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书/与“妻”书(19)
三王爷见要扳回局面,暗笑着开口助力“花大人说的不错,不然又何来口谕一说?”
商烨这回可算坐的踏实,他望着启奏此事的安少保“不知道安少保可有异议?”
“皇上,大醉可免,需得以儆效尤。”尚书令一句话戛然而之止了朝堂上的议论。
“舅舅。”商烨不禁皱眉软语,完全不像一个有魄力的帝王。
花一墨知道这回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是自己失了分寸,又何必让皇上操劳,拱手道“是臣失职,请皇上处罚。”
话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商烨看着他拱挺的脊背,半响忍痛大喊“来人,将礼部侍郎拖下去仗行三十,小惩大诫。”
花一墨不抬头也知道,这个脆弱的小皇帝有些力不从心,可是长路漫漫,皇位要坐的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花一墨起身自行出了大殿,侍卫紧随其后,只听身后一声哑声大喊“退朝。”
天色低沉,休沐的薛子翁来到云经寺,刚下了马车,天空就下起了微雨,望着眼前数百的青石台阶,将袖子搭在头顶,疾步的跑了上去。
微雨洗着青石,不一会就湿了台阶,台阶两旁的竹林被风吹得倾斜,薛子翁忍不住缩着脑袋,一股脑眼不看路的跑着,台阶上一个大活人都没看到,生生的撞了上去。
“哎呦。”小丫头叫出声来。
“杏雨,你没事吧?”鹿研秋急忙扶住摇头。
“哪里来的莽汉?走路不看路啊?”
薛子翁脸上一阵绯红,抬眼就要赔礼道歉,只见女子一身白衣,美若盼兮,恣如谪仙,朱唇微启,一手撑伞的站在烟雨中。
“登徒子。”杏雨看着薛子翁嘴碎一句,抬手就要打。
“杏雨,不得无礼。”鹿研秋制止住她的行为。
薛子翁如梦初醒,细雨打湿衣衫,砸进眼眸“请问,可是鹿研秋小姐?”
鹿研秋忆了半响才记起,雨中微笑点头“薛公子别来无恙。”
自鹿研秋来过薛国公府后,薛子翁就没见过她,当年他守丧在身,听闻她说亲嫁人了,自己还捂在被窝了偷偷哭了几回,后来入朝为官,又听闻她死了丈夫,惋惜之于竟有些窃喜,当既又觉得罪恶,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
鹿研秋见雨滴越来越大,将自己雨伞递了过去,只身走两步与杏雨同伞。
“雨越下越大,薛公子将伞拿着吧。”
薛子翁接过伞“多谢鹿小姐。”
伞下还有她身上留下的余香,薛子翁闻着芳馨兰芝,不自觉迷了心神。
“薛公子是来拜佛的?”
“额。。也算是。”薛子翁对自己的来意,有些难以启齿“不满鹿小姐说,是来求姻缘的。”
鹿研秋身边的杏雨耸肩轻笑“看公子也有二十多了吧。”
“杏雨”鹿研秋转脸与薛子翁低头赔礼“薛公子还未娶亲?”
“正是!也不怕杏雨姑娘笑话,在下已经二十有四,一直都未婚配。”
鹿研秋想起少时一起玩耍没少捉弄他,一时兴起玩笑道“我倒是有个妹妹能说给你,但就是要参加选秀了。”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鞋子翁慢她一步台阶,望着身影。
三人一路走着,学子翁总有意无意的慢她半步“鹿小姐现在住在鹿家?”
“正是,那时我才十九岁,婆婆念我是新寡,又忌惮鹿家权势,不敢让我守着,索性就让搬回鹿家了,以后如何也跟他家没什么关系。”
事情已经过去四年,鹿研秋说的也算坦然,本就是母亲给她寻的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家,回到鹿家除了有些人指指点点,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她担心的是鹿家只有父亲一个人撑着,若是妹妹选秀未成,那鹿家的辉煌真的至此结束了。
进了云经寺后,两人虔诚拜佛,薛子翁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诚心过。
到了山下,眼看就要分到扬鞭,马车前薛子翁忍不住开口邀请“鹿小姐不嫌弃就乘在下的马车回去吧,也当是还了小姐借伞的情谊。”
鹿研秋见雨没有停的意思,这周遭又人烟稀少,若再徒步走回去,恐怕天都要黑了“那麻烦薛公子。”
马车内密闭的紧,渐渐夜幕降临,薛子翁只等点了车上的灯笼,书上说灯下美人果然不假,薛子翁只看一眼就被灯映红了脸颊。
到了鹿家,眼见鹿研秋移步下了马车,连头也不回,薛子翁直急的趴在马车的窗框上,望着那背影大喊一声“我打从今儿,心里就有人了,要不得你妹妹。”
雨中的身形一怔,很明显是听见了他的喊声,不知是何想法,头也没回的走了。
窗外大雨婆娑,花一墨在床上困倦的眯眼,身后靠在几床棉被上,背上刚上了药,虽然是皮开肉绽,但好在没有血肉模糊,侍卫是留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