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有不少老臣,这些老臣最怀念的便是嘉佑帝的嫡亲兄长,祁立轩,他自幼被立为了储君,当得起一句聪慧绝伦,先帝最喜爱的也是他,因对他极为满意,先帝甚至选择了早些退下来。
其实那几年,先帝已有些力不从心,很多政事都是太子处理的,他行事稳妥,心系百姓,几年间为大魏做了许多实事,连百姓想起他,都要赞上一句,他登基前夕却出了意外。大臣们因这场意外,曾万分扼腕,根本没想到,连他也是被嘉佑帝害死的。
祁立轩在世时,曾提拔过不少大臣,好多人至今将他奉为伯乐,见是嘉佑帝害死的他,好几个大臣没控制住情绪,望着嘉佑帝的目光,都带着冷意。
见大臣们愤怒地望着他,嘉佑帝生了怯意,望向贤王时,才又有了底气,他怒骂道:“朕不配?朕若不配,又岂会当了二十年的皇帝!朕才是真命天子!你算什么东西!你母妃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女,为了养活你,连太监的床都敢爬,你个小杂种,就凭你也配跟朕争?!”
“闭嘴!”贤王最恨人辱骂他的母妃,他眸色冰冷,抽出了软剑,朝嘉佑帝走了过去,他手中的剑,对准了他的腿,冷笑道,“你曾灌我剧毒,又挑断我的脚筋,若非有神医医治,我这辈子都只能以轮椅为生,我不要你的命,如今也让你尝尝当个残废的滋味。”
他直接挑断了皇上的脚筋。
皇上疼得想在地上打滚,奈何被人踩在脚上,连打滚都做不到,只痛苦地呻/吟着。
他这一生,杀过不少人,也喜欢将人踩在脚下,睥睨天下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老了老了,最怕的逼宫竟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他防自己的孩子防了一辈子,却是最瞧不起的贤王,将他踩在脚下。
他不想变成残废,恐惧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恍若一条死狗,眼泪直流,“你疯了,就算朕不是好人,你胆敢谋逆,也死有余辜,没人会支持你1称帝,你永远洗不净谋逆的罪名!”
贤王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我并不在乎能否称帝,我只想为兄长和父皇报仇,究竟让谁登基,可以让大臣们一致决定,你若愿意退位,愿意下罪己诏,我便饶你一命,否则……”
贤王根本不惧怕其他皇子,皇上膝下几子,也就大皇子、三皇子有点能力,大皇子因为贪赃枉法,勾结朝臣已经被废,三皇子因刺杀韩王已被圈禁,如今仅剩一个唯唯诺诺的五皇子。
经过他的多年经营,他名声一向好,又岂会害怕五皇子,贤王几乎可以肯定,在他和五皇子之间,大臣肯定选他。
他说着,一刀划在了嘉佑帝眼睛上。
嘉佑帝眼睛一疼,鲜血流了出来,那一刻,嘉佑帝还以为他挖掉了自己的眼珠子,他怕得瑟瑟发抖,到了他这个年龄,最怕的便是死,他几乎以为,贤王想将他凌迟,他不想死,他实在不想死。
只要能活下来,他愿意退位,他愿意下罪己诏,他捂着眼睛,卑微又恼恨地道:“不就是退位和罪己诏,朕愿意,你当着朝臣的面,保证留朕一命,不,你要亲口立下誓言,若违反约定,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我答应你!”
贤王让他先写了退位圣旨和罪己诏。罪己诏上,嘉佑帝亲自承认了,杀害兄长和老韩王一事。
贤王道:“接下来便由大臣决定,是由谁登基吧。”
贤王之所以能逼宫成功,不仅是因为他私自养了一批对他忠心耿耿的兵,他还拉拢了一批大臣,另外还捏住了一些大臣的把柄,让这些人不得不为他办事。包括禁军副统领、成公公也是因此,才为他所用。
当即便有他的人站了出来,道:“如今朝中仅剩五皇子,五皇子毛都没长齐,什么都不懂,如何登基?贤王这些年,当得起一个贤字,为了让先帝和先太子瞑目,您忍辱负重多年,饶是如此,也没大开杀戒,依臣看,就该由您登基!”
贤王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一抹笑,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一声“放屁!”
贤王神色一僵,朝说话者看了过去,德妃娘娘正站在人群中,她冷笑道:“就你这等伪善之人也配?”
贤王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对身边人微微颔首,那人正要动手,顾邵屿却站了出来,手上丢出一颗小石子,点了那人的穴道,他笑道:“小舅舅,德妃娘娘既然有话要说,咱们不妨听听?你也不想效仿嘉佑帝,落个赶尽杀绝,丧尽天良的名声吧?”
贤王微微眯眼,见大臣们都跟着点头,他不好多说什么,另一个大臣道:“不知德妃娘娘有何异议?贤王这些年什么样,我等都瞧在眼中,你一句伪善,就想给他扣脏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