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不是想要这样吗?
陆景灼道:“我以为你喜欢。”
“……”
她是喜欢他亲她,可并没有表现出要在车内这样吧。
“不知殿下从何看出的,妾身……”
“那你有没有生气?”他打断她。
楚音心头一跳。
这木头居然看得出她生气?
莫不是自己这两日气得过于明显?
楚音将手帕拿起,观察他嘴唇,发现不再流血,便低头折叠手帕,一边慢慢道:“所以,刚才殿下是因为妾身生气才会这样?”
“嗯,你可满意?”他看着她的手指,“还咬了我,应当很满意了吧?”
“……”
“我说了不是故意的。”楚音心里已有些小欢喜了。
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原是想补偿那日没有回应她亲他脸颊的事。
可见他是在意她的。
只不过他误解了她,她那日其实只是想奖励,并没有要他配合。
但解释的话,便得提下药的事……
正想着,马车在云阳楼前停下了。
东凌将帷帽递上。
天子脚下,即便是小小的南阳县也很繁华。
楚音第一眼就瞧见挑着韭菜酥盒的鬙儿从跟前走过,便低声与陆景灼道:“不知这韭菜酥盒与青州的比如何,我以前在家中听到有卖这个的吆喝声,都会派丫环出去买。”
“平常不见你吃。”
他注意到了吗?
楚音嘴角一翘:“宫里不说做得过于精细,失了味道,就说这韭菜味……我也是幼时会吃,长大后母亲就不准了。”
“那你现在可要尝?”
“不要,看看就算了,万一吃坏肚子,耽误殿下的事。”这外面的东西不是样样都干净的,她平常又吃得精细,来历不明的得避免,再说,吃完后那满嘴韭菜味如何是好?一会坐在马车里,想想都可怕。
倒真谨慎,陆景灼看她一眼,没说话。
再往前,更是热闹,卖得东西五花八门,楚音有闲情逸致,每一处都停留片刻,陆景灼是没有兴趣的,他更多的时间都花在观察行人,小摊身上了。
“这只毽子多少钱?”楚音问。
陆景灼才发现她挑选了一只五彩斑斓的毽子。
“十文钱。”
陆珍喜欢看宫女踢毽子,她打算买只回去送给女儿做礼物,当然,有合适的,她也会给陆珝买。
楚音便拿起腰间的荷包。
陆景灼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间。
他没有荷包……
这很正常,他身上从来不带银子,如果有要打赏的时候,也是吩咐东凌。
陆景灼只能眼睁睁看楚音把铜钱付了。
从白云楼开始往东走,走到底,再坐马车回县衙时,已是天黑。
陆景辰饿着肚子等这两个人,但也不好有怨言。
“大哥大嫂出门去怎也不带上我?”这样的怨言是可以说的,陆景辰露出委屈的表情,“我之前问大哥,大哥还保密,原来早有计划。”
他哪儿来的计划?
只不过正好楚音要出去。
陆景灼淡淡道:“你下回不用等。”
下回……
陆景辰瞧着他嘴上的伤,心想,大哥大嫂出去一趟倒是玩得十分欢快,竟连嘴唇都亲破了,难怪会和好,大哥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下回再同游。
此时他真有点想念唐飞燕。
她虽然不够完美,但活泼开朗啊,如果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孤寂。
陆景辰幽幽道:“真羡慕大哥有大嫂陪着。”
陆景灼:“……”
楚音则道:“二弟若惦记二弟妹,也买些礼物送给她吧,她收到了定然高兴。”
不能同来,唐飞燕肯定怨念不小,希望礼物能平息一下,也希望她往后别找自己麻烦,这样对谁都好。
“多谢大嫂提醒,我记下了。”
三人用完饭,各回各屋。
次日陆景灼发现鲁县令没有出现。
韩县丞代替他来安排早膳。
“鲁县令病倒了,还请殿下见谅。”
“什么病?”他记得昨日还好好的。
肯定是被吓出来的病。
其实别说鲁县令了,隔壁安丰县的张县令都派人来打探数次了,可见有多惶恐,他因收了银子,便一五一十告诉张县令,让他提早做准备,招待好太子等人。
“应是染了风寒,据说爬不起来了,连说话都困难。”
陆景灼:“……”
他倒不怀疑鲁县令是装病,只怀疑是做贼心虚,回头得派人查查。
农户们一早便已经在田里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