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不做太子妃+番外(93)
吴元载道:“难得小姐跟少夫人有缘,夫人定安心极了。”
沈萩笑:“那我去了,晌午不回家用膳,傍晚时候便回。”
吴元载看着马车离开,老脸露出欣慰的笑,小姐可怜,生下来便胎里不足,长到十四岁的年纪还是孩子心性,夫人一心向佛,不问世事,却也不愿叫小姐出去交际,怕被欺负了,索性关在院里让丫鬟们陪着。再好的丫鬟,终究只是主仆,哪里会像同龄人那般待她,无非哄着罢了。
少夫人嫁进来后,小姐便比往常欢快多了,从起初的畏惧到现在的主动靠近,叫吴元载看了着实感动。
许是快要出嫁且嫁的人自己也喜欢,卢月吟气色很好,说话间总带着笑。
沈萩将贺礼奉上,两人带着傅嘉淑玩叶子牌,打了会儿,傅嘉淑便困了,待人在榻上睡下,卢月吟招了招手,两人便去往外间的大榻上说话。
“看你意气风发,便知你嫁的好,傅世子待你也好。”
卢月吟泡了壶玫瑰花茶,香气袅袅,醉人心脾。
沈萩道:“他只瞧着偏执,实则骨子里很温和。”
卢月吟惊讶,但看沈萩不似玩笑,免不得感叹:“京城这么说他的,怕只你一个了。那些官员,多少被弹劾的面色土灰,烧香祈福他早些...嗨,也是,你们情投意合,自然不比旁人。”
少顷,卢月吟靠过去:“知道吗,你家傅世子相貌俊美,城中不少小娘子都对他爱慕不已呢。”或许是已经看开,后头她便用打趣的语气补了句,“我也极中意那张脸,为此芳心暗许了许久。”
沈萩没有抬眸,她知卢月吟说的是实话,只是时过境迁,她告诉自己便也意味着已经看开。
与其说是表白,更像是闺蜜间的坦诚。
待傅嘉淑醒来后,小脸睡得热腾腾,卢月吟叫人换了手炉,塞到她披风里。
“谢谢卢姐姐。”
倒春寒还是厉害的,尤其傅嘉淑身子骨不算好,需得娇养着。
沈萩给她戴好兜帽,两人相携上了马车。
只走到茶水巷,马车忽然被逼停,傅嘉淑靠在沈萩手臂上,有些害怕,她鲜少出门,又被丫鬟婆子们吓过,遇到事便总夸大了想坏处。
沈萩见她瑟瑟发抖,不由握着她的手安慰。
随即隔着车帘问:“怎么了?”
车夫:“少夫人,有人拦车。”
沈萩:“何人?”
“是个妇人,说有话跟少夫人讲。”
沈萩挑开帘子瞥了眼,手指兀的攥紧,车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宫嬷嬷,霍行乳母刘氏。
落了车帘,沈萩深吸一口气。
霍行为何会让刘氏拦自己的车,要知道崔皇后早逝,如今忠心的也只刘氏一人,她对霍行而言更是亲人般的存在。而前世,沈萩摔成残废之后,也是刘氏掌管着披香殿上下奴仆,才不至于叫漪澜殿的宫婢得以有机可乘。
彼时沈萩名存实亡,顶着皇后的头衔却是什么都不能处置。后宫由漪澜殿萧文茵把持,多少奴才会落井下石,沈萩心知肚明,面对暗中苛待的供应,她置若罔闻。
心存死志,哪里会在乎这些。
刘氏便是在那时出现的,或许是有霍行的授意,她出来主持所谓公道,处置了几个顶头太监后,宫人们再不敢生事,原先想讨好漪澜殿的,也悉数被罚去掖庭浆洗,再不得做体面活计。
对沈萩而言,刘氏其实是个很复杂的存在。
但,不该是此时出现的存在。
她扭头,看向满脸惊恐的傅嘉淑,握紧她的手拍了拍:“不要害怕,外面是我的故友。”
傅嘉淑果然平静许多,沈萩又道:“我下去与她说几句话,很快回来。”
刘氏甫一看见沈萩,便躬身行礼,唤道:“沈二姑娘。”
沈萩蹙眉:“嬷嬷合该唤我世子夫人。”
刘氏笑:“姑娘随老奴过来,太子殿下有话同姑娘讲。”
“嬷嬷该知道规矩,孤男寡女不好同行,何况我是靖安侯府少夫人,不管是谁,都不应有如此不妥要求。”
沈萩面色不悦,刘识却并未让开。
“马车受惊事小,伤了里头的人便过意不去了。”
沈萩冷嗤:“你要挟我?”
刘氏:“老奴不敢,老奴只是遵从主子的意愿,邀姑娘前去叙话。”
“我若不肯呢?”
“回侯府的路还很远,姑娘总要顾惜着马车受不受惊,小姐会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