蟋蟀,趁着夜晚传入人心,花一墨坐在墙角,不禁颔眉低眼,已经两日了,不知道相濡怎么样。
“吃饭了。”
来人像典狱长一样的吆喝,尽管地牢里就花一墨一人,弯身将油香的饭菜放下,外带着一壶美酒。
弯身时花一墨望见人腰间救命稻草的钥匙,眼底一抹闪光,起身装作对今日的美酒很感兴趣“今日是什么酒?”
人没有多少防备,只知道要伺候好王爷的贵客“是残影大人打的,奴才不知道。”
“是吗?”花一墨蹲下身体与他平齐,将酒打开放在鼻下轻嗅,眼神飘忽在对方身上。
花一墨反手将酒洒到毫无戒备的人脸上,等人抬袖擦拭,眼疾手快的抓住人衣襟扣在栅上,手臂轻轻一拧,人就陷入了昏迷。
解了腰间的钥匙,花一墨不做任何耽搁,极快的速度就逃脱了出去,脚步踏上出地牢的台阶,几个黑衣人就冲了下来。
花一墨身形一闪,躲过黑衣人的刀刃,刀光映在脸上,险些割了须发,台阶的过道拥挤,反倒合适了花一墨单打独斗,他伸手敏捷,在夺了兵刃之后,更是如鱼得水,电光火石之间,几下就解决了黑衣人。
来不及思考,花一墨甩了前摆继续前行,马上就要离开地牢之时,脚步踏上最后一个台阶。
“嗖——!”
一支短羽飞来,速度快的惊人,来不及闪躲,银色发寒的箭羽深深的钻进花一墨的胸膛。
他吃痛的闷哼一声,捂着的手心冒出一股黑血,随即就染了衣衫一片,脚下踌躇的碾着,最后还是倚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残影带着人走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狭长的深眸,微微停滞在他的伤口,握着的驽的手松了松。
人影挡在眼前,花一墨额头冒着汗,眼睛有些花乱,抖着失血过多的双唇, 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去愤怒、埋怨、挣扎。
五脏六腑鼓动着血腥,灌积着喉咙最后涌出嘴角,血,此时成了他身上最亮眼的颜色。
残影惊慌不已,甩了手上有毒的驽,蹲下想要把人抱在怀中,可双手刚要触及到他,就听到一声疼嘶,吓得残影手停在空中,再也不敢碰他。
“大夫,大夫。”
残影震耳欲聋的嘶喊,瞳孔随即变得狰红,身后跟的人见了,逃命似的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