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皱眉:“哥哥,他们在干什么呀?都不赏荷。”
陆珝到底被讲官教了一年多了,想一想道:“许是在商议要事,我们别去打搅。”
“呀,哥哥现在好懂事呢。”陆珍打趣,一边伸手想捏陆珝的脸。
陆珝不给她捏,两个人在甲板上跑来跑去。
小姑娘粉色的裙衫微微飘起,笑声如银铃。
傅越目光瞥去,在她圆润的脸庞上停顿片刻,心想这是哪家的女孩子,生得这样可爱。
粉嘟嘟的脸,好想捏一下。
他没有兄弟姐妹,瞧着那二人追逐的身影,不由生出羡慕。
“越儿,在看什么呢?”俞司仗刚从好友的画舫上回来。
傅越伸手指了指。
俞司仗目力好,看得清清楚楚,她怔了怔,莫名觉着这女孩长得像楚音。
莫非……
她再打量这画舫以及甲板上的护卫们一眼,忽然就更肯定了,但帝后既是微服出来游玩,她纵使有些想念皇后娘娘,也不可能前去打搅。
“穆之,你准备押哪家的船?”傅允清将手搭在她肩头,虚虚一拢。
“周家。”
“那我押马家。”
俞司仗皱眉:“你怎么尽跟我作对?”
“谁让你之前老跟我作对,”傅允清低声道,“为娶你,我简直是伤筋动骨。”
两人甚至打过一架。
俞司仗摇头:“翻旧账可不好。”
“越翻越有意思。”
“……”
见二人斗起嘴来,傅越摸摸鼻子,跑去了另一头。
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孤独了好些年,虽然续弦他有点难受,可看父亲遇到了喜爱的女子,也仍为父亲高兴,他们的家也重新热闹起来了。
傅越微微一笑,而后又将目光投向侧对面的画舫。
陆珝到底练过骑射,陆珍哪里跑得过,很快就气喘吁吁。
看她小脸通红,头发都要散了,陆珝道:“行了,给你捏,不过就只一下。”把脸凑过去。
陆珍抚着胸口道:“早点不给,我好累!”伸手轻轻一捏,又笑,“哥哥的脸跟瑜儿一样软呢。”
陆珝:“……”
突然觉得自己亏了,陆珝要求道:“你也给我捏一下。”
“不给,不给。”陆珍逃进了船厢。
陆珝追到门口时,挺起小身板,在长辈们面前摆出了稳重的模样。
楚音正问母亲有关嫂嫂的事,比如有喜后胃口如何,大夫怎么说,她想派刘院判去看看,而陆景灼与楚方衡,楚格三人商议的事情就严肃多了。
陆珍进来后向长辈们行一礼,而后走到母亲身边,小声问:“娘,龙舟赛马上要开始了吧?娘不看吗?”
“这儿也可以看,窗户很大的,”楚音将女儿抱在怀里,“你刚才一直在赏荷花?有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不知女儿注意到傅越没有,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算看到也不会心生波澜。
前世女儿十三岁才遇到傅越,这回提前了,但两人未必会认识。
果然陆珍道:“就只看荷花啊。”
楚音笑一笑,揉了揉她脑袋没说话。
如果两个孩子有缘,傅越将来一定还会当她女婿的。
光从容貌上看,真是相配呀。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锣鼓声,龙舟赛要开始了。
陆景灼停止了有关朝堂政事的交谈,吩咐船夫把画舫靠过去,而后把儿子抱在怀里。
陆珝搂住父亲的脖子,笑得眉眼弯弯。
透过窗子,楚音发现傅家的画舫上俨然多了一位女子的身影,正是俞司仗。
她心里高兴,微微翘起了唇,随即便把目光投向了河面上正你追我赶的龙舟,与身边的家人们一起为之而喝彩。
与此同时,宝成公主也在过端午节。
她出手阔绰,在镇上最好的酒楼定了个雅间,邀请程弥远与三位师兄跟他们母子俩一起过节。
出发前,江岷在母亲住的房间看了又看,叹口气道:“哥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求您回去,这地方太委屈您了。”连公主府的茅厕都比不上。
宝成公主笑道:“那你别告诉他,就说我一切安好……再说,我要忍不了,还能住这?谁也不能强迫我。”
那倒也是,江岷点点头:“您既然真的一心要学医,孩儿自当支持您,但您莫要太辛苦。”
“好。”宝成公主答应。
外头,三位师兄已经在等着,见到公主师妹出现,都围上来行礼。
“他人呢?”宝成公主没看到程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