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书/与“妻”书(54)
躬身一礼轻拜,嘴唇轻泯“王爷为见在下,还兴师动众的包下花锦楼,真是愧不敢当。”
商榷听言满意的笑了,察言观色如他,自己果然是没看错“一墨先生请坐。”
一墨先生?他鼻子受刺激的皱了皱,很少有人这么叫他。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你本名花醉,一脉先生死后,你承了他的字,我称呼你为一墨先生有何不对?”
一丝危险的气息漫在空中,且不论气氛如何,花一墨就先提起了防备,虽然这下并不难查到,但是商榷这么提醒般的说出来,还是让他惊讶之余,有了几分忌惮。
“想不到,王爷对在下如此的上心。”
商榷拿起酒壶抬高,酒水从壶嘴里倾泻,如注的倒入酒杯,杯中蓄水涨高,发酵的高粱水就这么在杯中堆成酒沫,双眸栗然渗着冰冷,嘴角微勾,将酒推到花一墨面前。
“这是当年,薛国公府巷口的酒,本王特意给你准备的,不过时隔十四年,酒匠已经老了,蒸酒有些力不从心,你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眼前的商榷,气势凌人,任再怎么温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都已经没了感情,花一墨终于为他释然,那个压抑自己不予争夺的三王爷已经不在,这个气宇都带着凌霸意味的人,才是真正的商榷。
嘴唇咪了一口,放着舌尖细细品尝,又轻笑着放下“酒还是当年的酒,不过喝酒的人已经二十有六,再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入口的酒已然味不相同。”
商榷一笑只扯动半脸,冷眸打量着只尝一口的酒杯“当年外域大王请一脉先生为谋士,听闻只用酒三杯,如今不知一墨先生想要多少?”
“美酒佳肴虽是鄙人所好,但是在下不明白三王爷的意思?”
迟迟不回封地很难不怀疑他别有意图,花一墨绕是漫不经心的一问。
商榷不与他打马虎眼,天窗早已打开,他只要说明来意就是,手臂压在桌上,身体前倾,花一墨起身相迎,声音说的微乎其微,但是低沉清晰。
“皇兄他做不得这皇位,还请一墨先生弃暗投明。”
“哈哈哈哈”花一墨突然大笑起来,听的商榷虽然稳坐不改,但还是心中打鼓,面上强装镇定。
笑毕,花一墨一口闷下桌上酒“三王爷,在下如今就是一介草民,大计我参与不了,多谢王爷抬举。”
商榷知道他不会轻易就范,他的拒绝也没有听心里去,毕竟让一条好狗,就立刻就换了主人,不是适应是正常的。
“一墨先生,觉得我不如皇兄,不值得你辅佐?”
花一墨这才彻底停了笑意,眉眼沉吟半响,好像低头睡着,语气正色道“不是不如,而是先皇的意思,王爷就是王爷,皇上就是皇上,不可混为一谈。”
“父皇传位时已经老了,他头脑已经不清明,难免会指鹿为马,将愚笨不堪之人,扶上皇位。”商榷深邃的眸微眯,一抹狠毒的重色点缀着嘴脸。
对方的声音开始有些听不清,花一墨有些犯困的抬头,两个恍惚的人影在飘忽重叠,手臂沉重的撑住桌子,险些倒了下去,摇头后再睁眼,只觉得房中起了浓烟,一时弥漫在房中,即使睁眼也只看到白茫茫一片。
“你。。。你,你给我下药了?”
见人已经开始眩晕,他得逞的起身走到香炉前,手微微忽扇,如痴如醉的闻着,语气带着轻笑“酒里什么都没有,是迷香罢了,一脉先生没有教你吗?”
话没听完,花一墨就没了知觉,身体倾斜的从桌子上滑落,不偏不倚的被人接住。
正是服过解药的残影,房中静默下来,只有残影的一双眼还带着久不停息的逸动。
第二十九章 商榷
自那日之后,商烨日日宿在养心殿,虽然以前也是如此,但现在却是有盼头的在等,尽管每晚都熬尽了蜡烛,夜里睡觉也不敢合眼,穆轲却一次也没有再来过。
今日朝中平静至极,都知道花一墨被罢了职,他这个庸才可算是在朝堂上厉害了一回。
现在所有大臣都是提心吊胆的来上朝,什么功劳苦劳的,连花一墨因求情都受了罚,那他们这些一旦出了差错,都是在冒着掉脑袋的风险。
微风潜入夜,商烨躺着假寐片刻,脑子里想的有很多,花一墨的决绝,穆轲的那一句我想你了,都说帝王是天下最富有的人,是最孤独的人才对。
少师府也有一人不能入睡,今日花一墨没有回来,连同残影一起。不知为何,眼皮跳了一整夜,就像是动物,预先知道了灾难的来临,身体也惧怕的开始不受控制。两个人大活人,又都会功夫,不会出什么事情,俞相濡这样宽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