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书/与“妻”书(18)
“就在前厅,徐远郎中正招呼着呢。”
花一墨警备起来,两个老顽固可不是好对付的,尤其一个皇上的舅舅,一个是姑丈。有条不紊的理了理官袍,快步往正厅走去。
“下官拜见崔尚书,拜见安少保。”刚进门花一墨就躬身作揖,语气温和平常。
崔苍之在正堂坐着,神色严肃非常,一身红领锦缎的官袍像是震慑着入门的花一墨,安少保倒没有威慑的目光,但是一边喝茶一边阴阳怪气的说话,更让人不舒服。
“花大人好大的官架啊,竟让我和尚书令等了这许久。”
“下官刚从精膳司而来,一路耽搁了些许时辰,让尚书令安少保久等,还望大人恕罪。”
安少保不屑一笑,望着立在门口的花一墨再次不安好心的说道“那花大人的意思,是本官打扰花大人公干了?”
话里故意找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花一墨只能暗笑拙劣至极“安少保误会,都是各司其职罢了,科举将至精膳司要备好三甲布宴,崔尚书与安少保要督促六部,都是情理之中。”
崔尚书见人巧舌如簧,果然不是个软柿子,难怪先皇新帝都对他宠爱有加“花大人可知我等今日前来有何事?”
“还请尚书令明示。”
“先皇在世时,你任典客一职,番邦上供一事都是你在洽谈,可还记得北辽一派。”
旧事重提让花一墨觉得有些古怪,但绝不是什么好事“微臣记得。”
“那北辽年年上攻马匹,为何今年上书不贡了?”
“这。。。只因北辽王去年来的使臣说大漠皇上漫天,马匹都因迁移养殖而不能适应,想停贡一年,当时皇上也应允了。”
“可有凭证?”
花一墨看着了这是来者不善,摆明了是要治罪不可,挥袍拱手神色毅然“当日是皇上口头答应,并无拟下文书。”
“那就是空口无凭,若是花大人信口雌黄,也是死无对证。”安少保言语讥讽,话里的意思等同认定了是花一墨自做主张,免贡一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花一墨知道自己回天乏力,只低头听从尚书令的言语。
“花一墨,本官知道你聪明,但是记住,身为人臣不可揣测圣意,更不可在皇上面前而耳语吹风,你自做主张更是犯了大忌。”
第十章 杖责
崔苍之今日前来醉翁之意不在追究责任,而是在告诫花一墨,不可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尤其是说些不该说的,有时候摆正自己的位置身份,言语得失上稍加控制,才是护官符的根本。
“下官会意。”
花一墨送走人后,独自一人在前厅思绪半响,怪自己太过大意,皇宫里耳目众多,有尚书令的人并不奇怪,是自己他松懈了,把师傅教的为官之道抛之脑后,明天上朝少不得是一场恶战。
俞相濡早闻声躲在墙角,待尚书令走后本想上前询问情况,但刚到门口就见徐远郎中也在,深深望了几眼花一墨,只能转头走了。
花一墨自然看到了他,但见人看到有徐远在转头又走了,不禁低头苦笑。
第二日上朝,安少保先行启奏了此事,随即尚书令就寥寥几句将罪名做实,商烨端坐朝堂看着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帮腔,只能暗自气愤的拍着桌子。
“皇上,臣弟以为此事有异。”
说话的正是三王爷商榷,他手臂端着宽大的官袍,拱手觐言“礼部侍郎之前虽然担任过典客一职,但也只是芝麻绿豆的小官,臣弟认为他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有人出口开脱,商烨急忙顺着往下“对对,三王爷说的正是。朕也认为是如此。”
“三王爷与花典客交往并不深吗,如何能有如此断言?”崔尚书一旁冷哼。
三王爷转头气宇轩昂“尚书令有所不知,本王虽与礼部侍郎不熟,但是曾前年从封地回来拜见父皇时,有幸见过一面,当时两人正喝酒下棋,父皇几乎什么都能与花大人闲聊,像个忘年老友,本王想者北辽进贡一事,会不会就是如此答应的,所以未拟手谕或者文书。”
后头的官员见皇上与三王爷都力保花一墨,自然也迅速见风使舵,纷纷顺话而语,一时间朝堂上窃窃私语声应声而起。
安少保见事情不妙,厉声一喊压倒众人“三王爷也说了喝酒下去,酒醉之语如何能信?”
一直跪着的花一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即刻抬头目光震慑过去,声音如寒冰叮咚“安少保此言差矣,皇上乃九五之尊,一言一行都是圣旨,纵使醉话也该是如此。”
花一墨的话掷地有声,盛气凌人的语气压制着安少保欲要反驳的话,最后随着朝堂顷刻倒戈,才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