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不做太子妃+番外(92)
两人虚与委蛇,各自心怀鬼胎。
沈萩这番话半真半假,因为傅英辞是她这辈子最明确的选择,不管是家世还是为人,他都是最适合的。
何况, 她虽用了他, 却也是实打实的救了他性命。
屋内静谧了少顷,忽都又笑起来。
沈萩捏着他的衣襟, 往身前扯了扯, 声音温柔:“侯夫人是不是你的生母, 你的父亲, 到底是谁?”
傅英辞一把攥住她的腕子,目光如炬:“你是谁?”
“我是你娘子, 我是沈萩。”
“为何你会如此清楚我,甚至....比我自己还要了解,你为何问我的爹娘,你又究竟有和企图?”
“不是要一个个问吗?”
“答我。”
沈萩后脑落在枕上,双手垫在耳畔,他就在上方,被窥破内心后气急败坏,却又克制着脾气,如玉般的面容满是戒备,哪里还有帷幄间的温存缱绻。
“我做过一个梦...”
“又是梦。”
“对,你要听?”
“你说。”
沈萩细细道来,平静讲述前世二人种种,直到最后,她语气变得低沉:“梦中的你我,俱没有好下场,皆死的可怜。我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我选你。”
重蹈覆辙?
傅英辞疑惑地看着她,手慢慢松开,“谁会做这种梦?”
沈萩揉了揉腕子,笑道:“我呀,我便做了,所以害怕的要紧。”
傅英辞嗤了声:“怕什么,便是要死,我也会挡在你前头。”
说罢,他挨着沈萩躺下来,长臂伸出去,将沈萩抱进自己怀里,他的气息浓烈安定,给沈萩极强的信任感,她仰起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我不管是梦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是你夫君,你害怕便告诉我,我护着你。”
“我知道。”沈萩回抱过去,小脸蹭在他胸口,“我不会让你去死的,我保证。”
傅英辞一面觉得荒谬,一面又因找不到更好的解释而陷入猜疑,他有时看着沈萩,明明就在自己怀里,可怎么都看不透一般。
他用力箍住她,将那柔软的身子嵌入身体般拥着,沈萩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皙白脸上投落阴影,傅英辞看了许久,忽然朝她吹了下。
她蹙眉,却没醒来。
“小萩,你是天上的吧。”
.....
东宫内,气氛逼仄到了极致。
“雨中游湖,傅世子解了披风为妻子挡雨”,“去灵云寺烧香祈福,去了观音殿”
霍行看着回禀的信中一个个字眼,唇抿着,幽眸中的戏谑染上杀机,他翻动纸张,看完的轻飘飘掉在地上,烛光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拉扯出诡异狰狞的形状。
持久的沉默后,忽然一阵剧烈响声。
高廉进门答话时,看到满地狼藉,铜鎏金的盏台滚落到地,火舌吞噬了那些纸,空气中漫出浓烈烟火气。
“明日傍晚,沈二姑娘会去卢家,途中经过几处繁华馆阁,或许容易留她说话。”
霍行背对着他,像一堵冰冷的墙。
高廉捏着拳头,不多时听到一声“嗯”。
殿下伤口初愈,虽无性命之忧,但每日需得服用汤药,更换伤药纱布,是不宜离开东宫的。只是他自从醒来后便性情大变,不顾伤情将他和李寂召进殿内,原以为是要问大皇子和贵妃的事,谁知他开口便问了沈家二姑娘沈萩。
得知沈萩嫁进靖安侯府,他又像一潭死水般躺回榻上。
高廉不知他缘何如此,但这几日看来,仿佛都与沈萩有关。
也是奇怪,殿下刚回京时是对沈二姑娘有心思,但那也只不过是利用,后来眼见着拉拢不成便也及时收手,不觉得有何特殊。但眼下,究竟是怎么了。
“殿下,其实您若是想再拉拢沈家,不妨从侯府入手,傅...”
霍行转过身来,冷冽的目光叫高廉倏然住嘴。
“谁跟你说我要拉拢沈家。”
高廉低头:“是属下妄加揣测。”
“我想要的,是沈萩。”
......
卢月吟同汤亓贞订婚后,不日即将出嫁,根据沈萩的记忆,汤亓贞会在高中赴任县任职,那么卢月吟必定也要夫唱妇随的。
沈萩送上拜帖,也想着提前送去贺礼,傅嘉淑乖乖巧巧走到她跟前,脑袋一歪,喃喃着要跟去玩,沈萩想不妨事,便答应下来。
小姑娘兴高采烈爬上车去,见沈萩还在同吴元载吩咐,不由着急地打帘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