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冷笑道:“事到如今你竟还为他说话,也不知他捏着你什么把柄?”
开口说话的大臣,脸色一僵,他还真有把柄捏在贤王手中,当官的能有几个清官?许多官员都或多或少行贿过,以权谋私过。他则是因为牵扯舞弊,被贤王捏住了把柄,受制于他。
德妃娘娘冷冷看着贤王,道:“若非你挑拨,我皇儿又岂会绑架韩王妃?连他都比你配当皇帝!你也不过是个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卑鄙无耻的小人。”
德妃娘娘没再废话,直接道:“他这些年做的坏事,还少吗?连国公夫人都死在他手中,为了敛财,他杀了不少人,为了挑起朝臣的斗争,他手上也没少染血,徐大人,你以为你的儿子死在小郡王之手,为了为儿子报仇,才投靠的贤王对不对,如果我说,你儿子是被贤王杀的呢?”
徐大人脸色巨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贤王脸色铁青,给身边人又使了个眼色,他身边好几个人竟然都没有反应,直到这一刻,贤王才意识到不对,德妃娘娘并未信口雌黄,她让人将顾邵屿调查到的证据,全展现给了大臣们。
贤王彻底慌了,厉声道:“来人,将这信口雌黄的泼妇给我绑起来!”
然而却没人动。
连禁军副统领赵大人都没有动弹,贤王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道:“你们想造反不成?”
赵副统领冷笑道:“也该让你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了!为了拉拢我,取得我的信任,你是如何对待我妹子的,还需要我一一说明吗?你这等冷血之人,若登基为帝,只怕会成为第二个嘉佑帝。”
他之所以肯倒向顾邵屿,是因为真正害死他妹妹的是贤王,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妹妹是被废太子强/暴至死。是他眼瞎信了贤王的鬼话,为了报恩,才站队。
贤王手中的兵力有限,为了成事,背地里他不知做了多少腌臜事,手上也染了不少人的血。
实际上,贤王之所以毒死谢芷澜的娘亲,也是想以此为手段拉拢安国公。前段时间,他便寻到了安国公,说他知道安国公夫人被害的真相,他直接推到了嘉佑帝身上,想祸水东引,说嘉佑帝恨夏家一家独大,比他这个皇帝还富有,毒死安国公夫人只为泄愤。
安国公差点信了他伪造的证据,亏得韩王提醒,才没真正归附他。安国公也站了出来,冷声道:“你为了登基为帝,用尽手段,真以为大家都会被你玩弄于鼓掌吗?”
贤王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如今证据确凿,他想否认都难,他笑了笑,“我也不过杀了几个关键人物,远不若嘉佑帝丧心病狂,他的几位皇子,又有什么好东西?要么好色,要么懦弱,要么不成器,论才干哪个能及我?因为牺牲了少数人,我才走到这一步,难道就因为我杀了几个人,便要被那些废物比下去?”
他对德妃道:“我倒是没料到你有这般手段,竟查到了这些,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样,你儿子冲动又鲁莽,嘉佑帝好歹有魄力,他有什么?真让他当了皇帝,只怕用不了几日,北戎的铁骑就能荡平我大魏。”
此言一出,大臣们都沉默了下来,大魏确实后继无人,四皇子岂止是鲁莽,还好大喜功,心浮气躁,还不如平庸的五皇子。
德妃娘娘原也没指望自家儿子能登基,这些年,为了鞭策他,她没少使力气,可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不是那块料,她一直恨铁不成钢,见贤王公然辱骂她儿子,她气不打一处来,“他就算没魄力,也远比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强。”
德妃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料到贤王胆子竟如此大,为了笼络群臣,当真是机关算尽。
这时,陈公公道:“老王爷,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出韩王的真实身份吗?”
恭亲王一怔,这才看向顾邵屿,他一袭绛紫色衣袍,冷眼旁观地站在殿内,这才想起,他同样有继承权。
此言一出,大臣们都有些困惑,连贤王心中都咯噔了一下,电闪雷鸣间,一切都有了解释,单凭德妃怎么有能力查到这些,她背后的人难道是顾邵屿,他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身份?”
陈公公道:“韩王乃先太子之子,若先太子顺利登基,他出生时,理应被立为太子。”
贤王只觉得晴天霹雳,“不可能!先太子被山匪围攻时,太子妃的马车分明掉下了悬崖,太子妃死时,孩子不过八个月,根本没生产。”
陈公公道:“太子妃的马车并未掉下悬崖,当年是咱家的干爹带人刺杀的他们,太子妃在护卫的保护下,逃出了包围,她动了胎气,咱家追上她时,她提前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