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残疾大将军怀疑人生了(79)
女子的心态,实在是太难摸清,并不是独一份的茯苓饼,也令穆长沣难以下咽。
穆长钧一边大吃大嚼,一边后怕不已。
“刚才我差点死掉了!”
“不会的!”却是宴云和王逢恩异口同声,王逢恩被晒得发黑出油的脸挂着笑,看看宴云,继续解释:“大将军箭法如神,百步穿杨,绝不可能真伤到你!”
他满脸掩不住的崇拜,“大将军英明神武,实是吾辈楷模。”
穆长钧悄悄翻了个白眼,不想和王逢恩说话,见穆长沣又被军务绊住、临时离开,便扯着宴云袖子,把他拉到一边说话。
他原想问宴云别的,只是多看了宴云几眼,惊愕的挠了挠头,小声说:“嫂嫂,几日不见,你……你身上的男人味怎么……变浓了?”
宴云脸色一变,抬手摸了摸脸,穆长钧替他着急起来:“自然是不难看的,我看你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不少,五官轮廓愈发深邃,肩膀也像是宽了一些,若换上男装定然是俊朗动人,但女装……啧……”
穆长钧文武皆不行,但读杂书习杂艺却有一手,他还画得一手好画,流落江南六七年,靠写字卖画也能衣食无忧。
是以穆长沣没发现的变化,他一眼便看出来了。
男嫂嫂的身体已经到了临界点,再发育一点,便是俊秀潇洒的青年,穿女装会相当违和。
宴云几欲反驳,嘴唇动了几动,终于只是长叹一声。
穆长钧说的正是他心结所在。
他是快二十的青年,末日世界物资稀少,他常年吃不饱,身体缺乏营养,因此轮廓线条呈现少年感十足的清瘦纤薄,伪装成高个的少女毫不费力。
如今,也不知是否将军府的伙食太好,再加上他跟着穆长沣练武,到了某一个时刻,他的身材像发面一样,“砰”的一下骨骼变宽,脸颊瘦削下来,五官更加清晰,隐约显出男相来。
哪怕颜靖臣失约不来,哪怕穆长钧愿为他保密一辈子,哪怕穆长沣的双腿始终不能彻底痊愈,不能实现夫妻间真正的深入交流,他也瞒不了太久了。
见男嫂嫂异常沮丧,穆长钧想安慰也无从安慰起,抬起的手又放下,只低声说:“我哥最恨别人骗他,这件事还是你亲口说给他听,对你更好。”
他瞥一眼满地的箭矢,心想自己被大哥射得满地跑就算了,男嫂嫂若也被气急败坏的大哥射得满地乱窜,那该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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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拖延症又拖了几日,这一日清早,穆长沣并没急着去小演武场,而是对装睡的宴云说:“我知道你醒了,今日早些梳妆打扮 ,我携你一同出府,去谢府参加谢父寿宴,祝他老人家福寿绵延。”
谢家巨富,每年朝廷军饷延误时,都会捐给军中大笔粮款,穆长沣再不耐烦谢英知,也会给谢父一个面子。
宴云闻言忙起身,他在梳妆台前坐下,蹙眉左右看看,又敷了许多胭脂,勉强掩盖双颊的过瘦。
穆长沣从妆台镜子看一眼妻子的脸,只觉他好似瘦了些,多了些英气,依旧艳色逼人。
他徐徐起身,慢慢走到衣橱前,帮妻子亲自选检衣物和头饰。
因妻子今日妆容艳丽,他便帮宴云选了套水墨宽袖薄衫和翡翠绿的长裙,腰间以缀了玛瑙珠玉的华丽宽腰带一束,衣袂蹁跹,真是气韵清华,风姿绰约。
在谢府一亮相,必然羡煞他人,整个西宁城都会知道,大将军穆长沣的妻子乃天上仙子,人间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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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车轮辘辘,上车后不久宴云便困了,在有节奏的颠簸中,他的头小鸡啄米似的往下点。
点到尘埃低,整个人都朝前扑出去,穆长沣长臂一伸,将宴云紧紧抱住。
宴云犹自未醒,脸颊蹭了蹭穆长沣的臂膀,就靠在他怀里继续睡觉。
穆长沣看着怀中沉酣的妻子,如碰触薄胎轻瓷般,以指尖轻触宴云的脸颊。
短短数日,妻子消瘦了许多。
曾经和肥啾一样娇憨的脸颊,显得犀利而冷淡。
还是很好看的,穆长沣左看右看,百看不厌。
马车已经兜了两个大圈子,宴云仍没醒来,马车再次行到谢府门前开满榴花的路上,要调头时,两扇半旧的乌漆大门开了,谢英知一身水墨长衫、外罩轻盈飘逸的薄纱,清逸的走出两步,已经看见将军府的马车。
车夫见谢公子走了过来,便拉住缰绳停下,谢英知看向紧闭的车帘,心头一热便伸手去掀。
这几日,他全部精力都用在诋毁颜少夫人的名誉上,务必让街头巷尾都流传颜玥儿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浪荡故事。
连话本子的内容,都由满腹经纶的谢英知亲自撰写,辞藻生辉,故事离奇,说书先生们讲的兴致勃勃。